79.坦白

作者:潭沫 更新时间:2018/3/13 12:39:50 字数:2611

亚赛德监狱,监控室内。

  黑里尔眯着眼睛,眼珠一刻不停地盯着大屏幕上的图像。

  “我是你的辩护律师班博尔·琼斯,马克托夫先生。”

  坐在椅上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粗大的鹰钩鼻加之空洞般的蓝眼睛,还有那乱糟糟的发型,这人完全不像个律师,倒像个疯人文学家。

  这就是班博尔·琼斯?

  黑里尔从没见过班博尔,他是从马克托夫的嘴里得知他有这么一个私人律师的。

  虽然依纳森事先已经买通了班博尔,但为了确保他不变卦,依纳森还是让黑里尔用微型摄像头现场监督班博尔的一举一动。

  不过尽管黑里尔从没看见过班博尔,但他却还是觉得这人有些奇怪:就像在大街上看到个陌生人叫自己的名字,结果一打听发现是自己要好的朋友,刚从整容院出来。

  黑里尔总有这么一种奇怪的感觉,尤其是看着班博尔的侧颜,盯着他那双蓝眼睛时。

  “黑里尔先生,有什么问题么?”

  旁边的一个狱警奇怪地看着黑里尔恨不得把眼珠子抠下来贴在大屏幕上的样子,问道。

  “没什么,”黑里尔到没有在意旁边狱警异样的眼神,自顾自地摸摸下巴。

  他看着班博尔一边跟马克托夫说话,一边掏出记事本跟笔,像是记录着什么。

  黑里尔将摄像头里的影像放大,大到能清晰地看出本子上记录的每一个字。

  虽然看不出什么门道,但黑里尔能看出来班博尔记录的这些文字都没什么异常。

  “麻烦把声音调大一点。”

  事先装在会见室里的微型摄像头不仅能摄像,还能录音。

  旁边的狱警听从吩咐,握住一个旋钮,把声音逐渐调大。

  与此同时——

  “柴哥,屋里的摄像头跟狱警都已被我控制,你可以随心所欲了。”

  联络器嗡嗡地震动,传出的是花泉的声音,柴睿清暗暗松了口气。

  “你说的这些跟之前的没什么两样啊,马克托夫。”

  柴睿清按了按脸上的假鼻,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看了一眼马克托夫。

  “......本来也就只有这些好么?”

  马克托夫紧皱眉头,像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憋出了这么句话:

  “我之前就跟你讲过:我本来只是搞了个创新派,结果被冤枉成‘反动政府’。事情就是这么多,你还想让我怎么讲出花样来?”

  此时的马克托夫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就像个吹鼓的气球,稍微听到点儿不和自己意的话就要爆炸。

  他恨不得立刻就从监狱里钻出来,越快越好;他等不及跟班博尔细说,也不想跟他细说,此时此刻,他潜意识里把律师当成了神人,不管讲的是什么理,总之班博尔就是能给自己翻案。

  但事实上这根本不可能。

  “......”

  柴睿清感到一阵无语:马克托夫的神情与心境他都看在眼里。

  “马克托夫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

  柴睿清叹了口气,眼神中闪烁出一丝刁钻的光泽:

  “上次在你法庭上给你做辩护律师,就是因为你根本不想给我讲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我找不出辩护你的理由,所以你才会败诉,你现在才会坐牢,懂么?”

  说罢,柴睿清又无奈而气愤地咬了咬舌头,盯着马克托夫。

  柴睿清并没说错,这些都是花泉告诉他的:前些天做准备工作时,花泉读取了班博尔本人的记忆。

  柴睿清的这一目光,让马克托夫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接连又划过几颗冷汗:他从没见过如此刁钻的目光,简直就像根磨尖了的木棍,捅着自己的眼睛。

  “你知道么?马克托夫先生,”见到马克托夫这般反应,柴睿清则是冷笑一声:

  “干律师这一行儿的,接待的顾客一般都分为两类:一类是屁大的事儿没有,却总以为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谁也救不了;另一类,就是你这种——”

  说罢,柴睿清朝马克托夫身上指了指:

  “把律师当成神人,以为不管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律师随便找个理由都能给自己翻案;殊不知我们根本就没那个本事。”

  “......”

  马克托夫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鼓着嘴半天讲不出话来。

  “所以——”柴睿清吐了口气:“如果你还想从监狱里出来,就把这里的每一个细节都讲给我听,请配合我,好么?”

  “......”

  再瞧马克托夫,却见他眯起眼睛,满脸是汗,像是发现了什么。

  见他不说话,柴睿清又冲他抬了抬手,示意他讲话。

  然而,马克托夫的情绪却逐渐激动起来,激动到甚至有种想站起来的冲动,尽管他知道身边还有狱警看押着。

  见他这般神色,柴睿清感到一阵不妙:这家伙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

  “你......你你你......”

  马克托夫喘着粗气,颤抖的手指向柴睿清:

  “你不是班博尔!你是谁?!”

  “......”

  柴睿清瞳孔猛地一缩:被他识破了!

  “喂,喂,警察同志,”

  马克托夫坐不住了,他拍打着两边的警察的大腿:“警察同志,这个人假扮成我的私人律师!快把他抓起来!”

  然而早已被花泉控制了意识的狱警,跟杵在地上的木棍没什么区别,根本不搭理马克托夫。

  “喂喂!警察同志!警察同志?!”

  马克托夫急了,他大声叫喊,整个会见厅都荡漾着他的喊声。

  不行!得想个办法阻止他胡闹下去!

  急速运转着大脑,柴睿清狠狠一咬牙,从牙缝中蹦出一句话: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能成功出狱吧?马克托夫?”

  隆隆的声音震着马克托夫的耳膜,他手中的动作跟着停顿了一下。

  “这次可不是别人想搞死你,是你们国家政府,中央部门想搞死你哎!马克托夫!”

  说着,柴睿清的嘴角扬起一抹恶棍般阴狠地笑:

  “你自己想想,马克托夫——”

  说着,柴睿清用手指尖敲了几下窗台的石板:

  “人家政府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把你关起来,结果被你随手找个律师就洗清冤屈了,就出狱了?你当政府跟你过家家玩儿呢啊?”

  之前的那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云消雾散,现在的柴睿清,更像是一位黑帮老大。

  阵阵话语直捅马克托夫的心窝,马克托夫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顾着咬紧牙关。

  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被政府针对,根本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但尽管如此,马克托夫还是哭喊着要见律师。

  “来来来,我给你放一段录音,你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说着,柴睿清拿出手机,将之前的那段音频调了出来:

    【总统先生?】

    【呦,您就是黑里尔先生吧?我听说马克托夫最近在监狱里吵得很欢啊?】

  ......

  短暂的音频很就结束了,柴睿清熟练地收起手机,冲马克托夫冷冷一笑:

  “这回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你那个私人律师早就被总统买通了!马克托夫!”

  “......”

 马克托夫的脸色变得青紫,他听得出来,那绝对是总统跟黑里尔的声音,不是仿造出来的。

  “......这段录音,你是怎么得到的?”

  “你先别管这个马克托夫——”柴睿清轻蔑地瞧了他一眼:“我就问你,你想不想出狱?”

  马克托夫涨红了脸,好不容易从嘴边吐出一段话:

  “你到底是谁?”

  “你认得这个人么?”

  说着,柴睿清把一张周若寒的照片出示给马克托夫看。

  “周......周先生?”

  马克托夫一惊:周若寒当初也跟着自己一起卷进了这场风波里,至今下落不明,他自然很清楚照片里的人是谁。

  “简单跟你说吧马克托夫:我的朋友周若寒科学会结束之后就消失了,经我调查,他被卷进了一场风波里去,而这场风波跟你有不小的关系,所以——”

  柴睿清打了个哈欠:

  “我混进来就是想向你打听有关这场风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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