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8日,奥斯卡托政府内部:
“总统先生,将军发来消息说,他率领军队突破了之前的战线,把KS势力赶到了睿得堡市以南,也就是这个位置——”
说着,莱斯兰德伸手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地方。
依纳森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讲下去。
“这一次,将军请求中央再给他调三个机械师营队过去支援,定能一举将KS势力赶出科纳斯坦的国土......”
“那还不立刻安排军队过去。”
依纳森打断了莱斯兰德的汇报,沉闷地打了个哈欠,喝了口桌上的咖啡。
“......”
莱斯兰德一阵沉默,圆胖的脸涨得通红,像是心里一直憋着一句话,始终也没说出口。
“怎么了,莱斯兰德?”
依纳森厌烦地看了一眼莱斯兰德,本来他心情就不是很好,现在莱斯兰德又甩脸子给他看。
一时间,依纳森甚至有种想把莱斯兰德炒掉的冲动,但还是勉强忍住了。
“总统先生,”
莱斯兰德根本没在乎依纳森厌烦的眼神,或者说虽然知道他很烦,但出于无奈,自己只能接着讲下去:
“算上这次,可已经是第三次出兵增援科纳斯坦了。”
“第三次又能怎样?当初派兵增援科纳斯坦可是你提出的建议。”
依纳森眉头紧锁,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情跟莱斯兰德讨论这些事情,一秒也不想看见他。
“总统先生,我不是说科纳斯坦怎么怎么样,我只是想说,三番五次的出兵增援,透支我们国家的军事力量,很快就会吃不消的。”
“......”
“这次又要往科纳斯坦调三个机械师营队,三个机械师营队,那可是一千多位机械师,这又相当于从我们本就不充裕的军事力量中又削下来一块儿肉啊,总统先生。”
“......”
“所以总统先生,还请您对这个问题反复斟酌之后,再下定论吧!您想想,假若现在KS趁着这个时候从南面攻进来,我们还能像之前那样将他们打退吗?”
依纳森暴躁的心情忍到了极限,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莱斯兰德,可是你自己当初信誓旦旦地说要‘立刻派援军支援科纳斯坦的!我按照你说的做了,怎么,到头来你又嫌我透支国家的兵力?!”
“总统先生,当初确实是我说的支援科纳斯坦没错,但是我们应该见机行事啊!支援科纳斯坦的兵力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的预算,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掏空我们国家的军事力量的!”
莱斯兰德厚重的男音在办公室中回荡。
“您还记得KS的那架神秘失踪的战舰吧?如果做一个大胆地推测,现在那架神秘战舰出现了,直接从正面攻入我们国家,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扛下来么?”
依纳森闭上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又重新坐回到办公椅上去。
“那按你的意思,是让我不再支援科纳斯坦了?将军在那边好不容易打出了点儿成效,你让我这个时候收兵?那岂不是给了KS调养伤疤的机会?!”
“您可以让我们的北邻国布非和东邻国乌菲尔派援军啊总统先生!我们这可是四国联盟!凭什么每次出兵增援科纳斯坦百分之七八十的兵力都是我们派的?让他们这次多派点儿援军过去不就行了?”
听到这话,依纳森就像个瘪了的气球,紧闭双眼,用一种疲惫不堪的声音回应了莱斯兰德:
“......好吧好吧,我会重新考虑的。”
见依纳森这般模样,莱斯兰德倒是一阵发慌:他本还想跟总统接着争辩下去的。
“你先出去吧,莱斯兰德。我待会儿联系军事局里的切克索,跟他商量商量。”
“好吧,请尽快,总统先生。”
见依纳森“服软”,莱斯兰德也不能再说些什么了,只得默默地退开房间。
房门轻轻地关上,依纳森揉揉眼睛,靠在柔软的座椅上。
他根本没有心情去想什么国家不国家军队不军队的,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马克托夫那边的事情。
有个神秘人假扮成班博尔,混进会见室,跟马克托夫见了面,目的不明。
他是谁?为什么要跟马克托夫见面?
“这一次,这个莱斯兰德说得很有道理呢,总统先生。”
房间中忽然传出了菲戈斯的声音。从房间的窗帘下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正是菲戈斯本人。
其实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藏在马克托夫的办公室。
马克托夫自嘲地一笑,摇摇头:
“是啊......我根本没法反驳他。”
“所以您还打算调那么多的兵给科纳斯坦么?”
“要的,当然要。”依纳森的嘴角弯出一抹诡异的弧度:“怎么可能被莱斯兰德一席话就影响到整个计划呢。”
依纳森不说话,眼前这个依纳森口中的计划,他自然知道是什么。
从一开始,依纳森就在为这个计划准备着。拒绝东部联邦的援军也好,结成四国联盟也好,到现在的不停地顺从将军的意思往科纳斯坦调援军,都是为那个计划做的准备。
“关于狄更莱斯的事情,你处理得怎么样?”
依纳森转移话题,问起菲戈斯。
“狄更莱斯的尸体已经完全销毁,放在警局物证存放处的物证在之前也有调过包了,狄更莱斯的死亡现场我也派人认真清理过了,已经是万无一失了。”
依纳森点点头,稍稍放了心。
“还有,你确定16日早上,你乘车路过一家宾馆时,‘那种感觉’又复发了?”
“非常确定,”菲戈斯点点头,“那感觉跟我‘觉醒’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
依纳森不说话,看着窗外的灯火辉煌的城市。
11月16日事发之后,黑里尔第一时间告知了依纳森:原本安置在会见室内的微型摄像头的图像在那一时刻出现了异常的卡顿,黑里尔也是在那个时候发觉班博尔有些不对劲的。
而同样是在那一时刻,菲戈斯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些异样的东西。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菲戈斯,告诉我,是什么东西刺激你‘觉醒’的?”
“不清楚,总统先生。”
菲戈斯回答得倒是很干脆。
“那你是什么时候‘觉醒’的?”
“世界机械学交流大会召开的第一天晚上。”
“当时有谁在你身边么?”
“没有,‘觉醒’的那一刻,只有我一个人在卧室里。”菲戈斯摇摇头。
依纳森一阵沉默,刚萌生的思路又断了条。
“从今往后,你若是又有了这种感觉,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知道了,总统先生。”菲戈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