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唱功有长进哟,撒撒。”再看身后,却是多出了个男人。
“嚯,好久不见啊,玖洛。”
少女轻哼一声,打了个招呼:看起来像跟这个男人很熟。
一米八左右的个子,一头淡棕色的头发烫了不知道有多少个卷儿,密密麻麻地用花色头巾盘在脑后。
这个发型让我想到了少年时代在大学里遇见的非洲女留学生:她们的头发是细细的一缕一缕的小卷卷,大都被染成白色,也是用一个大头巾一股脑盘到脑后。黑人的头发跟东方人头发的质感不一样,他们的头发乍一看像松茸一般,或者说有点像生日蛋糕上的巧克力黑色碎末,其实加上他们的肤色也确实像块巧克力蛋糕;而东方人的头发则是一柳一柳的,河边柳树枝叶一样的质感。
这个男人的发型还在我的接受范围内。不像刚才那个对我们有不满的雕塑头小子:他那根本就不能算做头发了,而是雕塑用的石膏,只不过颜色不一样。
而至于穿得衣服,跟艾泽莉撒的穿着风格倒是很相似:从衣服到裤子都是一个色调的。
总的来讲,从外貌上看根本想不到这人会是个shiner。
“怎么来得这么晚啊玖洛!Free sarvice都差点被你耽误了!”草莓蛋糕女转过头训斥这个叫玖洛的男人。
“哪里有,撒撒小可爱这边不还有些事情没准备好嘛。”男人耸耸肩,接着转过头看了一眼我。
我头皮感到一阵发麻,不是因为他眼神犀利,而是因为这眼神可不是一个男士该有的,带着一抹浓郁的女性味道。
与他的眼神对视,我立刻就联想到一个单词——GAY。
“哟,近看一眼,这个小哥长得还蛮帅的嘛~”
我一边心想‘废话,反正也是假脸皮,可不就很帅’一边迎合他一笑——我现在基本能适应这假脸皮了,说话或者摆一些简单地表情都可以做到。
"不过总戴假脸皮可是会扭曲面部骨骼的哟~"
欸?他看出来我这张脸是假的了?
"你给我过来一下玖洛——"
刚听到"假脸皮"这三个字,艾泽莉撒就拽狗链一样地把男人拽了过去。
我能隐隐听到他们的对话,爱泽莉撒在跟这个男人解释,她好像早就知道他这个玖洛能看穿我似的。
我扬了扬眉毛:他居然一眼就能看出我戴着假脸皮。
我知道假脸皮这种东西一般人要凑近仔细看才能发现。但他却一秒就看出来了。
巧合?还是说这个男人会点儿什么?
"哈哈,我错了还不行嘛,撒撒小可爱。"
最后,我看到男人笑着挠挠后脑勺。被草莓蛋糕女拽去调贝斯去了。
艾泽莉撒走到我旁边,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人家贝斯手都到了,现在就差你了,还不快点儿。”说着少女把鼓槌递给我。
“那你倒是教啊。”我接过鼓槌。
就这样,少女给我哼唱了一大堆旋律,但基本上我都是听她唱一遍就忘一遍。到最后我总算是搞定了:因为艾泽莉撒一拍脑门:得了!待会儿看我一跺脚你就敲!
也就是说乐谱我还是没搞懂,乐谱要是搞懂的话即便记不住旋律我也能敲得来。
唉......本以为借这个机会能学会把乐谱看懂。
这期间我又问了艾泽莉撒刚刚那个叫玖洛的男人是什么来头,她只说是她的一个朋友,没做过多的解释。
再看那个男人,他像是是把贝斯上的电线插错了,被草莓蛋糕女一通乱骂。
大概从来到这里一直过去了20分钟,离所谓的“free sarvice”正式开始还有一分钟时间的时候我才看出来:原来雕塑头小子是键盘手,草莓蛋糕女是鼓手。之前一直以为雕塑头小子才是鼓手的。
不过加上刚刚来的那个玖洛,整个乐队也就只有一个键盘手加一个贝斯手。就这么两件乐器,弹出的旋律能饱满么?
刚萌生出这样的疑问,就见草莓蛋糕女从摆在地上的背包里掏出个笔记本电脑跟电线,与音响连上线路,再把音量调到最低,调放出一段音频——看来他们事先就有在录音棚里准备背景音乐。
“记住啊——你这件镲不是打节奏用的,是烘托旋律用的。说得简单点儿就是给助攻,帮着乐曲从宛转的地方转到激烈的地方。”
艾泽莉撒最后叮嘱了我一句,转去调试麦克风的音量去了——她支起麦架,对着麦克风吹了几下:音量刚刚好。
其实按理来讲这种手拿的麦克风早就该过时了,但对于演艺界来讲,麦克风可是歌手的标志性物品。所以大部分的歌手或是乐队都还是会选择用麦克风做扩音器。
最后,所有的人都站到自己的乐器旁边,一切都准备好了。
嘈杂的人群嗡嗡乱响,有些行人则看热闹似的把我们团团围住,想看看我们要干什么。
虽然这帮家伙都已经准备好了,但似乎还少了一道工序:
“安塔贝,给个‘拉’。”艾泽莉撒冲草莓蛋糕女摆了个手势。
我一脸茫然:给个拉?什么意思?
接着听到草莓蛋糕女在按下合成器的一个琴键:正是‘拉’音。
紧跟着合成器,贝斯手也同时按下‘拉’,而后是艾泽莉撒,歌唱家一样哼出一个‘拉’的声音。
重重的音符‘拉’在大街上回荡,电琴与吉他将将的音色震得人耳朵嗡嗡的响,此时若是再加一个‘来’和‘发’音符凑成个和弦,就会有种两个西部牛仔荒漠里决斗时用的背景音乐的既视感。
这个‘拉’很快就结束了,艾泽莉撒甩甩脑袋,用手冲身后摆了个OK的姿势,键盘手和贝斯手也跟着摆出OK的手势。
我反应过来他们刚才在干什么了:调弦。记得我几年以前被小泉拉着去听音乐会,在盛大的音乐会开场之前,小提琴首席站起身来让键盘乐器(如果有的话)点出一个‘拉’音。这么做是方便让弦乐组的乐手重新调整自己乐器的音调,以免在音乐会正式开始之前出岔子。
但这个乐队根本就没有什么弦乐,唯一算得上是弦乐的东西就是电吉他,而电吉他在之前就已经用手机软件调好音了——所以他们大概只是模仿一下调弦而已,至于为什么要模仿,大概这帮shiner们觉得这么做很有开音乐会的架势吧。
毕竟我根本不可能知道这帮怪人会怎么想。
“调弦”之后,雕塑头小子按下笔记本电脑的回车键,背景音乐开始播放:刚开始并没有什么旋律,只是一段缓慢的两根鼓槌敲打在一起的声音,应该是方便找节奏。
当第八个敲打音在耳边闪过时,打响了全曲的第一个和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