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两分钟之前:
“27号,我们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找,不太好吧?”兜帽男旁边的3号像是有些跑累了,建议道。
“那你说还要怎么找?你知道目标去了哪儿?”27号回头瞪了一眼3号。
见3号不说话,27号回过头去说道:“放心,我们这也不是漫无目的地找:22号刚刚联系了队长,队长已经派警队把这一带封锁了。就算目标插上翅膀,也逃不出这片封锁区的。”
27号话音刚落,3号便听到一阵嗡嗡的警笛声从身后传来。稍稍放了心。这时却又见兜帽男闪身钻进旁边的一个小巷道里。
“嘿,都跟上来!”
27号拽了拽扣在脑袋上的兜帽,冲身后挥挥手,示意都跟上自己。
其他人则是稍稍一愣:为什么要忽然变换道路?
“27号,为什么忽然要调转方向?”10号忍不住问道。
“刚才听到警笛声了吧?这个地方已经被警察封锁了,目标不可能会从这里溜出去,所以暂时先不用我们管。”27号一边跑一边回头解释:“我知道步行街这一带有一处交通岗,那里经常发生交通堵塞,我害怕警车短时间内赶不到那个交通岗,目标趁着这个空子从那地方溜出包围圈。”
“所以我们要去那个交通岗?”
“对,我们现在最该做的是配合警方迅速形成包围圈,而不是急着找到目标。”
听27号这么一解释,3号、10号及最后的19号三人也无话可说,只能半信半疑地跟着27号往巷子深处钻。
一直走到巷道的尽头,出现了左右两个岔路,27号毫不犹豫地往右侧挪动脚步。
兜帽男紧接着又钻进一个胡同里。众人也跟着27号窜进那条胡同里。
然而,就在几个人刚要转过身跟上27号时——
“歘——!”
黑暗之中忽得探出一条青龙,猛地贯穿了紧跟在他身旁的3号的喉咙。3号紧捂着自己流血的下巴,难以置信地看着站在身前的27号,随后失去了意识,踉跄着倒了下去。
“27号你!”站在后面的19号下意识地往后跳了一下,躲过了直奔着自己喉咙的青光,然而3号旁边的10号就没那么幸运了,同三号一样被那青光贯穿了喉结,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19号这回看清楚了那道青光的真面目:出现在27号右臂的是一个变了形的金属臂甲,银色的臂甲自两侧延展出一个喷射口,喷射着青蓝色的光芒。
激光手刃!刻着激光手刃为什么不是光子能的金黄色?!
再看27号,巨大的兜帽遮去了他的面孔,完全看不清他的模样。
“你是?!”19号忽得意识到了什么:根据这次任务资料上显示,这种青蓝色的光泽正与目标非常相似。
19好赶紧调动精神力,聚合成一把手枪。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抬起手瞄准27号的脑袋,一阵青光扫过,拿枪的手臂便被砍了下去;一阵剧烈的痛感在脑中迸发,19号刚想大叫,胸腔却又是被青色光泽捅出了个宽扁的大洞。
他紧捂着胸口,地上流淌的是他温热的血,19号感觉自己像是泡在地狱的红色温泉水里一样。
......
“全体队员!立刻往回赶!立刻!”绅士帽男人像个被人抢走了气球的小孩一样冲通用电台里大声喊。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刚才除了19号之外的所有人都听从他的命令调到别的频道上去了。
但好在他的嗓门足够大,很快这个范围内所有的人就都跟上了22号的脚步。
“不好了队长!我们队里的27号其实是目标伪装的!我们都被他给骗了!”22号赶紧把联络器调到另一个频道上去。
“什么?是目标伪装的?”电话那头也是一阵惊讶。
“是的队长,总之让警察封锁这里已经没什么用了,请您再多支派几个警队,扩大封锁范围!”
“好,我知道了。”
放下联络器,依纳森很快又恢复了刚刚悠闲的样子,举着手中的咖啡杯,尝了一口刚泡好的卡布奇诺。
“都让周若寒给跑了,您还这么悠闲啊,总统先生。”身旁的菲戈斯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
“他不会这么轻易就能跑的。”依纳森丝毫没有在意菲戈斯这句话里带着的调侃的味道:“我已经通知国家局域网管理系统增强信号强度了。”
“增强国家局域网的信号强度?”菲戈斯一愣。
“周若寒这次之所以能逃过奥斯卡托东城区局域网的眼线,是因为他身上一定有着什么可以屏蔽掉国家局域网的手段。”依纳森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解释道:“所以,只要我随便找个理由告知国家局域网管理系统增强信号强度,等信号增强到一定程度之后,他用来屏蔽国家局域网的手段就会失效。他的位置也自然而然地暴露在国家局域网里了。”
“原来如此,”菲戈斯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也就是说,这个周若寒再怎么挣扎,也逃不出我们的包围圈是吧?”
“没错。周若寒在闯入奥斯卡托东城区的一瞬间就应该想清楚:在敌人的地盘上跟敌人勾心斗角,是一种多么愚蠢的行为。”说着,依纳森淡淡一笑。
“但是总统先生,您不要忘了,增强国家局域网的信号强度可是相当耗费光子能的。所以高信号强度的国家局域网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吧?”
“确实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但维持一个小时是足够了。”依纳森瞥了一眼菲戈斯:“一个小时,还抓不到一个周若寒么?”
与此同时:
朦胧一片的天边飞过一道一闪一闪的锥形的影子,那道影在云层中来回穿梭。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什么了——伊莲娜派来接我的飞机。
“您现在在哪里?周若寒先生?我距离您发过来的定位地图上的位置还有1000米的距离。”
电话里传来的,是之前的那个飞行员的声音。
“师傅,我这边遇到了点儿特殊情况,您暂时先不要来找我。”
我把手机夹在肩膀跟脸蛋之间,腾出手摘下扣在头上的局大兜帽——花色帽子的帽舌被我折到了里面去,戴在头上非常不舒服,头皮从刚才就传出一跳一跳的挤压的痛感。
“您遇到了特殊的情况?什么情况?”飞行员满的语气中充满了茫然。
“我正在被奥斯卡托派来的那帮家伙追杀,你现在靠近我你也会有危险,师傅。”
利用说话的功夫,我闪身跑进身旁的一个胡同里。继续往前赶。
身后是嗡嗡乱响的警笛声,渐行渐近又逐渐远去,看来是直接顺着身旁的跟我隔着一个楼的大街开了过去。
“您被奥斯卡托追杀?!”听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是刚吞了只老鼠。
“是的师傅——总之您暂时不要靠近我,待会儿等我摆脱了这帮家伙之后,我去找您。”
“您一个人能应付得来么?”电话那头担忧道。
“应该没有问题,”我拿着电话看了一眼四周:“现在除了这一身的金属不太适合我操控之外,我再就没有别的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