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解释清楚幼女一般的安妮莫奈怎么会突然多了个女儿,恐怕至少要从六个小时之前开始解释。
六个小时之前。
帝国首都布利亚诺。
虽然政体上是帝国,但是严格来说,大概是君主立宪制吧。
虽然与这毫无关系,不过布利亚诺的风气相当的开放与自由。如果说这里的人们有什么不同……可能是这里的人们说话声音更大一点吧?
可是安妮莫奈说话可不能大声。
为了隐藏行踪,她下车前就仔细的化妆了起来,但是身高毕竟没法伪装,因此她走出车站就坐上了一辆等候已久的轿车。
司机是熟人,点了一下头,车辆就行驶在了大街上。
车窗上贴着单向透光的薄膜,外面的人绝对看不见里面的安妮莫奈。
车子无声的穿过布利亚诺的大街小巷,最后停在了一栋孤立的建筑物前。
那是一个研究机构。大多数人第一眼就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而实际上这也是正确结论。
安妮莫奈下了车,门口等待的职员立刻将她接了进去。
她们穿过那宽广的前台大厅,穿过漫长而又复杂的楼梯,穿过一扇一扇的玻璃幕墙,穿过无数的研究室,最终在一间独立的屋子前停了下来。
安妮莫奈稍稍点了一下头表示感谢,随即推开了门。
“哟安妮莫奈。”
如果说她是研究所的最高层,似乎有些年轻。但是她的确就是所长。黑色的头发披散着,如果说长度大概已经超过腰了,就像是这辈子从来没剪过头发的样子;眼睛下面还带着黑眼圈,鬼知道熬夜多少次才会有这么严重。身上倒是穿着白大褂,只不过领子相当随意的翻折着。
“哟艾玛。你就不能剪掉你的长头发吗?总有一天你的头发会被卷进机器里的。”
“我是个生物学家,又不是物理学家。”
“既然是生物学家那就不要熬那么多的夜啊,熬夜的危害你比我清楚多了。”
“还不是你的委托。”
她站起身来,前胸口的员工牌啪嗒一下垂了下来,艾玛·斯宾塞的名字清晰可见。
“过的怎么样啊,艾玛。”
“如果不算上你的那件事,非常好。于是,你来这里肯定不只是想要斗嘴的吧。”
“那是当然了,花了钱的事情要看到成效才行。”
“该死,你才花多少啊。”
安妮莫奈卷起袖子。
“要不你再来抽一管?”
“别在这里搞啊。”
她明显皱了一下眉头。
“那么,现在能去看看了吗?”
“不止是看看了。”
“已经完成了?”
“预定就是今天了。本来以为你会在明天过来的,但是看样子今天就能让你和那孩子见第一面了。”
“还没苏醒吗?”
“嗯。跟我来。”
她引领着安妮莫奈走出了房间。
“虽然说以计划发起者的身份提问显得很蠢……你在哪里完成的?”
“完成之后可要好好贿赂我哦。”
她毫不犹豫的打了马虎。
“好,好。你想要什么跟我说就好。”
“多给我抽两管?”
她比划出用针筒抽血的动作。
安妮莫奈听了就撸起了袖子,艾玛立刻阻止了她。
“你和我们有仇吗!”
“不,只不过你着急起来特可爱。”
“快停下吧……对神经真的不好。”
“那就早点睡啊。”
“有你在我早睡不了。”
艾玛突然停下了脚步。
“这里。”
“这里?”
安妮莫奈看着她指着的垃圾处理管道。
“你的意思是说从这里进?”
“没错。”
安妮莫奈卷起了袖子。
“我错了,别。”
“那入口在哪里?”
“这里。”
她还是指着同一个地方。
“果然还是得见点血。”
“我没骗你但是别,千万别。我还年轻不想死。”
“我知道你没骗我,但是这肯定不是你走的路。所以,我想,稍稍割开一个口子然后弄出一点血来抹你一脸非常棒。”
“我投降我投降。你说的对,这不是我平时的入口。”
“我就知道你会设置一个用来羞辱我的入口,把我骗进去,然后自己走进另一个入口里到时候嘲讽我。而且这个入口还离这里特别近。”
“你猜对了。”她叹了一口气,推开了一扇从外面根本看不到的门。
“进来。”
里面是一个相当小的电梯,小到她们俩进去了就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即使安妮莫奈小的不得了也是如此。
咚的一下,电梯运转了起来。
“我说,你这电梯能不能更破一点?”
“可以啊,你找根绳子,爬下去,我不介意。”
“那我肯定把你绑在绳子另一端当配重。”
电梯抖动了一下,停了下来。
门打开了,安妮莫奈长出了一口气。
“哟,奎斯特。”
等在那边的是另一个女孩,年龄看样子只有十八左右,叼着棒棒糖,坐在椅子上,死死的盯着终端屏幕。
“吃那么多糖对牙不好哦。”
她猛的一回身,马尾辫差点抽到她身后的风扇。
“安妮莫奈!”
说罢她就扑了上来,用脸拼命的蹭着安妮莫奈的脑袋。
“好久不见呼哈哈哈哈哈哈!”
“我知道你太久没见到我超想我但是头发要乱了!”
“乱了就乱了吧呼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毫无征兆的向后跳开了一小段距离。
“安妮莫奈成分补充完成!”
“真是的……好不容易绑好的头发被弄的乱七八糟。这里应该有梳洗的地方吧?借我用一下。”
“这里出去左转。”
“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安妮莫奈小跑着冲了出去,马上又小跑着冲了回来。
“你们两个!”
她手里提着一个方便意面的袋子。
“说了多久了!不要吃这么多方便食物!会吃坏身体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从营养学角度来讲方便食物和一般食物没什么差别。”
“我们两个又不会做饭,不吃方便食物难道要点外卖?然后告诉店家把外卖扔进垃圾管道?”
“起码做个机器人炒菜啊!奎斯特你不是人工智能领域的专家吗!”
“那你倒是追加经费啊安 妮 莫 奈 爵 士?说实话要不是我做些灰产帮衬这项目早就超支破产啦!”
“还不是你们项目一开始一个偷偷挪用经费买车一个偷偷挪用经费买棒棒糖?”
“棒棒糖是研究必须品!这是合理开销!没有糖分我不想动脑子!”
“所以你成了牙科诊所常客了吗!我看着好心才把你牙医费用报销了的!怎么可能再让你用经费吃棒棒糖!”
“好!帮我报销!”
“报销什么?”
“水果硬糖。”
“滚啊!”
“不过安妮莫奈你过来一下。”
“怎么?”
“我说了嘛,我们花掉的钱要比你给的还要多。”
“是这样吗?可惜的是,继续投入现金可就麻烦多了,再投入现金恐怕我这边就要留下马脚了。”
“所以我们自己在筹钱啊。来吧安妮莫奈!看到最大的那个按钮了吗!只要按下去那个按钮,银行里小数点后三位就全是我们的了!”
“你是不是傻!那种东西做了会被银行系统发现的!等一下,你是想让我来背黑锅!”
“哎呀被看穿了!”
“傻子才会看不穿吧!”
魔术学的安妮莫奈,生物学的艾玛,计算科学的奎斯特,跟她们不熟的会叫她们蔷薇三连星或者是天才三连星,如果跟她们熟则会叫她们损友三强音。
因为她们之间的关系,实在是乱七八糟。常年霸榜成绩1~3名,互相给对方挖坑,曾经有过艾玛和奎斯特联合将安妮莫奈寝室的门封死了想让安妮莫奈不能去考试,结果安妮莫奈仗着身体优势——是的,三个人里只有安妮莫奈是猎人生,其余两人都是半科生——从四楼跳了下来,正常参加了考试;也有过安妮莫奈和奎斯特合作,将艾玛关进了教学楼电梯并且让电梯停在了三楼和四楼之间;当然也有安妮莫奈和艾玛合作,在奎斯特的饭菜里下了一点麻痹毒药,结果奎斯特一整天说不出话来……
但是她们同时却是最好的朋友,好到安妮莫奈认认真真的拜托两个人这件事情她们连要做什么都没问就直接答应了。
当然,现在她们都知道了。从要做什么到为什么要做。
“虽然现在才说有点不对……我还是不喜欢做这种事情。”
奎斯特说道。
“都到最后了你要退出?”
“不……我单纯感觉,由 人 来 制 造 人这件事情很奇怪。你想啊,人可以制造工具,工具要比人低级,那么人造的人到底是和人等同还是比人低级?”
“奎斯特……你脑子里是不是进糖水了?按照你这个说法,是不是孩子要比父母低级?”
“这倒也是……抱歉,好几天没睡好,想的都乱七八糟。”
“毕竟这件事,要是被曝光出来了那我们全要完蛋。紧张的睡不好觉很正常。”
“说到这里,你打算怎么办?毁灭证据上?”
“纸质文档全部焚毁,一点不留,剩下的灰也要搅拌好放在这里,记录数据全部消除,生化样本焚毁。”
“器材和场地呢?”
“在这之后我会向你们研究所捐一笔不小的款项,你就用这笔款项更换一个新的研究所大楼。”
“这个大楼呢?”
“不要立刻卖掉,搬迁完毕通知我,我会让人去毁掉整栋大楼。”
“只是毁掉大楼?”
“我的用语可能有些歧义,我的意思是毁掉这栋大楼的全部,包括附近场地,包括地基。到时候连原型都看不出来。”
“我不信。”
“那家伙能办到,你这么知道就行了。对了,搬迁的时候在旧楼中留一些看样子是没来得及搬迁的设备,最好是粗重设备,省的被人怀疑。”
“了解。你要捐多少?”
“我想想……800万?”
“哇不少啊。你从哪拿到这么多钱的?”
“当s级猎人还是很赚钱的。偶像活动也有钱赚,我还有赞助商,有自己的领地,也有学校的工资。”
“啧。富人。”
“要是是你的话你就不会羡慕了。一年到头没有休息,动不动那群学生就给你弄出事情来给你添乱,学校那边几周就要出一套成绩,完成这边我还要立刻赶回去,烦死了。”
“既然这么忙,那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
“同意。累死累活搞出来了,正想让你看看成果呢。”
“这里。”
艾玛小心的打开了门。
眼前的是十个巨大的玻璃缸,然而有九个完全是空的,数十个有着人形的机器人胡乱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最开始我们就考虑过了,恐怕一个胚胎很可能会失败,因此我们选择了十个胚胎开始,事实证明我们的想法一点都不错,十个胚胎中成功存活到四期的只有三个,到六期就只有一个了。就是她了。”
“人手上的不足我们用机器人去补足,由我设计基础行动,艾达设计具体操作规范,勉强算是勉勉强强够用吧。”
“实验体08,我们实验中唯一成功的一例,使用的是你·的血液与皮肤细胞,以及捐献胚胎,发育过程中逐步提升了容器内的魔力水平来试图复制你的特殊性。不止如此,我们更进一步,尝试了以魔术来维持身体的物理特性的可能性。实验结果是非常成功的——事实上,实验体08因为长期培养在你的稀释血液以及世界树浓缩灵汁中,绝大多数的物质都被置换了,从本来的物质转化为魔力投影。目前她全身97%的质量都是魔力投影产生的虚假质量,其余的3%是一块作为核心的紫水晶。只要她有心,那对她来说物理伤害是基本无效的。”
“我们已经给她灌注了知识以及伦理常识,希望这有效。我本来考虑过要不要灌注虚假记忆,可惜被你否决了。我们也准备了第二套备用人格,一旦遭遇危险第二套人格就会启动保护自己。我们也按你的要求在潜意识中植入了逻辑炸弹,只要你说出‘这是命令哦’她就不会违抗。不过说实话,如果她有了强大的自我意识,这种程度的束缚恐怕立刻就会被撕碎吧?”
“那就好。是的,我想要的是针对神的兵器,不过我并不想把她作为兵器使用。”
安妮莫奈伸出右手,向着那个在玻璃缸内漂浮着的,估计有15岁上下的赤裸身躯。
“你是我的女儿。”安妮莫奈一脸的严肃。
“从生物学上来讲……差不多啦。”
艾达耸了一下肩膀 开了个小玩笑。
“说实话我不喜欢这么做,因为我有一种把毁灭世界的扳机交到别人手上一样的不安。不过是你……你绝对不会辜负我的期望吧?”
奎斯特不安的看了一眼安妮莫奈。
安妮莫奈点了一下头,蹦上了旁边的一个桌子。
“姐妹们!”
她高呼。
“计划已经进行了三年了。这三年,我们违背了法律,违背了人性,违背了道德,违背了一切我们要违背的东西,不过,我们获得的却是最重要的东西。”
“我们获得了最重要的砝码,重要到能够维系人类继续存活的砝码,,重要到当世界命悬一线之时那一根细细的丝线到底是攥在谁的手心。”
“虽然如此,但是我也不愿意让你们承受这一切,不愿意让你们承受这个计划的罪孽。作为这孩子的母亲,我会承受的。从今天开始,这个实验是完全由我计划,由我设计,由我完成的,你们都与此无关。”
“开什么玩笑啊安妮莫奈,你以为我们可能乖乖的看着你去死吗!”艾玛大声喊道,“你以为自己一个人承担所有罪责我们就会幸福了吗!别开玩笑了!要承受就我们一起承受!这就是我们,这就是我们‘损友三强音’啊!”
“真是的,以为只有你是母亲吗!你以为胚胎从哪里来的!”奎斯特不满的大喊。“我们三个要死也得一起死!”
“别固执!这不是什么小孩子玩笑!如果被发现了,作为制作者不仅仅是要被杀那么简单,恐怕是要遗臭万年的!”
“遗臭万年又怎么样!就算是遗臭万年我也要和你一起遗臭万年!”
安妮莫奈沉默了一下。
“我知道了。”
“那么……”
“如果被发现了,你们就说是我胁迫的。”
“安妮莫奈!”
“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我知道了。”艾达说着就把手放在了控制台上。
“艾达!你要做什么!”
“既然你不肯让步,那就让实验失败好了。”
“喂快住手!这不是可以开的玩笑!”
“都无所谓了。没有你的世界还有什么存在意义?”
“我知道了。我输了。
安妮莫奈举起双手。
“不过,奎斯特,你刚才说了什么?”
“那个……”
“你又不是我,没有生育能力,给我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啊!”
“又没什么明显的害处。”
“有可能就不行!”
奎斯特扭过头去。
“既然问题都解决了,我们就来见证最后的一步吧。”
艾达立刻转移话题。安妮莫奈点了一下头,然后双手拍了一下脸转换了心情。
“也是啊,我们耽误太久了。”
艾达操作起了控制台。
“下面开始进行最终步骤。”
所有人都咽下一口唾液,三年来的心血将在这里得到验证。
“氧含量,无异常,开始排出培养液,空气注入开始,预热准备。”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盯着那巨大的玻璃缸以及其中的少女。
“自主呼吸促进开始……自主呼吸建立。培养液排除达到60%,开始注入少量兴奋剂。培养液完全排空,保护呼吸道开始,注入清水清洁。”
“马上了……”
安妮莫奈用谁都听不到的声音念到。
“清洁完毕,准备打开保护玻璃。安妮莫奈,奎斯特,搭把手。”
两个人点了一下头,走到了玻璃缸面前,用力抬起了那个玻璃缸的上半。
“好重……”
“你该锻炼身体了。”
“闭嘴……我又不是猎人,不像你们一样动不动就能来个几百公斤挺举。”
那个赤裸着身子的女孩子就躺在那里,闭着眼睛,鼻翼轻轻的抽动表示她还在呼吸。
“真可爱……”
安妮莫奈跪了下来,将她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或许是使用了安妮莫奈的细胞的缘故,她的头发和安妮莫奈以前的发色一样,都是美丽的天蓝色。皮肤则是感觉并不是很健康的雪白色——看上去相当的令人心疼。
不过相貌倒是和安妮莫奈不算太相似。要说相似的确有那么或多或少,比如说奎斯特感觉鼻尖有些像。但是整体来说……不像,特别是身高上,比只有1.32的安妮莫奈高出不止一头。
但是她依旧相当可爱。
只不过这种可爱,感觉如同蝉翼一般的脆弱。安妮莫奈小心的抚摸着她,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
“我说……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我或许会长成这个样子吧?”安妮莫奈自言自语,可是没人能回答她。
指尖抽动了一下,随后睁开的是眼睛,那天蓝色的牟子在眼眶中缓慢旋转,捕捉到了安妮莫奈,捕捉到了奎斯特,捕捉到了艾达,然后重新锁定到了安妮莫奈的脸上。
“妈……妈”
“是的哦,我那亲爱的女儿。”安妮莫奈俯下身子紧紧的拥抱了她。“从今天你的名字就是怀特了,怀特·安妮莫奈。”
半个小时之后,经历了最初的喜悦一切都变得琐碎了起来。穿衣服,喂她吃饭,各种琐碎事情全需要自己学习。安妮莫奈抱怨奎斯特当初没把这些日常生活必须的知识写进去(自然是背着怀特问的),奎斯特反击说她也不知道那种知识该怎么写。
但是问的时候安妮莫奈一脸的笑容。
“总而言之暂时是没有问题了。”
安妮莫奈抱着怀特说到。怀特坐着而安妮莫奈站着,这样才抱的住。
怀特歪着头看着安妮莫奈,安妮莫奈注意到了这一点,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
“来试试?”
“好啊。怀特,你从哪里来的啊。”
“第七孤儿院。”
这是教给她让她掩饰自己的身份的。
“真是好孩子。你的父母是谁啊?”
“我不知道。”
“不行了这孩子真的聪明,好喜欢。”
安妮莫奈紧紧的抱住了她。
“真是的……说实话,真的可爱。”
奎斯特伸展着腰肢。说实话照顾她的确很累人。
“那我们要立刻走了。再在这边呆下去就要有麻烦了。”
“现在就走?难道你要用传送魔术吗?”
“一半肯定。”
“一半?”
“对,用传送魔术的不是我。怀特,准备一下吧。”
“了解。”
“但是用那种东西你要通过但斯卡尔的魔术传送门啊,在那里你这趟行踪可是要暴露了。”
“哎呀不是用其他办法吗?”
“其他办法?”
艾达问道。
“不通过门的随机传送。哦对了,这个魔术因为被认为太没用了所以已经没几个人知道了吧。”
太没用是指这魔术要消耗比正常情况下多50%的魔力。不仅如此,这个随机是指的在预定位置的15公里圆周内的任意地点,这么大的范围完全可能掉进危险的区域。
不过对于需要隐蔽行踪的安妮莫奈来说这些根本不算问题。
“对了。”安妮莫奈从衣服后面摸出一条武装带。
“虽然作为礼物总感觉有些不对……给,这是你的生日礼物。”
然后她亲自把那条武装带扎在了怀特身上。
“这是……”
怀特将那两把手枪拔了出来,那是两把左轮手枪。
“给你用来防身的。这两把左轮手枪可以发射通用小号霰弹或者是专用破甲弹,小号霰弹是给你用来近距离防身的,如果碰到魔物就用专用穿甲弹。”
“谢谢妈妈!”
安妮莫奈亲了她的脸颊一下。
“你们两个,要想来找怀特玩可以回来当客座教授哦。”
“你这是在挖角吗?”
“我会考虑一下,反正最近没事干。”
“怀特会作为半科生入学的。那么,再见了。怀特,抱我。”
“了解,妈妈。”
怀特轻轻的抱起了安妮莫奈,以公主抱的姿势。
“有时间再见吧!怀特,发动魔术吧。”
没有任何魔术阵,两个人发起光来,然后猛然亮了一下,之后就变化成了光的粒子,噗的一下消失了。
“她们两个……能到吧?”
“她们两个要是出事情,绝对是大陆沉没这种事情。”艾达毫不留情的吐槽。“待会下班之前你要扮作安妮莫奈的样子离开这里。”
“真是的,搞完的屁股别让我擦啊。”
奎斯特伸了一个懒腰。
“回学校任教吗……听上去很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