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宸收好空间转移符后，重新拿了一些符纸铺在地上，用小刀割破了手指在纸上画起不明的字样。
他等的就是艾威的这句“接了”，他在艾德罗斯成立之前就和艾威是搭档，两个人一直都是非常了解彼此的战斗方式。
转移灵魂的能力当然有，不过他不是专业的渡灵师，所以总得做一些最起码得引魂媒介。
洛国有很多擅长这方面的人，但零宸不想用师父的名号麻烦这些人，他得用媒介自己来，这样才能证明自己。
艾威也知道这个术式的危险性，作为引导灵魂的人，除非力量特别强不然失败率非常高，甚至灵魂没有成功摆渡，自己还会损失力量。
“成功率多少？”他蹲下身看着平铺在地面的乱七八糟的符。
“一半一半。”零宸头也不抬。
“我相信你，所以给我搞到百分之百。”
零宸抬起头和艾威对视，两个人沉默着看着彼此很久很久，最后零宸点了点头，“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他张开手掌，符咒缓缓升空，他的口中响起不明的语言，白色的流光从他的手心里落到符咒上，又突然炸开。
零宸将自己的灵魂注入符咒中，作为渡灵的引子。
将纸符用纸包好后，他启动了空间转移符。
艾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光里，伫立在符咒旁边，静静地等待着。
＊
零宸回去这一趟不是白回的。
他在东国的时候因为师父的缘故认识了一个人，叫秋声，她是一位优秀的人偶师，可以用手边一切材料制作出非常逼真的人偶，不过这次零宸算是给她了一个难题。
“做给少女的躯壳？”她一边穿针引线一边问站在桌前的零宸，显然对零宸保持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要知道这种活我从来没接过，成功率不是很高，还有钱方面……”
“你认识艾威吧。”秋声的手在听到这个名字后顿了一下，她抬起头，“你说那个叛徒？”
“你们都这么叫他的么？”零宸挑眉，他有点不高兴。
“不……怎么说呢，我之前也被他救过，我们所有领导人都被他救过，除了Miss.Ⅰ，连Mr.Ⅱ也欠他个人情……”秋声将针插在布上，把漂亮的衣服叠起收好。
“即便他背叛了Oracle，我也对他心存感激，所以他的忙我能帮都会帮。”
“那么你们为什么都叫他叛徒？”
“明明是Oracle的人却想着拯救世界。”秋声叹息着，“你不觉得很可笑么？什么希望啊在只能带来绝望的骑士团来说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零宸的手指缠在花花绿绿的线上，他把下巴放在胳膊上，看着自己的手指在线里跳舞，“不可笑，毕竟我和他是……生死之交。”
“你觉得拥有审判的人会是什么好人么。”
“我觉得他是好人就可以了，艾威和你们不一样。”零宸直直地盯着秋声，像是在宣告一件相当重要的事。
秋声在他的目光中很快就有一种莫名的心虚感，理了理头发后站起身，从零宸身旁走过。
她背对着零宸，伸出手在顶到天花板的书柜前点来点去，一本快被翻烂的书落在她的手里，“真麻烦……答应你就是了。”
她打开那本书籍，顺着目录一页一页地翻找过去，“没记错你这是第二次找我干这种事情了。”
零宸没有吱声，算是默认了。
“你本来也算是一名优秀的神权者。”秋声变魔术一样从书中抽出针和线，从一张工作桌旁走到另一张，她总是这样分工明确，不同的任务绝对不用同一张桌子，“却沦落到这个地步，你真不觉得亏么。”
“亏啊，所以为了我以后不留下遗憾，这次我来找你了。”零宸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看着她仔细地操纵着那些针线。
“你带来的材料真是昂贵啊，常春树的枝干，这次也是少女的躯壳么？”
“是啊，不，等等。”零宸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那些符纸，低头看了一会儿，细想起布娃娃的模样之后，他改变主意了。
“请做成少年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