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
『我不该告诉他的。』
『……』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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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
“……”
“哥哥，你怎么了？”琴羽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我……怎么了？』
『头好痛……这里是哪里……』
我迷茫地看了看周围，到处是散落破碎的小物件，垃圾桶被踢翻，地面上混杂这个玻璃渣和水渍，像是被洗劫了一样。这是我家，我正坐在沙发上，零正抱着我的腰，把脸埋在我身上。
『……我在干什么？』
“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琴羽似乎很担忧，微微皱起了眉。
『好压抑……』
“难看吗？……”我摸摸零的头，她抬头看了看我，一副失落的样子。
“……”
“我刚刚……怎么了？”我问她，心里却有些害怕起来，我只记得我带着零去了学校，戏弄了一番夜洛，办完了手续之后就往回走……
就到家了？
“我怎么知道……”她眼里突然泛上了泪光，声调都变了，“突然就发疯砸东西你想要我怎么样……”
『是这样吗……』
“……”我有些迷茫，但是就目前情况来看，的确是这样，我突然发疯把东西都砸了，说不定还把她们骂了一顿。
因为，我以前也试过。
我曾经得过忧郁症。
“对不起，我……可能得休息一下了。”我歉疚地说道，有些忧愁起来，“我好像脑子有点混乱……”
“……嗯……哥哥早点休息。”琴羽吸吸鼻子，去屋里拿出了扫帚，开始清理地面。
“兄长感觉怎么样？”零松开我，静静看着我的眼睛。
“没事，别担心，”我感到有些欣慰，心情好了很多，“只是有点晕，睡会就好了。”
“……对不起。”
“不不，零道什么歉，明明应该是兄长向你们道歉才对，”我摸摸她的头，看向一旁的琴羽，“抱歉琴羽，麻烦你收拾一下了，我去睡一会。”
“嗯，没问题的。”
“零也去……”零扯着我的衣服跟了上来，走到一半就被琴羽抱走了。
“不行~不可以去打扰哥哥睡觉，零你要听话，哥哥要是不休息好的话，就不能陪你玩了。”
“……”零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一副快要哭的样子。
“哭也不行。”
“知道了……”
“谢谢了，零你好好听话啊，兄长晚上就带你去玩。”
“嗯。”
我回到房间里关上了门，笑容慢慢消失在脸上，我脱了鞋，张开手仰躺在床上，试图回想在学校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没有用，就像是在找一个不曾存在的东西，怎么找也找不到。
——心情糟糕的时候就来找姐姐我吧。
我想起雪莉说的话，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找到了她的号码，按了拨通键，心里毫无波动。
不久后对面传来了意想不到的声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空号？』
『我看这破烂电网是不用干了』
『一定是太累了』
我把手机扔出一旁，用手肘挡住眼睛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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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小月还是喜欢比自己小的女生嘛……”
“都说了是开玩笑啦，再说这种事情也是改变不了的吧。”
“……的确是。”有些消沉起来。
“其实有个大姐姐来照顾我也很好啊，那样我就可以很享受了哎，就像我对妹妹那样，教些功课啊，讲些道理啊，帮忙打架之类的。”
“你做梦吧，真是怠情。”她拍拍裙子上的灰尘，开始往自己家走去。
“……做梦也挺好啊。”我嘀咕着，跟了上去，“你真的回去了吗？”
“是啊，因为还要学习啊，不然怎么教你？”她回过头，伸手扯着我的脸，还是有些愠色。
“别啊，我说着玩的。”
“……”她脸色更难看起来，“回去把十二组音阶和弦琶音练完，明天我检查，再见。”
“哇啊……”
她第一次把我拒之门外，我没办法，只好回到家里在那架白色的KAWAIYI大三角那里反反复复弹着单调乏味的音阶。
断断续续，乱七八糟。
“吵死人了！”
背后传来了妹妹的抱怨。
“怎么？不是说喜欢弹钢琴的男生嘛，多帅气。”我揶揄她。
“我说的是爸爸那种，不是你这种！……你弹的太难听了！我还要做作业呐！”她气愤得直跺脚。
“音乐能使你暴躁的内心趋于平静，让神圣的乐曲抚慰寂寞少女的心。”我学着爸爸的口头禅，把什么哈农，拜厄，车尔尼各种空耳练习曲给她听了遍。
“去死吧！乐盲哥哥！”效果非凡，她立刻就炸了，随手就抄起一本《肖邦钢琴集》砸了过来。
“你居然扔我！”
“扔你又怎么样……”她有些害怕起来。
“我……我要把你绑在椅子上，逼你听一天练习曲！”我从琴椅上跳下来，冲过去抓她。
“呜！啊啊啊，妈妈，妈妈……”她大叫着跑进了厨房里，抓着正在做饭的妈妈的衣服，躲在后面看我。
“小羽又怎么了？”
“哥哥要把我绑在椅子上！”
“……这样可不太好，作为哥哥不要老是欺负妹妹。”妈妈向我投来了谴责的目光。
“没有，是她打我，我才要绑她的。”
“那就是都有错，互相道歉，然后和以前一样相亲相爱吧，唔，哥哥先来。”
“……对不起，可是我还没绑啊。”
“真可爱~那么，轮到小羽。”
“……不要，我才不要和他相亲相爱。”
“嗯……现在说这种话，等到以后分开后可是会后悔哦。”
“我讨厌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