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层的小花园建在突起的阳台上,学校自然不会真的在石头上面栽花种草。所有的植物都是假的,摸上去、闻上去都一股塑料的奇怪味道。但好过没有,小雨走上去,可能是因为冬天的原因,这里并没有小雨想得那样。秋千上载着灰尘,座椅上坐着雪花,草地上躺着垃圾。小雨失望地把塑料瓶捡起来,走到最近的垃圾桶,把垃圾扔了进去。坐到秋千上,小雨抓着绳子晃着双脚,看着对面物理教室的玻璃中倒映的自己。看着她一上一下地盯着自己。
“嗯……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啊,学校生活,和我小学的时候没区别啊。”小雨对着自己的影子自言自语,“课也没有舅舅说得那么难。”
她想上学的想法完全取决于刚来到这里几天时和舅舅去吃饭的时候,看见几个初中生结伴而行。他们的笑脸和声音吸引了她。但是……
“唉~完全没变化嘛。”小雨低下头,委屈地看着地面。
女生大多坐在前面,小雨是新生,被安排到后座没有人坐的地方是很正常的事。这事她没有意见,但是为什么同桌冷漠、别桌害羞呢?那些坐在后排的男生们完全没有过来打招呼的意思,而课间十分钟时间也没见的前排的女生拉她入伍。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同学似乎忘记了有个转学生来到他们班级了。
这跟小雨在书里和动漫里见到的都不一样。不应该是有个漂亮可爱的转学生来到一个陌生的班级后,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围在她的位子上介绍自己吗?难不成……
“我不可爱吗?”小雨不知道为何想错了方向!这个想法犹如一颗种子一样开始在她的心里发芽,“不、不会吧?舅舅都说我可爱来着。”小雨安慰自己的影子,然后又不自信地走上前,捏捏自己的脸蛋。
“同学,你在干嘛?”突如其来的一个陌生的声音吓了小雨一跳,她慌忙退后,看清了面前的人。那是一个剪着棕色短发,戴着黑框眼镜的女生,她一脸疑惑地看着小雨,“我刚才一直听见你在那边自言自语来着。”
被、被听见了?小雨羞红了脸,她一直以为这边没有人来着。
“等等,”这位同学摘掉了眼镜,盯着小雨看,突然大叫起来,“啊!你不就是我们班刚来的转学生吗?”
“呃、嗯,是我。”
“哇,你超可爱的!”她上来拥抱小雨,弄得小雨跳了跳脚,“刚才一直没摘眼镜没看清你啊,你身上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诶。”她开始在小雨脖子上、脸上、肚子上捏着。
“你怎么做到了啊,”她退后捏了捏自己的,不禁泄了气,“我都没办法忍住吃东西的欲望。”
“那个。”
“嗯?”
“你是谁啊。”
“……”这位同学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其实在对着一个陌生人揉揉捏捏,脸上布满了细微的汗珠。
“我叫颜铃兰,也是六班的,刚才那些不要在意哦。”她笑得残忍,握住了她的手。
“我叫苏雨。”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完全被她带着走了,小雨有了个不详的预感。
“呐,你是新来的吧?要不要跟我去学校其他地方逛逛?”铃兰对小雨说。
“诶,这个……”还没等到小雨表达她的意愿,铃兰就抓起她的手。带着她向学校的未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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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完了午餐,准备回去继续工作。用纸巾擦了擦嘴,看着勉强自己吃了一堆食物的江城,不禁为他的健康感到担忧。
前辈趴在桌上欲哭无泪,他犹如一条失去了水的咸鱼,对我说:“我不甘心啊!为什么我吃不下了,明明今天不需要我付钱来着!”
“前辈,就算是你我也会生气的……”我拉起快要干涸而死的咸鱼前辈。结果他突然转过头问我:“明萧,刚才那个后辈有两个女友来着。”
“哈哈哈,没错啊,真要这样的话,过几天他的头就掉了,就在阳台上被扎。”
“先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明萧啊,人家是你后辈,但却有女朋友,你不觉得害怕吗?下次见他就该有孩子了。”
“未婚先孕是违法的。”
“那更可怕了好吗?人家结婚都比你早,好歹人家是你后辈诶!”
“说起来我也是你后辈来着。”
前辈摆摆手指,啧啧地说:“我不一样,我已经有老婆了。”
“诶!真的假的!”我大吃一惊,“原来一直呆在我旁边工作,回家后就不出门,每天蹭别人饭的前辈竟然已经结婚了,说吧,是谁这么不长眼。”
前辈掏出手机,挑出一张照片,给我看:“看!我老婆。”
我脸瞬间黑了下来。
“前辈,你不觉得有点羞耻吗?这样把你老婆给我看。”我讽刺他。
“完全不,我可是深爱着她的。”前辈义正言辞地跟我说。
“可我上街买包烟都能见到你老婆的十个老公诶!”他给我看的是xx未来的图片。
他似乎很生气地拍了下我的肩膀,很严肃地跟我说,“这难道不好吗?三次元的老婆要是有十个老公,他们会自相残杀,但二次元就不一样了,我们会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赞美老婆的好,这就是二次元老婆的魅力。”
这个前辈没救了。我这么想到。
“先不聊这些,说起来为什么明萧你不找女朋友啊,你不抽烟、不酗酒、家里有套房子,工作也很认真,下班后也不跟我们出去鬼混,按理来说你的条件还不错,就是穷了点。”
“别再揭我伤疤,我知道我很穷。”我捂着心脏,想起前几天花掉的那一堆钱,不由得心疼起来。
“你回家后也应该是自己做饭吧?我记得你家里还有一个亲戚的孩子要养来着,如果找个工作比较轻松的女朋友的话,也许能够帮你减轻一点负担不是吗?”
我扶着前辈回到公司,到了门口,我回答他的问题:“主要还是钱的问题啊,我这几天都要工作,也没有机会出去。”
“那你可以去相亲啊,每周六不是有休假吗?”
我仔细考虑了一会,回答:“算了,那天要陪我外甥女来着。”
“诶,又有什么事?”
“这几天不是要发工资来着吗?我想花些钱带她去游乐场玩。”
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觉得你得单身一辈子了,说不定大妈们会喜欢你。”
“没办法啊,”我耸耸肩,毕竟我也不知道小雨有没有走出那段阴霾。而且这周六是难得不要加班的日子,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带她去那玩了。要知道其他法定假期里游乐园不仅贵而且人还多。相比之下还不如挑个大家都要工作的日子去呢。
“唉,算了,你这个木头脑袋还是不要去祸害娘家妇女好了,想必你高中的时候也一定是单身狗吧。”
“这个不是哦。”
“就说嘛……诶?你高中有女朋友?”
“嘛,算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吧,不过高三她向我告白的时候我拒绝了。”我回答道。
“这……这怎么可能?你是脑子烧了吗?为什么要拒绝呢?”他像是看着傻子一样看着我。
“很多原因吧,总之从那之后我就没见过她了,应该说我不再敢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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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学校放了学。伴随着新进播音员生涩而有含糊不清的声音和放学铃声,小雨叹了口气。迈动自己快要断掉的腿走回家去。新的朋友算是交到了,但是她实在是太活泼了,小雨的学校大概两公顷大。加上教学楼、办公楼和体育馆的话也是大得不行。结果这位新朋友带着小雨走遍了每一个角落,她的嘴就像机关枪一样不停地说着这个学校的一切。明明她到学校上课也才不过一个月,谁知道她哪里来这么多时间了解学校的一切。总感觉有些在这里待了初中加高中三年的学生都没她来得了解。
走了一小会,小雨从校区来到了住宅区。学校离小雨家不是很远,凭着一个十二岁小女孩的脚力来说并不会很难。她认路能力也是出类拔萃的,不然她也办法从镇子里只身来到城里。
这时,一声小奶猫的叫声吸引了小雨。她探出头,发现在小巷子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些什么。而小奶猫就呆在她的身旁。
“雅冰?”小雨认出了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