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刑台上,西撒面无表情。
处刑台下人熙熙攘攘的,都在等着看即将西撒被处死的场景。
吵杂的声音,大多数都是评论西撒的话。
然而,这里头绝大部分的人,甚至和西撒没有过交集,根本没有了解西撒半分。
“这就是卡兹家族的余孽!孟加马的罪人!”一边看起来趾高气扬的男人如此说道。
“那个家族的后裔,存在就是不允许的!”
“没有人能断言他会不会再一次出卖我们的国家。”
“罪恶的血,叛国者的血,流淌在他体内,就预言着未来的罪行!”
男人的言论,听起来是这么一回事,但是稍微想想又会觉得错漏百出。
不过下面的人,似乎没有打算仔细思考对错。
细细碎碎的讨论,就像是数不清的蚊子在飞,“嗡嗡”作响。
西撒却是完全没有在意,哪怕是台下的人,投来不善的目光。
从很早之前,西撒就知道要是自己被发现是卡兹家族的后裔的话,必定会落下如此田地。
没有太多的理由,只因为西撒的身份。
然后西撒看在台下的布雷,不由得微笑了起来。
“布雷,请帮我将竖琴,送给乌里缇娜好吗?”西撒平静地看着布雷。
“她回来之后,要是看不到我,不知道我在哪,一定会很慌张的。”
“不要,这需要你自己来做。”布雷摇了摇头。
“她会伤心的。”布雷沉声道。
“我知道。”
“我已经没有任何机会,做更多的事情了。”
“已经不能够再为她弹奏了。”
话音落下,西撒脖子上绞绳猛地被拉紧,脚下的支撑物被踢走。
西撒再也没有说出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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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一切都是布雷突然升起的记忆。
“真是让人头疼…”记忆重重叠叠,似真似假。
布雷捂着额头,脑子乱得可以。
乱七八糟的混乱回忆不断涌向布雷,让布雷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身处在哪里。
但是嘴角却不由得弯起弧度。
“稍微,有点理解是什么情况了啊。”布雷长长地叹了一声。
这样场景,恐怕已经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吧。
恐怕布雷早就轮回了不止一次。
然而,「绝响」却没有直接告诉布雷这件事,那就说明不是布雷自己察觉的话就没有意义。
不过这又是为什么呢?
在西撒杂货店里面的布雷,无奈地摇着头。
手中是一份绘制的地图,完全是根据混乱的记忆片段拼出来的。
说实在的,布雷完全不知道这份地图靠不靠谱。
这是监狱的地图、
可是现在也没有多余的选择,不是么?
“看来劫狱这破事,我之前没少尝试啊。”布雷敲了敲自己的头。
没有西撒的话,布雷很有可能已经饿死在罗卡城的大街上。
即便着仅仅是一个心像世界,布雷也认为有必要还一下这个恩情。
“劫狱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啊。”布雷活动活动了一下筋骨。
对于不同实力的人,会有不同的牢狱安置。
强者会有坚不可摧的囚牢,重要的人同样如此。
不过西撒两者都不是,所以只会被放置在一个相对普通的牢狱。
地下牢狱,这个面积最大的牢狱,安放的正是实力一般,也不太重要的囚犯。
说是地下的牢狱,但是还是会有地上部分,就像是小型的要塞那样的构成。
从地上部分,一样可以进入到地下的牢狱。
那么只要布雷可以从上面潜入,就可以通道牢狱比较中央的区域了。
这里面却是还有一个很重要问题,那就是,即便是布雷很简单地进入了监狱里面,可以也很难找到西撒。
无数的囚徒中,要找出来西撒,再带出来,难度就不一样了。
“呼…”布雷呼了一口气。
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有一个,那就是从那混乱的回忆,还有不断的既视感中寻找线索。
“真希望自己不要就这样疯了。”好几段经历重叠在一次,真的让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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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剑之中的世界内,「绝响」正在安静地看着书。
绿茵的草地,湛蓝的天空,简直就是一个理想乡。
书不能一日不看,剑也是要好好学习的。
「绝响」保持着自己看书的良好习惯,这也要多亏了「比尔斯」的常年唠叨呢。
少女玩弄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掀起了帽子,似乎发生了什么,引起了她的注意。
“再一次意识在自己正在轮回了吗。”
“真是让人出乎意料的御主啊。”
“但是,已经察觉那么多次了,结局还是没有改变啊。”少女的声音有些忧愁。
“这一次,又会有什么不一样呢?”
每一次,布雷察觉到自己身处轮回之后,做的事情会有一些改变。
但是即便是布雷的行动出现了微妙的偏差,结果还是没有改变。
“要是再让我等多几年,我一定要叫御主‘废物御主’了。”少女恶狠狠地说道。
周围的鸟雀齐声鸣叫了起来,似乎很赞同少女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