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虽是下午,但是,却已经是夜晚般的漆黑。
原因就是不断接近的台风。
风的破坏力继续增大,已经能看见庭院里有些树的树枝被折断。
密集的雨水遮住视线,只能在家里看到庭院这样小的范围。
虽说是人工制造的台风,但是能制造出来的人实在是太厉害了。他完全解读了气压梯度力、地转偏向力、摩擦力和惯性离心力之间的关系,因为风是它们综合作用的结果。
室内则是忙着搬家具的搬家工人和在指示着他们工作的琥珀。
我已经和琥珀说过态度不要像女王一样,可是根本不管用,说话的途中还被她断过4次话,唉~我可能真的不会被女生尊敬。
工人们辛辛苦苦搬完后,我邀请他们休息吃些甜点,喝杯茶。
可是他们不是很难为情的或是接受的表情,而是像是面对怪物的邀请一样直摇头。
临走签字之时,他们竟然还用同情我的眼神看我一下。
那眼神在我看来是种特别的温暖。
我关好门站在客厅的门前,想着该怎么和她相处。
都怪爸妈把这么一个麻烦的人塞给我,不会让她自己在外面租间房吗?
“哟,晣弈别站在门前,快点进来坐坐休息一下吧”我感觉此时我就一个害羞的客人第一次来到朋友家一样。
“恩…恩…来了”我来开门。
……
她平躺在榻榻米上,头发散乱着,眼睛也闭着。
急促的呼吸使得胸部一上一下。
我看了脸没有微红起来,只是自己的心跳有点儿加速了。
我对着他说:“你摆出那种那么诱惑人的姿势干嘛呢?”
“是累了,刚才搬家的时候我可是从开始忙到结束呀”
……
“不是一直都是别人在搬吗,你一直都在命令的,像个女王一样”我稍微斟酌了一下才说出口。
“什么啊,其实女王才是最辛苦的,那些士兵只要照命令去做,那才是最轻松的呀”她很不开心的反驳我。
她的思维方式不是和一般的人一样的。
“那,喝点什么吗”我问她,我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可以和她说的话题。
“恩,就大卡司吧”
“……你认为我家会有那种东西吗”
“竟然没有,那就PerrierJouetBelleEpoqueBlancdeBlanc香槟吧”她对我这么说道。
为什么一个快累垮的人能说出一连串让人听不懂的名字啊。
“那个是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当然我只听懂了香槟这一名词。
“就是采用DesBlancs葡萄园生产的葡萄酿制,如果当年的葡萄品质不好,葡萄酒的生产就会推迟到下一年的, 价格是每0.75升约1000欧元那种葡萄酒啊”她显得相当不耐烦。
“那种昂贵的东西我怎么买得起啊,话说怎么是越说越不可能有的饮品啊,况且学生能喝香槟吗?”我对着她吐槽道。
“牛奶好了”说完就转过身去了。
我边叹着气边向厨房走去。
打开冰箱,取出被冰冻的牛奶,然后找到一个玻璃杯倒了进去。
手上的玻璃杯我已经记不清楚是什么时候洗过的,反正应该不会太久的。
恩恩,我这么想道。
透过窗,已经完全看不清外面的景色了,只能隐约看见邻居家的灯光。
整间屋子都笼罩在风和雨的嘈杂声中,但此时内心却是十分平静。
“给你,放在桌上了”我回到客厅。
“恩”随便应和之后就懒洋洋的坐起身子来。
“……这个是牛奶吗”
“当然是啦,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呢”
“那这个味道怎么怪怪的呢,苦苦的,又有点酸的感觉”
听到她这么说,我顿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牛奶是已经放了两个月的开封产品,然后杯子是在外边放了三个月的器具。
……毕竟自己不喜欢喝牛奶,那个只是摆在那给欣看的东西而已。
而杯子是因为在三个月之中没什么外人来啦,欣和桑在这里都有属于自己的杯子。
我不断为自己找借口。
“哦,那个是最新的产品啦,是和牛的奶呀”我试图蒙混过去。
“和牛?那个不是以肉质鲜嫩、营养丰富、适口性好驰名于世的牛肉吗,什么时候又弄起牛奶来了”她很疑惑。
呃……她好博学。
“最新的,你不知道是因为你肯定是不怎么看广告的,对吧”
“是这样子啦”看来,被我找到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她,完完全全一滴也不剩地喝了下去。
弄得我有点反胃,但是为了我自己的人生安全,我闭紧了嘴巴。
“那晚餐……叫外卖怎样”我提议道。
一直以来,如果不是欣她们家时不时送些饭菜来或亲自过来主厨,我可能已经吃了很多年的外卖了。
“不行,绝对不行,班长亲自嘱咐我,绝对不能让你叫外卖的”喝了特别的牛奶后,她开始变得有精神了。
原来,刚才欣和她说话,她有听进去啊。
“那,你来做吗?我可是一点也不会的耶”
“恩,我试试吧,猪肉我可是切碎过的。”她信誓旦旦地对我这么说,然后就走向厨房。
我坐在坐垫上,一直琢磨着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
终于,然后我冒了身冷汗。快步向厨房走去,还叫着:“切碎过猪肉,和做饭是两码事啊”
当我走过去时,她已经开始下厨了。
她下厨的时候其实真的很可怕。
出手的速度又快,又“华丽”,还让锅子冒出平常绝对不会冒出的烟。
最可怕的还是她的眼神和表情。
她完全投入进去了,根本不认为自己是在搞破坏,真当自己是顶级的营养师。
我作为对料理根本不理解的人乖乖的回到了客厅里等着。
有时还传来“嘿”“好”这样的满意的声音。
这让我想到今天中午的便当,可能我吃的是从超市带来的,而桑的那份才是琥珀的亲手制品。
一切已经平静,已经没有可怕的骇人的声音后,琥珀用托盘托着两碟菜和两碗饭出现了。
……面对着紫色和蓝色的菜,以及两碗灰色的米饭,我一时找不到可以形容我心情和感受的词汇,句子。
“那个,琥珀啊”
“恩,怎么啦”她对着这样的饭菜竟然是微笑的表情。
“几天中午,桑的哪盒便当是你的作品吗”我试问着。
“对啊,那个是不小心把整瓶酱油倒到饭里去啦”
……
“哦”我不敢再说什么。
“拿筷子呀,别客气。”像命令一样的邀请语气。
我颤抖着拿起筷子。
伸向紫色的那盘菜。
夹起一点不知该怎么形容的物体。
夹到自己的面前。
突然,一股刺鼻的味道传到鼻子里面。
泪腺经受不住这种可怕的味道,分泌了泪液。
“来,你尝尝吧”我把菜夹到她的饭碗里。
“……”她说不出一句话,可能她也知道这饭菜的威力了吧。
我们四目相对,无言。
“那个,冰箱里面有昨天欣她们家送来的饭菜,刚好还剩下两人份,我去弄热来吃”我推荐。
“恩恩,我想尝尝,你去弄吧,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等我热完饭菜回来后,碟子和碗里已经是空着的了,我没去问她,怎么解决的,因为知道后那一定会让我晚上做恶梦的。
毕竟我已经知道世界上有这么恐怖的饭菜存在。
吃完一顿,琥珀很优美的摸着自己的肚子,露出很满足的表情。
“我收拾一下,你等会休息完了就去洗澡吧”
很麻利的,我把饭碗收拾到厨房,然后开始清洁被破坏的厨房。
当一进厨房时,眼睛真的收到巨大的伤害。
地面都是飞溅出来的油渍,菜刀放在锅里,铲子在菜刀盘上,垃圾桶是倒着的,本是雪白的冰箱上此时却有一抹黑,最可悲的是最近新买的切菜板竟然被一分为二。
看到这一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只能叹气吧。
花了我足足一个半小时才勉强将厨房清理干净,能让人认清楚这里是厨房做饭菜的地方,而不是垃圾焚烧厂。
我擦着汗,往客厅里走去。
此时,一道圣明的光向着我照耀过来。
我被照得脑袋眩晕。
那道光芒让我涌出比战斗时还要剧烈的热感,能量强大到自己都流下,新鲜的血液。
我游离了几步,站稳。
再次向前看。
果然,我还是受不住那种强大的光芒。
这次是双腔流血。
在我接受过多的刺激而晕倒前,我清楚的记得,手表是显示在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