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鼎的指导下，孟萌进步神速。她在沙发轻小说开的坑呈现欣欣向荣的态势，点击和收藏不断增加。
“不错，还没有首页buff，字数点击比已经达到三比一，上了buff后会更可观。”
一个星期后，孟萌再次来到凌鼎的宿舍。凌鼎此刻正翻看着她的小说，对其表现发表赞赏。
“首页buff我知道是啥，”孟萌急急地说道，“是指沙发轻小说首页出现的书，会因为被读者直接看到而增加点击和收藏。新书的话，如果编辑看上，就能在‘最近有意思的新书’那里出现，享受首页buff。可是字数点击比……是啥？没听说过啊？”
“所谓字数点击比，就是指小说的字数与其点击数的比值。”凌鼎向孟萌抛去一罐冰咖啡，“这是一个衡量作品吸粉效率的数值。”
“怎么衡量？”孟萌拉过隔壁的椅子，在他身旁坐下。
“很简单，用字数除以点击数，得出的数值越大，就表示这小说吸粉效率越低，反之越高。”凌鼎指着网页，“沙发轻小说的字数点击比，根据我的观测，平均为十比一，也就是从整个网站的水平看，平均每写十个字，就会有一次读者的点击。字数点击比如果小于十比一，那么就是超出平均水平，否则就是低于平均水平。”
“我还是不太懂。”孟萌歪歪脑袋，“为什么字数点击比越小越好，越大越不好呢？”
凌鼎叹了口气，有点不耐烦地解释：
“我举个例子。你的书现在字数点击比是三比一，也就是说，你平均每写三个字，就有一次读者点击，是吧？”
“嗯。”孟萌认真地点点头。
“现在，有另外一个写手，他的书字数点击比是十比一，也就是说，他平均每写十个字，才有一次读者点击。在每天更新同样字数的情况下，你觉得哪本书更有优势？”
“我的书。”孟萌不假思索地回答。
“没错。那么，如果有第三本书，字数点击比是一比一，也就是说平均每写一个字就有一次点击，你的书与其相比，有优势的又是谁？”
“第三本书。”孟萌回答完，恍然大悟，“我懂了，字数点击比越小，更新同样的字数，吸引读者越多，所以说更有‘效率’。”
“没错。”凌鼎点头，“这个数值，可以衡量一本书的‘潜力’。如果某本书只写了一万字，但却有五千点击，我们几乎可以肯定这书以后会大火，因为字数点击比达到了二比一，这放眼整个沙发轻小说网，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数值。如果某本书点击有好几万，但字数却是上百万字，那么几乎可以肯定，再继续更新，也不会有太大起色，因为效率太低。”
“在熟练掌握读者的口味前，新晋写手有必要频繁开坑，选择其中字数点击比好看的坑，来进一步精耕细作。也许有的写手认为，开坑了必填才符合职业道德。但老实说，这种所谓的道德其实毫无必要。既然旧坑没多少人看，就算太监，影响也不会大到哪里去，而且填旧坑还会消耗精力和时间，让投入产出不成正比。所以，还不如广撒网，然后挑有潜力的大鱼专门培育，这样来得更划算。要知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能浪费在没有价值的地方。”
“师傅原来是挖坑狂魔啊……”孟萌低声嘀咕。
凌鼎不置可否。他呷了一口冰咖啡，鼠标点击刷新了一下。接着，他皱起眉头：
“这条评论新出来的，怎么回事……”
“咋了咋了？”孟萌看到他眉头皱起，忍不住凑到屏幕前观看。接着，她看到自己小说的评论区多了一条评论：
“写的主角一点个人思想都没有，全篇照着剧本来。从头到尾主角都是被动的形式，没有多少个人的举动，都是别人说什么自己做什么。”
孟萌一看，生气地叫起来：
“啥啥啥？我写的主角明明很主动！也很有主见！”
“不用急，”凌鼎摆摆手，让她冷静下来，“你看看，这人的评论都是些笼统的东西，没有说出任何一个书中具体角色的名字，明显就是复制粘贴的万金油评论。”
“为什么会有这种评论啊！”孟萌气不打一处来，小脸都鼓了起来，“没看过内容就给差评，太差劲了！”
“这类评论存在的原因有很多，”凌鼎摸摸下巴，“最常见的就是为了刷月票。沙发轻小说的月票有一个来源，就是点击小说或者发评论，会随机刷出来。有的人为了刷月票，会复制粘贴一些万金油评论，到处发表。”
“竟然还有这种操作？”孟萌惊讶。
“虽然这种评论有些碍眼，不过一条两条的影响并不会很大。”凌鼎微微一笑，“而且，这种激烈的贬斥还可能会激起其他粉丝的反攻，让本来平静的评论区变得热闹起来。这就像一池沙丁鱼里掉进一条鲶鱼，虽然鲶鱼对沙丁鱼有害，但却会让整持沙丁鱼游动起来，反而会激发活力。新来的读者看到老读者对这本书的赞美，也会被吸引进来。”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是吧？”孟萌被凌鼎这么一说，顿时眉开眼笑，忧虑一下子消失了。
“你也太好安慰了吧。”凌鼎有些无奈地瞟了她一眼。
“乐观就是我的强项。”孟萌吐吐舌头。
凌鼎无奈地笑笑，回过头去，再次点击刷新。接着，他脸色凝重起来：
“不，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孟萌疑惑。
“又多了两条差评，而且也是万金油评论。”
凌鼎用鼠标指指新刷出来的两条评论。一条是“小说的世界观也没有表现出来，从头乱到尾，伏笔简直一点惊喜感都没有。”另一条是“看过那么多那么多的小说，这是我看过最烂的。”
“怎么又多了两条。”孟萌撇撇嘴，“算了，这种明显来拆场子的评论，让粉丝们自己怼下去就好。”
“不，一两条还好说，”凌鼎摇摇头，“数量一多，量变就会发生质变。”
“啊？”孟萌惊讶，“怎么说？”
“很多读者点开新书时，评论区的评价，也是他们参考的重要一环。”凌鼎低声说道，“如果只有一两条这种评论，让真正的粉丝怼下去就行。一旦差评连续地来，而且数量足够，形成规模，老读者就会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新来的读者在看到评论区第一页时，会产生第一印象，认为这本书很烂。”
“这样的话，老粉丝会流失，同时很难有新的读者成为新书的粉丝。粉丝不够，书的点击和收藏上不去，这些数据的疲软又会影响新的读者的判断，认为这书确实不好，然后更少的读者点进来……这样下去，会形成恶性循环。”
“可是，”孟萌听到凌鼎话，顿时急了，“为什么突然会多出这么多差评？难道我的书写得真的很烂？”
“怎么可能，你的小说可是我亲自修订的。”凌鼎敲了一下孟萌的头，让她清醒，“你的书恐怕是……被针对了。”
“针对？我一个萌新写手，谁会针对我？”孟萌一头冒水。
“你在网络上有得罪过什么人吗？”凌鼎询问，“比如说QQ里聊天，或者微信群里聊天时。微博、贴吧、论坛、QQ空间这些地方也是，好好想想。”
孟萌仔细地回想，最后摇摇头：
“我实在不记得在网上有得罪过谁，会引起这么大动静的报复。再说了，我前几本书也没这种事啊。”
凌鼎愣了愣，接着咬起手指思索。过了一分钟，他低声喃喃：
“难不成……是针对我的？”
“针对师傅你？”孟萌惊讶。
思索了一会，凌鼎叹了口气：
“师妹，你知道我以前是白彦朗的枪手，是吧？那么，我为什么不继续当他的枪手，你应该能猜到。”
孟萌想了想，接着看向凌鼎：
“你……和白彦朗，闹翻了？”
“没错。”凌鼎点点头，“而且，我们之间的裂痕非常的大，几乎无法弥合。如果你以前的小说没人针对，而这次拜我为师后却被针对了，那么很大的几率，这些差评，针对的其实是我。而幕后黑手，应该就是白彦朗。”
“怎么可能？”孟萌难以置信，“你们可曾经是最佳拍档，就算闹翻了，也不会这么绝情吧？而且，白彦朗怎么可能做那种事？他明明这么帅！”
凌鼎：“……”
看到凌鼎看向自己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白痴，孟萌反应过来，连忙摸着后脑勺傻笑：“呃，说笑的，我才不是外貌协会会员呢……可是，白彦朗怎么说，也是个重量级的写手，我只是萌新，他要是出面针对我，不会引起吃瓜群众的非议吗？就算退一步说，的确是他针对我们，但他是怎么得知我这萌新开的新坑是在你的指导下写出来的呢？”
凌鼎沉思了一会，眼中闪过一缕精光：
“是穆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