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石,棉布,细沙,水。。。准备好了所有的工具我便开始保养这些少爷兵的武器,这些家伙手里的长剑都是部队统一分发的,不知道经历过几场战争淘汰下来的东西,就这样那些家伙还不知道爱惜武器。在我第一次接手这些武器的时候,每把长剑至少有上百处缺口和凹痕,而我则只好靠着从铁匠外公那里学来的手艺,小心处理这些长剑。就在我忙着打磨那些侍从的长剑时,军队中响起了集合吃午饭的钟声。
在部队从帕拉汶行进到苏诺的这一个月时间里,我忍受了肮脏的床铺,繁重的粗活,但是最不能让人忍受的就是军队里那粗劣的伙食。
午饭又是淡如清水的稀粥和拳头大小的土豆,这让已经吃了十几年面包的我很是难受。但是军队里你必须学会在任何时候都能睡着觉,也要能吃下任何可以消化的东西。
千万不能唉声叹气,若是给“刀疤脸”古斯发现了,又得吃一顿鞭子。
“卡夫罗!”就在刚刚吃完放下木碗的时候,我又听到了古斯那讨厌的声音,“老爷让你过去!”
古斯的话让我吓了一跳,在我们这个队伍里能被古斯称为老爷的人,只有真正的斯瓦迪亚骑士——沃尔夫冈爵士。
而此时,在我打磨刀剑和保养盔甲的营房里,正背对着大门坐着一个人。这个穿着猩红披风的高大背影,正是皇家骑士团中的一员,,也是我们这些侍从所效忠的首领,真正的骑士沃尔夫冈爵士。
“老爷,我把人给你带来了。。。”爵士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在他回过头来之后古斯和我连忙对他行了军礼,而古斯则乘机向后退了半步把我让在了考前的位置。
“哦,那你先下去吧,”爵士站起身来,在古斯离开这里的时候我趁机看了几眼这个骑士的样貌,沃尔夫冈爵士大约有40岁上下,留着八字胡,长方形的脸上长着一个使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坚毅的宽下巴。
“你就是古斯说的,卡夫罗.埃斯特拉?”虽然我低着头,但是我能感觉到爵士的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扫了一圈。
“是的,老爷!”
“这些武器和盔甲。。。这一个月来都是你在保养吗?”爵士拿起了我刚刚打磨过的一把长剑。
“嗯。。是的,爵士老爷。”确实自从我加入骑士团的一个月以来,这些侍从的武器都是我一个人在处理。
这个时候,爵士尝试着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长剑,那把长剑刚刚被我擦得雪亮,又用磨刀石处理了一些缺口。爵士用手指试了试刚刚磨出来的刀刃,整齐的打磨痕迹让他微微点了点头。
“你干的不错,小伙子。。。在参军之前你是干什么的?铁匠?”看起来爵士对我的手艺十分满意。
“我的外公是村子里的铁匠,所以我知道一些打造农具和保养刀剑的技巧。。。”我回答了爵士的问题,并自以为回答的不错。确实,我的父亲常年在外服役,从小教育的我人更多的是我的母亲,而我自然就从外公那里学到了来了不少的铁匠活。
“哈哈,这可是杀人用的武器,和那些锄地用的农具。。。。完全是两码事!”爵士大笑着把长剑插回了剑鞘里,“现在那些年轻的侍从完全不知道爱惜武器,而原本我检查武器的时候,他们的长剑都磨损的像锯子一样,满是缺口!现在倒好,他们把这个任务都交给了你。。。是古斯让你这么干的吗?”
我也赔笑般的咧了咧嘴,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而且古斯就在外面,我哪能点头承认。
“不过看起来,你是个有些本事的小伙子。。。古斯!给这个小子把东西收拾一下,让他去我的营帐里报道。我那里正好缺一个磨刀的侍从。”
“可是老爷,你从帕拉汶走的时候不还是特意让我给你找了个铁匠吗?”
“那个懒鬼,今天又被我抓到去城里喝酒去了,”沃尔夫冈说道,“我给了他两个第纳尔打发他滚蛋了,我这里不需要那样的废物。。。”
“那这些新兵的武器和盔甲。。。。”
“让他们自己去处理,那些小子不是有钱的很吗?跟他们说,以后再没有人给他们保养武器了,一切自己处理。要是给我发现谁的佩剑上有超过5个缺口,就准备收东西滚蛋回家吧!”沃尔夫冈说完,便带着自己的侍从走了,末了又丢下一句话,“太阳落山之前,让这小子来我这里报道!”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只是知道爵爷把我从这个地方调走了。
“卡夫罗!”古斯本来还想对我大吼些什么,但是一转念他的态度好了许多,“老爷让你去做他的侍从了。。。你赶紧收拾东西去老爷的营帐里报道。”
这是什么意思?我难道升职了??
“唔。。。看来你小子确实有几番能耐,这剑打磨的确实不错。。。快去吧,以后你就是直接隶属于老爷的侍从了,真算你小子走运!”
“那我们两是不是。。。就算是平级了?”我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而刀疤脸则是第一次露出了这幅哭笑不得。
“滚你娘的,我可算是追随爵爷十几年的老兵。。。快滚去收拾东西!”
躲过了刀疤脸踢向我屁股的一脚,我只带着那匹老马和床铺,就和古斯来到了爵士的营帐。
“我艹。。。。”和我睡觉的那种低矮的帐篷比起来,爵士的营帐仿佛就是皇帝的行宫。
“老爷到苏诺城里去了,古斯你带着这个新兵来这里干嘛?”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骑士长袍的年轻骑士侍从在营帐的门口堵住了我们,看起来这个家伙应该比古斯等级要高,因为古斯又换上了一副恭敬的模样解释了来意。
“嗯,那个家伙确实今天被老爷打发走了。。。不过,这个小家伙看起来。。。算了,你先去那个被赶走的家伙空出来的地方住吧,等爵爷回来了我会和他说的。。。”这个骑士侍从看起来还是挺和气的,说完这些话他对我挤了挤眼睛,“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爵爷提拔你是有任务给你的。。。”
“任务?!”说道任务我能想到的就是:喂马,刷马,磨刀,打蜡,上油等等这些没完没了的累活,看来我只不过换了个地方干苦力罢了。
高级侍从的营帐果然不一样,看看这床铺,看看这羊毛毯子,看看这塞满了羽毛的柔软枕头,看看这。。。。
“新兵,那是我的床铺,你的在那边!”一个侍从见我对着他的床直流口水,急忙打发我到旁边去,“爵爷也真是的,刚赶走了一个懒鬼又找来一个小菜鸡。。。古斯,你是不是把爵爷给你找人的饷钱拿去买酒了?”
“滚蛋!”古斯没好气的回答道,他把我带到了这座营帐内,这里面都是直接隶属于爵士的骑士侍从,看起来这些老兵对我的态度非常不友好,他们用下巴给我指了指在墙角的一张空床,然后又玩起了骰子。
“一起来啊,古斯!反正爵爷还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古斯也去和那些家伙赌钱去了,只留下我呆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他们大呼小叫地玩着那两个木头骰子。
就临近黄昏的时候,那个我们在爵士的营帐里见到的面善的年轻侍从找到了我。
“卡夫罗,爵爷唤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