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忘记更新了,今天先补一章)
我们的队伍在整顿过后,保护着那群被我们从强盗手里救出来的平民,向着乌尔克豪斯的方向继续前进了。但是由于带着这群行动缓慢的平民,我们的速度也被迫放慢了下来。为了不让与大部队先行抵达乌克斯豪尔的爵士担心,雅克特意拜托和我们一起行动的斥候先去乌尔克豪斯向国王和爵士汇报情况,而我们则继续带着这群平民慢悠悠地前进。
“我们都是叶瑞阁村的农民,好不容易囤积了一些农作物想要拿到乌克斯豪尔换一些盐巴和布匹。。。”一个驼背的老农向雅克说着一些感谢的话,“结果没想到遇见了那些罗多克强盗,多亏了骑士老爷。。。”
老农又拿出了一些卷心菜和香肠,当做谢礼送给了我们。雅克虽然有些看不上这些东西,但是又不想空手而归,只好让负责伙食的古斯把这些东西收下了。
但是那些骑士侍从显然不仅仅满足与这些“简单的谢礼”,这些老兵开始打量着这些农夫身上其他值钱的东西,其中就包括一个农妇抱在手里的小羊羔。
“骑士先生,您如果真的想要这只羊羔的话,就应该拿等价的物品或者足够的第纳尔和这位女士交换。。。”就在这些侍从商量着如何把那只羊羔弄到手改善一下伙食的时候,汤姆修士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你们是哈劳斯皇帝的骑士。如果你们也想要抢夺这些平民的财产的话,那你们和这些强盗又有什么区别?”汤姆修士完全不畏惧这些粗野的老兵,仍然大声地指责道。
因为有雅克的命令,他们并不敢对汤姆修士动粗,这些老兵只好自认倒霉吐了口口水就走了。就这样,一路上老兵们都没有在这些平民身上占到便宜,反倒是雅克也开始讨厌这个张口闭口就是“圣徒在上”,“骑士精神”的汤姆修士了。连带着,也没有侍从去照顾那个昏迷的圣徒教骑士了。
我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是古斯却告诫我,不要和这两个圣徒教的人扯上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不然这些老兵会更加排斥我。可是这个汤姆修士像是能看透人的心思一般,在他的几次恳求之下,我也就心一软拿出了自己的伤药,也给这个还是躺在车上昏昏沉沉的骑士换上了干净的绷带。
“太感谢你了,善良的小骑士,我代表哈罗德兄弟,感谢你的慷慨,”汤姆修士在胸前用手指虚画了一个圣徒教的三角记号向我道谢,虽然我尽可能的表现出并不在意,可是从那些老兵脸上讥嘲的笑容看出来,这些人已经对我产生了不满。
“我可不是什么骑士。。。我只是个低阶的侍从,”我向汤姆修士解释道,“只有贵族才能成为骑士,我恐怕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哈哈哈,谁说贵族才能当骑士了?”汤姆修士哈哈大笑地说道,“在我们圣城德赫瑞姆,所有的圣徒教战士都可以成为教皇的骑士。”
“真的?”我眨巴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我的父亲在军队中奋斗了快20年,结果因伤退伍的时候还只是个低阶的步兵军官,就是因为我的家族不是贵族,父亲的很多军功都被那些贵族子弟冒领了。
“当然是真的,只要你能证明自己是个信仰坚定的战士就可以了。。。”汤姆修士的话听起来轻描淡写,可是信仰坚定?是信仰圣徒教吗?这又该如何证明呢?
我们比大部队晚了三天才抵达乌克斯豪尔,爵士本来阴沉着脸想要责罚雅克为什么行进速度如此缓慢,可是汤姆修士则用一套“勇敢而仁慈的雅克为了保护圣徒的使者和那些平民不得不放慢行程”的说辞,让沃尔夫冈爵士队雅克的行为改变了看法。最后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批评了雅克两句,然后就告诉我们大部队在乌克斯豪尔修整三天,也给我们放假两天。
“你们可以去喝酒,可以去逛窑子,但是不要在城里给我惹祸,”爵士的话是这样说的,“而且,出去找乐子的时候给我把军服脱下来,被人揍了也不要报骑士团的名号唬人,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听到爵士这样的话,这些憋了两个星期的军人们如临大赦。这些家伙早就约好了去城里的酒馆喝酒,本来我是不想去的,可是又耐不住古斯一再要求,说是“没一起喝过酒,你怎么和那些老兵处好关系?”。没办法,在被统一安排好的房间里整理好东西后,我只好跟着这个刀疤脸一起来到了酒馆,坐在了长桌子的最下首。
乌克斯豪尔这座城市位于国王河的尽头,国王河在这里分为了两条支流,而乌克斯豪尔则正好处在两条直流中间形成的冲击平原处。这里的土地非常适合种植,虽然现在是青黄不接的初夏,可是这里仍然储存了足够的粮食以及肉类,而且这里也是东边的人们想要前往斯瓦迪亚王国的必经之路,所以这里的酒馆做出的料理,算得上是全大陆最美味的东西。
但是,若是你处在和我一样的环境下,就不会觉得这些东西有多好吃了。。。。
坐在这个陌生的酒馆里,看着那些殷勤地为老兵倒酒的新兵侍从,满口粗话说着荤段子哈哈大笑的老兵,还有桌上各色的美味佳肴,我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属于这个地方。我既没有那些新兵的油嘴滑舌,可以说出那些恭维的话讨好老兵;又不像古斯一样,虽然也同样是爵士的侍从,但却也只能在一旁赔笑,即使没有人给他盛酒,他也能厚着脸皮加入这些家伙的话题。
“放机灵点啊,小子?你一直憋在这里干喝酒有什么用?”古斯忽然凑过来说道。
“啊。。呵呵,”被吓了一跳的我赶紧挤出了一个笑容,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老兵忽然叫起了我的名字。
“卡夫罗!”这个浑身酒气的老兵举着杯子走了过来,他先是捏了捏我的肩膀,“小子挺结实的啊?你是。。。帕拉汶人吗?”
“不是,我是依林达哈人,”我急忙举着杯子站了起来,笑着解释道。
“那你从军前是干什么的?”这个老兵又问道,我并没有注意到其他老兵脸上的坏笑,只是老实地解释道,“我在家里的铁匠铺帮忙。。。算得上半个铁匠吧。”
“哦!铁匠?那爵士为什么会把他的剑保管在你这里,也是因为你是个铁匠咯?”
“是的。爵士让我负责每天给他的剑进行保养,为了在国王的加冕。。。。”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个老兵像是听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忽然打断了我的话,“等一下,等一下。。。每天,你都帮爵士保管他的剑?”
他故意将“每天”和“剑”着两个字咬得很重,看着其他侍从都憋着笑脸色涨得通红,我还是没有明白这些人的意思。。。
“哈哈,沃尔夫冈爵士还真是为他的‘剑’”找了一个‘好的剑鞘’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老兵大笑着用酒杯碰了碰我的杯子,又乘机拍了拍我的屁股,“可以,弹性不错。没想到爵士也好这一口。”
“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怎么想到这个词的?剑鞘?”终于,其他的侍从都发出了放肆的大笑,而那些新兵也发出了大笑,有些人甚至“咚咚”捶起了桌子。
我也终于懂了这个家伙的意思,他在羞辱我!这些人都以为我是一个靠出卖屁股才博得了爵士信任。
我捏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在咔咔作响,终于,愤怒的火焰将我最后一丝忍耐燃烧殆尽,在这个老兵像是表演完毕一般准备凯旋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我举起了手中的木头酒杯,“哐”的一声扣在了这个家伙的头上。
“干你妈的!”我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趁着这个家伙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拳头打在了他的后脑上,然后向前一扑,将这个家伙掀翻在了地上。就像是用铁锤捶打着铁砧,我的拳头疯狂的招呼在了这个家伙的丑脸上。
“快把他们拉开!”“这小子他妈的疯了?”剩下的侍从都被吓了一跳,他们急忙想把我和那个家伙拉开。可是我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所有的愤怒在这一瞬间爆发,我的双眼变得血红,这时,桌子上一把切肉用的小刀引起了我的注意。
“杀了他!杀了他!!!”一种杀戮的念头直冲我的脑仁,在我抄起刀子的时候,一把椅子狠狠地抽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你是不是疯了?家里只有卡夫罗一个男孩,你还让他去参军?”难以表述的混乱感,像是有人用勺子搅拌着我的脑壳,恍惚中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回到了依林哈达的家中,而此时的我坐在家里的餐桌前,眼前正在争吵的两个人正是我的父母。
“我的父亲就是斯瓦迪亚的士兵,我也是,那么卡夫罗也必须为国家效力,这是我们埃斯特拉家族的传统。卡夫罗已经长大了,他不能一辈子守在你家的铁匠铺里。。。”父亲的声音还是那样低沉。
“卡夫罗!你作为斯瓦迪亚王国的男孩,为国王服务是你的荣幸和义务。只要从军,你才能被锻炼成一个真正的男人。。。虽然这个过程可能会有些艰苦,但是,既然我当时都可以克服的困难,我相信你同样也可以。。。”在离开家前,父亲又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长大了,我的儿子。”
“卡夫罗,去军队以后不要和长官顶嘴,你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我真的担心。。。”母亲在我临走时对我千叮呤万嘱咐,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把我送到了村口。
“卡夫罗,要是有人欺负你的话,直接揍他就是了!一再的忍让只会让别人认为你好欺负!拿出点男子汉的血性来!!”这是父亲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父母的身影在强烈的光线中变得模糊,我突然睁开了眼睛,窗外的强光让我睁不开眼睛。
“嘶。。。”头顶剧痛,我摸了摸脑袋,头上的纱布和手上的血迹让我回忆起了昨晚的状况,我应该是被打晕过去了。但是是谁把我弄回房间里来,把我放在床上又给我仔细包扎了伤口的呢?那些老兵肯定回去向爵士告我的黑状,我会不会。。会不会被赶出骑士团??
一阵胡思乱想让我感到了后怕,可是一想起昨晚被我打歪了的那张惊慌失措的丑脸,一种成功报复后的痛快让我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