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岛屿和上次西瓦普来的时候稍微有点不一样,如今它就像是个发生了斑秃的人类脑壳,稀稀拉拉的树木显示出岛屿的不景气。
“牛头先生,你没有觉得这座岛屿很美丽吗?难道你还看不到那梦幻之地上空腾起的光晕?那是享受之神在召唤我们呐。”西瓦普一动不动凝视远方。
但亨利朝他所指的地方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所谓腾起的光晕在什么地方。在他看来岛屿树木稀疏,人迹罕至的山路两侧铺满了脏污,一想到等会儿要沿着那山路向西瓦普所说的梦幻之地行进,他不禁怒火中烧。
“狗屁,我一点都没有发现这岛有什么特别的,但是你说的里摩斯新历国我非常感兴趣,如果能确定那帮余孽就住在岛上,我们可就立了一件大功了,这功劳可比一千颗魔力石要重。”亨利发现,表情纹丝不动的西瓦普突然拉灭了动力机。
“你干嘛熄火?”亨利质问道。
“我警告你牛头先生,我邀请你来是带着一颗交朋友的诚心的,更何况我的爱人就住在这座岛上,我奉劝你不要做出不利于他们的事情,否则哪怕你是地狱派来的使者,我也将毫不犹豫地把你打入万劫不复。”
西瓦普一本儿正经的表情把亨利逗得哭笑不得,他很想虎起脸来吓唬吓唬西瓦普,但旋即想到那家伙对着丑陋肖像自渎的情景,于是各种好笑的陪护经历促使他摆起手来。
“对不起,抱歉,西瓦普老弟,我不应该亵渎你的爱人。对了,我很想见见弟妹呢,我曾在你宿舍的墙壁上见到过她的画像,说实话她真是貌若天仙,我真是很期待能和那样的女人见上一面。”
亨利满脸敬仰的表情,在西瓦普看来真是赏心悦目,他决定重新发动引擎,载着这位地狱来的光明使者登上他的心仪之地。
蒸汽艇很快靠岸,西瓦普在前面带路,他因为只扛了一把朴刀显得步履轻盈,而西瓦普则是一步一个脚印努力登上山道,并因手中沉重的军火箱而不时破口大骂。
“你就得意吧蠢货,你的账本在我这里,我就是想去瞅瞅跟你交易的都是些什么人,等我摸清了底细,下一次我将率队来此剿灭魔国余孽,到时什么劳伦斯之类的家伙只配给我舔鞋。”新历国跟佩兴斯王国好像没有什么仇恨,并且从未发生过战争,亨利这么说只能说明他天性好斗,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攀行山道而上,自始至终前面的西瓦普就像是去觐见神明的信徒不发一言,并随着岛屿上方高升的太阳,而显得路程极为神圣。
长久的跋涉,让亨利的耐心消耗到了极限。只是他没有看到西瓦普的脸上充满了迎接幸福生活的微笑,阳光照在脸上,把他的表情衬托得痴迷狂乱。
他突然停止了前行,亨利则差点撞上前者的腰,亨利刚要口出脏话,却被眼前奇怪的一幕惊呆了。
“你在干什么呢?”亨利走到西瓦普一侧,却见西瓦普向空气伸出手去,并礼貌地鞠躬,起身后还做了个推门的动作。
“哦,妈的我就不应该相信你的鬼话,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亨利抱头吼道,他意识到西瓦普的疯已经超越了他对疯子的理解,西瓦普的幻觉,已然刻骨铭心,处于任何时候任何地点。
“呵呵,牛头先生,难道你没有看到这宏伟庄园里激情四射的俊男靓女吗?没有看到正中央大气而奢华的战争女神雕像吗?就没有听到,那悦耳悠扬的交响乐声吗?”西瓦普面带微笑,正视前方的空地,就此展开双臂像是要去拥抱老朋友。
“尊敬的鹰眼阁下,我来为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牛头先生。”西瓦普稳重而健谈地对着空气嘟嘟噜噜一大串,而亨利早就窜进了旁边的林子里,去寻找人类在这座岛上生活过的蛛丝马迹,结果连一片纸张都没有发现。
“这说明西瓦普完全是疯了,但上一次的交易大概是真的,要不然塔姆尔那家伙不会无缘无故去找他商量什么事儿,只不过他在疯了之后,记不清之前登上的是哪座岛屿了。”
站在岛峰窥探远处的亨利愁眉不展,他所眺望的地点之内均是海蓝一片。偶尔由海面上掠过一串怪叫的海鸥,连一块岛礁都没有发现的亨利,心情更加糟糕。
毫无发现的亨利急匆匆钻出树林之时,却又无比倒霉地看到了令人尴尬的丑陋一幕。只见西瓦普中了邪似的,脱了个一丝不挂,然后昂扬起巨物,以仰坐在地的姿势,向前挺进,那模样就好像是对面有人跟他拼刺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