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佩兴斯王国,火舌巨龙……”初步具有信仰的皮勒休公爵,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意志力极为薄弱,他之所以被高俊才忽悠成功的主要原因是,他非常眷恋小猫猫,并自小把她当成真正的信仰,因为没有什么信仰高得过让人死而复生。
“混沌……火锁……”之类的赐予断断续续从皮勒休的嘴巴里念出,手指将几缕魔法能量注入锁头,锁芯里传来一连串魔法阵遭到解除的脆响,锁头就此打开而那牛皮箱子收纳的事物也随之呈现于眼前。
需要注意的是,这只是高俊才此次于兔怪洞穴里找到的古老禁制其中之一,但其身上闪烁的万丈金光,却少不了让人目光顾盼,到处充满了高贵神秘的气息。
这是一件外形为宫廷大号簧管的乐器型古神装备,它散发出的光芒和一旁的焚天简直是太过搭调,使所有人都沐浴在这两团温暖的光芒之中,因此“万岁”之声此起彼伏。
太多猪头人因族群内近段时间发生的连环好事喜极而泣,高俊才则是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们的所作所为,他知道这是由他搭起的戏台,所有人只不过是他台上的临时演员罢了。
他走到簧管乐器的旁边,伸手触摸时激活了一个带有警告声的魔法阵,警告声采用了异族的语言,那语言不是这大陆上的任何一种。
“它不是人类语,不是妖精语也不是恶魔语,是一种魔法协会至今无法完全解析的语言,麦克(那名被捉去幽浮壁谷的佩兴斯王国海军船长)只能理解一点浅显的,但像这种B级以上的古老禁制我想他也绝对没有办法读懂。”皮勒休凑到一旁,脸色黯淡地说道。
“你是说那警告声就是所谓的古老禁制?它通常代表了什么?还有你说的B级是什么意思?”高俊才问道,除此之外他发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那就是皮勒休说话的语气已趋向于正常,所有神经质不见踪影,可见他的确是因为焚天的存在而重拾了信仰,并决定膜拜焚天这尊神灵。
“通常代表了一个要求,前提是你得能读懂他在说什么,如果能够解读出来并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你就能解除古老禁制。”皮勒休无比真诚地解释着。
胡福思这敌国将领站在一旁暗暗点头,因为他的眼睛是瞎掉的,所以你左右不了他的信仰,他一直在探听皮勒休公爵说话,这公爵所掌握的信息可是对帝国而言非常重要的情报。
“老朽说到的B级是指,古老禁制按独特语言的难懂程度划分,可从E到S,纳斯摩潘魔法协会目前掌握的鉴定术只能读懂D和E这两种。”
“而且当破解掉古老禁制后,主神会被释放出来,他不一定会选择解除了古老禁制的人当代行者,因而会带着古神装备随机传送到适格者那里。”
听了皮勒休对古老禁制等级的解释后,高俊才明白身后这随意挑选的一件簧管乐器竟然如此身份显赫。
“那是不是代表着,更难读懂的古老禁制语言,代表着更为强大的主神存在于其中?”高俊才仔细观察着那件簧管乐器,“还有一个问题我比较好奇。”
“无论是胡福思之前拥有的镜子,你镶嵌的金牙,或者是多萝西公主所穿的内衣,这些主神栖息的器物究竟是何人打造?在什么情况下会被人类所获得呢?”
皮勒休思索了一番,说道:“并不能这么说,魔法力量的强大与否更取决于使用者,就好像镜面女王并不属于古老禁制的行列,对付起来依旧是难缠至极,连老朽都消耗了一条命格……”
说的这里时他的笑容有些僵硬,因为那边的焚天正以他日思夜想的形象归属于旁人,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东西灵魂早已不在。
“至于古神装备的打造者应该是主神本身,在远古时期他们似乎经历过一场共同的灾难,正是这场灾难导致了主神无法凭借自身躲过,于是他们将自己的灵魂封印入各种器物当中,并保存在地壳之下。”
“后世古神装备也多是挖掘矿藏时挖掘出来的,人类由那些不含古老禁制的普通古神装备选中,继而修炼魔法。”说到这里时,皮勒休还下意识地观测了高俊才一下,发现其人果然没有魔法协调能力的波动,可见此人绝对是【半神】之类的超然存在。
“真不敢相信,猪头人当中居然会出现半神。所谓半神,是指那些魔法协调能力奇佳的人,他们和古神装备里存在的主神一样,属于当代操纵魔法的佼佼者,这类人物通常具有自己创造魔法的能力,怪不得高俊才能够只凭剽窃魔法阵就释放出魔法。”
皮勒休暗暗称赞,他原本就对高俊才非常欣赏,在见识到他一连串诡异出奇的手段后,更是觉得猪头人就是传说中的天纵奇才半神,因此决定好好地与他沟通,多了解一些半神这种生物的奥秘。
“那古老禁制用到的语言又究竟是怎么辨析出来的呢?”高俊才弄清楚了古老禁制的来龙去脉之后,又尝试着触发了几次那种警告声,但见皮勒休没有阻止那就可以知道,这种警告声只是古神装备的外部报警措施,本身并不能造成什么严重的误触后果。
可是这种语言又非常难懂,近乎于和猪头人的瞎嗷嗷没有什么区别,所以高俊才还真是对如何解读他起了兴趣。
“辨析的方法有几种,但老朽并不是协会那边的人,掌握的资料也非常有限,我只知道如果刮下一点装备上的成分,通过溶解的手段判断出他是用哪种材料制造的。”
“然后借由该材料形成的分子式,尝试念诵字母与古神装备的报警声对质,总能得到变化的下一句报警,继而打乱分子式里的字母,再度尝试与报警声会话,直到警报完全解除,其中存在的主神就会主动发声。”
皮勒休说到的辨析方法非常玄妙,这说明人类当初在面对解除古老禁制一筹莫展之时,试遍了所有可能的方法,然而材料成分偏偏会是打开古老禁制的契机,这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主神癖好呢。
“不过这种方法有非常大的弊端,那就是耗时耗力,而且充满了运气成分,如果分子式的字母排序千变万化,那就需要几千上万人同时参与这项工程,而且结果往往不能让人满意。”
“所以说,解除任何一件古老禁制,都需要魔法协会付出很大的代价,现如今,每一位拥有古老禁制装备的魔法师都存在于特殊名册之中,每一位都是极为强大的存在。”皮勒休说到这里时仍然表情亢奋,没有任何从神位上跌落后的沮丧,这让高俊才感到有些好奇。
“既然古老禁制这么难得,我拿走了你的九命猫女,你岂不是相当于一无所有了?”高俊才笑眯眯地问道,他说这话并不是为了继续欺凌皮勒休,而是这老头儿曾经被胡福思称为装备库,所以他也很好奇皮勒休究竟掌握了多少种古神装备。
“哈,高俊才,他可是拥有三件古老禁制的恐怖男人,你当时就不应该和我对着干,而是应该和我一起干掉他,瓜分他那些装备,现在可晚了,他已有所准备你就是想要拿走他的东西都不太可能。”
“而且他剩下的那两件比九命猫女可强多了,虽然不具备让他气死复生的能力,但保护他自己并且移平这里都没有什么问题。”胡福思一想起到嘴的肥肉就这么和仇人高俊才站在一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话语里都是讽刺。
“跟我说话不要这么嚣张!”高俊才翻手甩出灵气爪子,把胡福思给抠抓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此人连续吐出几口鲜血后,赶紧摆着手朝高俊才求饶。
“就是这样,我想要说的,这帝国的走狗都替我说完了,他也没有说错,老朽想逃离这里,老实说很简单,就拿我掌握的一件古老禁制来说,他每隔十分钟就能自行生产一颗【传送水晶】,而现在我嘴巴里就含着好多颗当零食。”
皮勒休耸了耸肩膀,他还故意咧开嘴巴,高俊才透过他嘴角的缝隙,果然看到了里面鼓鼓囊囊的发光体,正是他之前扔到地上召唤出传送门魔法的晶体。
“所以我的主要目的还是救出多萝西公主,和罗塞蒂公主,当然,凭老朽在佩兴斯王国的地位可以和你之族群签订一份释放协议,至少要比这胡福思上校能给你的要多。”
“但前提是你们还得归还这些古老禁制,要知道,这种东西你们根本没有解读能力,拿着只会平添危险。”皮勒休用非常平静的语气说着,就好像他真的能瞬间逃走似的。
高俊才托起下巴,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但他的沉思绝不是因为皮勒休施以的好意,而是该如何解除古老禁制,正在他沉思之际,意念中突然出现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