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他还有点微弱的呼吸爱酱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白夜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靠谱的人虽然他大多数的时候都处于一种逗比的形态,但无可否认他很靠谱。长空市的伪律者,第三律者以及这一次圣痕空间的事件白夜全部都完美的处理掉了。在白夜的身上爱酱可以看见消灭‘崩坏’的希望。
正因为如此,爱酱都快忘了白夜还是一个人。是人就必定有弱点,那是属于人类的软弱。之所以爱酱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点的原因是白夜实在是太擅长伪装了。不是他擅长隐藏而是他聪明,他把自己可以给别人看的一面暴露在了外表把自己想要伪装的一面给隐藏了起来。因为都是他自己的真实一面所以很少有人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这到底该怎么办啊?”爱酱觉得自己需要有个人来给她点意见要怎么面对这种事情。
“凉拌,最好有鸡蛋。”一个冷冷的声音在爱酱思考着问题的时候突然响了起来。
“咦?白夜,你醒了啊?”爱酱正在奇怪圣痕空间之中谁说出了这句话的时候发现本来躺在地上像个死人一样的白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
“你说谁像个死人一样啊?包菜头!”白夜冷冷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爱酱被白夜所说的话给吓了一跳。难道白夜还会读心术这种神技不成?
“我才没有那种东西呢!是你自己实在是太好懂了!”那种把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的人居然还真的有啊!
“白夜,你没有。。。。。。事了吗?”爱酱迟疑的问道。
“我当然有事啊!浑身上下就没有一点舒服的地方。真的是,本来就在意识之中忍受着这种痛苦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居然还是要忍受这种痛苦啊!”白夜一边忍受着自己身体里的龙血正在体内翻滚的痛苦一边说道。
“他丫的就不能悠着点打吗?我靠,这身体起码受了几百处的致命伤。辛亏这不是现实世界不然就算是龙化了不在床上躺个几个月我都不信!”白夜在一边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一边骂道。
“你不是舰长,你是另一个白夜!”爱酱从白夜的话中听出了面前白夜的身份。
“你才发现啊?脑筋有点迟钝啊!”白夜没有想到爱酱居然一直没有发现他已经换了个人了。
“你们两个人要立刻就区别出来实在是太难为人了,好吧!”同一具身体,性格也十分接近。如果白夜和白夜2号一心想要隐藏的话要分清楚他们的不同还真的是十分困难。
“舰长他人呢?”爱酱在白夜2号出来之时,为了方便区分会把原来的白夜叫做舰长。
“他,现在正在睡觉呢!”白夜2号活动了一下身体后说道。
“白夜,舰长他。。。。。。”爱酱看着白夜想要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我知道,不用说了。我又不是蠢子,收起你那份多余的担心吧!这种事情我自己会走出来的,多大点事啊!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点黑历史啊?”白夜2号无所谓道。
“当年已经解答出来的问题了用不着花那么多精力去再解一遍。”白夜2号与白夜是同一个人,白夜经历的事情他都会知道。白夜现在面临的麻烦他同样知道,不过他是不觉得那算什么麻烦事就是了。毕竟。。。。。。
“没有道理曾经做出来的题目,现在就没有办法再做一遍了啊!”
“所以,别操那份心了。有那个空操心这个你还是想想明天的早饭吃什么的好!”白夜2号挥了挥手说道。
----------------------------------------
“这里是哪里?”白夜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并不处于圣痕空间之中,圣痕空间之中没有这种景象。这里看起来反而更像是。。。。。。地狱!
白夜在脑海之中想了半天才想起了一个比较符合场景的词语。
没有太阳,没有蔚蓝色的天空,没有新鲜的空气。大地化成了焦土,灰烬遮满了天空。天空之中只有一种颜色——血一般的红色。
天空之中蓝色的【黑灰】也如同雪一般降落到了地上。
“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这里是。。。。。。我的记忆?”有过多次入梦经验的白夜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进入了梦境之中。
“为什么?我应该还没有拿到什么东西能够破除封印的啊?”白夜不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伊旺,这是命令。」
“什么?”白夜突然听见了一个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感情,没有一点的温度。如同死人一般的话语。
「我命令你死在这里。」
“开什么玩笑啊!”白夜想要说出这句话来但是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来,理所当然白夜无法控制梦境之中的自己。
“见鬼!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白夜咒骂道。
「向遗志宣誓,交给我吧。」
伊旺带着苦笑毫不犹豫地答应。他将背上的行李交给白夜,理所当然地走上前。
“这是。。。。。。”白夜并不认识这个把行李交给他的人,但是白夜知道那句话——向遗志宣誓。
“白夜,他就拜托你了,你要连我的份一起努力。。。。。。那么我先走一步了。”伊旺背对着他,好似在掩饰难为情般,挥了挥手。
伊旺发出了巨大的声音在这片废墟之中奔跑,空荡荡的地方响彻了伊旺奔跑的声音。
为什么那个声音让伊旺去死,伊旺可以毫不犹豫的答应呢?为什么伊旺答应了之后开始不停地奔跑并发出巨大的声音呢?这一切的答案在接下来的几秒钟后被公布了出来。
那是一只巨大的野兽,体型有正常人类的三倍之大。与这种巨大体型不符的是那比豹子还要迅速的速度。
即使覆盖着黑色的兽毛,也看得出粗壮的肌肉。裂开至脸部一半的血盆大口中,排列着参差不齐的尖牙。
看到那样的怪物目不斜视地袭击而来,伊旺不禁嘲笑它。
“哈哈!”
伊旺感到好笑,于是放声大叫。他回头看向前方,加快速度往前跑。
诱饵的战术成功,剩下就是尽可能拖久一点,绊住这只怪物。
既然要做,当然要交出最好的成绩对吧?毕竟这是人生最后的一项工作。
没错,自己的职责到此结束了。
只需在还活着的时候一个劲地往前奔跑即可,这是很简单的工作。
“对不起,把更沉重的工作交给你。”
“我还真是过分啊!”
伊旺当然不想死,因为在聚落还有可爱的老婆和引以为傲的女儿在等自己回去。
他也想设法逃过劫难,和老婆女儿一起感受过朴实的幸福之后再死。
可是那样的死法与被埋没在这片蓝色灰烬中,有如安眠一般地死去。。。。。。又有多大的差别呢?
伊旺觉得自己很过分。
都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仍不愿选择那样的幸福,伊旺打从心底对自己的想法感到肤浅。
因为他讨厌那样。唯独那样的结束方式,他绝不接受。
他绝不要像那样既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意义地死去。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但是请你原谅我。”
在这种人类被当成猎物一样的世界之中,在这种毫无反抗之力的世界之中。活着找到那微小的幸福然后失去。。。。。。呵!这算什么啊?
活在这种世界到底有什么意义啊?这个问题困扰了伊旺很久,直到一个人做出了回答。
为了守护同伴、家人而活下去为了迎接终战的某人而死。
太棒了,这个答案太完美了。自己的人生是有意义的,没有比这更有力的证据了。
那样的死法酷毙了吧?没错,试着大声喊出来吧。
“我是为了守护同伴和家人而死啊啊啊啊!!”
看吧,这理由不必对任何人、在任何地点、因任何事感到羞耻吧!?
空气中飘散着腐臭的气味,伊旺明白人类所无法抗衡的死亡即将逼近。
“这样的时代总有一天会结束吧!”
没有人回答,不过他也不求回答。
因为『总有一天』这种话,对伊旺来说太陌生了。
想要怀抱希望,这个世界却太过残酷。
想要沉浸在绝望之中,这个世界却太过严苛。
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都与现在的人类无关,因为那些是人类无法触及之物。
人类所被允许的,只有在现在,在这一瞬间,拼了命地繁衍下去而已。
就算在一秒钟后,自己就会因为某个不知名物种的一时兴起而被消灭。
“啊啊啊!”
人类也只能像这样,拼命地不停奔跑而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只能一个劲地勇往直前。
发出叫声,告知对方自己在这里
如果倒在半途,也要将身上背负的责任托付给其他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人类只能那样做
「啊啊啊。。。。。。」
然后又有一道叫声消失了。
“这里是【游戏人生】之中的种族大战!?”与别人一起逃出来的白夜看着伊旺奔跑的方向。
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了?这是一场战争,一场因为一个无聊至极的理由打起来的战争。
在这个世界人类简直就是被人当成了牲畜一样对待。因为在这里人类是最弱的,他们无法学习魔法,也没有健壮的身体。他们什么都没有。
这个世界是比白夜目前所在的【崩坏世界】更加残酷的世界。在【崩坏世界】之中人类至少还拥有圣痕,武器,女武神,机甲这些可以反抗的力量。而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人类在这个世界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在这个世界人类可以活到现在没有被灭族已经是一个天大的奇迹了。
“这就是【黑灰】啊?庇护着人类的毒药?”白夜看着天空之中的蓝色灰尘。
那对包含人类在内的绝大多数生物来说,是致死的剧毒。裸露的躯体一旦触碰到,皮肤会被烧焦。入眼便会失明。误食的话会造成内脏溶化。明明闪耀着蓝色光辉,却被称为『黑灰』,因为那东西就等于『死亡』。
在【黑灰】的力量之下人类才可以在这种地狱之中苟延残喘了下来。
“里克,伊旺的事是你和他妻子说还是我和她说?”白夜看着自己身边的人问道。
他的名字叫里克,是人类的首领。也是命令伊旺去死的人,也是让人类活到了现在的功臣,还是终结了这个地狱的救世主。
“我会和她说明的!”里克依旧是那冰冷到没有温度的声音。
白夜看着面无表情的里克,内心之中也明白了伊旺临死之前说的那句话了。在这个世界之中活着真的还不如死了为好。
白夜与里克回到了人类的部落之中。说是部落,事实上也只不过是狭小的山洞而已。进了山洞以后白夜就与里克分了开来。
白夜没有看见里克接下来的事情,但是他却知道会发生什么。未来的事情当初他就已经在屏幕之上看过了一遍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之中,白夜都没有再和理克一起出去过了。倒是里克自己一个人经常出去收集一些其它种族不要的情报,为了将来可以终结这个悲哀的世界。
或许这听起来相当可笑,甚至里克自己都不相信但是白夜却知道这件事情很快就要开始了。
“总有一天会到来的终战——我已经决定不再等待那种『不会到来的未来』了。”
“在这样一无可取的世界里逃命求生,祈祷终战的来临吗——向谁祈祷?”
“差不多该承认了吧,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希望。”
“所以”里克说道“没错——只能靠我们亲手『创造』。”
“方法有一个。那是精神异常,疯狂的行为,以常识思考的话,可说是狂妄之言。”
“『战斗』吧!”战斗,不是逃走而是战斗。
“对,我们要战斗。凡是阻挡在前方的敌人,不管是谁,都要活用我们的力量,也就是『愚蠢』。我们要像『幽灵』,瞒骗他们所有人,抢先一步。我们要像弱者,运用各种计策,不惜舍弃羞耻和名誉。就算被恭维是卑鄙的人,被夸奖是杂碎,被赞美是恶劣的人,我们也要得到胜利。可以将无限重复连绵至今的败北,转变成有意义的败北,藉此一笔勾销的一胜。”
在沉默之中,每个人心里想到的存在,里克也在想。
里克说要战斗的对手就是数度将人类、将文明尽归于无的存在。
只要他们有意,他们可以把山岳变成地坑,将海洋化为陆地,甚至也能粉碎星球。
笼罩在房间中的情感是失笑。就在每个人都傻眼,发出笑声的时候,里克也笑了。
“对,我们要向那些怪物挑战,然后获胜。这种愚蠢至极,荒唐无稽的事,反而让人想笑吧?”
是啊,当然想笑,这叫人怎能不笑呢。而那正是
“那就是我们身为人类的证明,愚蠢的证明。我们存在的——最后的机缘。”
这么说完,里克环视一七七人的脸,然后告诉他们
“『大战的终结』那就是我们要得到的一胜。”
以人类之身终结众神之战!
动员大会结束之后,白夜拿着自己的任务独自前往。里克之所以突然变得如此疯狂,不是以为压力终于把他逼疯了。而是他找到了他的另一半,机凯种——休比。一个被种族遗弃之人给里克带来了这次战争的源头以及胜利的条件,为了这在虚空数岸的概率里克与休比决定向天上众神发起挑战。以里克所定的游戏的方式。
在动员大会之后,白夜就再也没有见过里克一面了。白夜的任务在那次大会就已经交代完了。在完成任务的时候,白夜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
主神空间是会给予主神使者在那个世界最强的力量的,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面对突发事件。既然如此,那么现在的白夜应该拥有可以凌驾众神之上的力量才对。既然如此,为什么白夜不告诉里克呢?为什么他不用呢?
白夜带着这样的疑惑一直到了休比,也就是里克的妻子死的那一刻。
休比死了,死在了天翼种的番外个体上。连尸体都没有,而这一切就发生在白夜眼前。
“为什么?为什么在这里看着啊?为什么不去救人啊?回答我啊!你明明拥有这份力量,为什么还要袖手旁观啊?”白夜怒吼道。他只能怒吼,这个梦境是过去,在这个过去之中白夜什么也做不了。
休比之死,可以说【游戏人生】之中的一大泪点。也是里克最终输掉了游戏的根本原因,白夜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在有力量的情况下旁观了个现实。
“混蛋!!!”黄金瞳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白夜的身体开始出现了鳞片。他的眼神变得开始没有了人性而充满了**。
“你给我去死!”梦境之中,白夜感觉到自己可以控制身体了。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白夜就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想要去找杀死了休比的凶手报仇,以牙还牙。
现实之中白夜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但是在梦境之中的几个月的时间。白夜亲身体会到了人类在这个世界到底活的有多么辛苦,每一刻,每一秒都存在着生命危险。白夜也知道了里克,这个人类的首领到底背负了多大的压力。正因为如此将里克从黑暗之中拉出来给了里克光明之人,白夜对休比的感激和敬佩很深。这份仇,不报对得起里克吗?
“我就知道会出事,所以赶紧赶了过来。你丫的是真的倔!”暴怒之中的白夜突然感觉自己被谁给束博助理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