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一望无际而找不到一点的光亮。没有任何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的可以让自己察觉到自己存在的感觉。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睁着眼,还是合上了沉重的眼皮。在认知当中,一切的一切都已虚无缥缈。黑暗而虚无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但并没有孤独,也不会哀伤。
因为,我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被冷落的排斥,被嘲笑所包裹,让孤独将我的心情践踏得粉碎。
所以,我一直渴望着,寻找到那个人。所以,我选择了停留在原地等待,也竭力的守护着那个重要的东西。
多少次,在黑暗中度过了寂静无声的夜晚?
已经数不清楚了,我也早已被黑暗腐蚀了心脏,开始变得麻木而别扭。
直到,她们三个,冒失的闯进了我早已绝望的生活。
于是乎,无边的黑暗之中,似乎在前方,出现了一点小小的亮光。
可是,离我好遥远。
我伸出了并不是看得很清楚的双手,想要轻轻触碰一下那亮光。
可是,却怎么也够不到。
「这样啊……那,算了吧。」
垂下了双手,我凝望着那点美好的亮光,站在了原地,等待着,光亮接近我的那一天。
——结束自白的分割线——
手中的细剑不停的挥动,鲜血在挥动的间隙不断地喷涌。
「哎呀——为了狙杀一个特等驭兽师,有必要让这么多的Lv4以下的暴兽来送死么。」
一位有着闪亮得颇为耀眼的银发的中年大叔,看着眼前将他团团围住的奇形怪状的暴兽们。左手拂了拂遮住了自己左眼的银色刘海,右手却一直不停的挥动着纤细的长剑,将汹涌而上的暴兽一只只的斩杀。
「有些时候啊,数量可不能解决问题啊。」
斩杀着暴兽,嘴里却一直不停的叨念着。
「而且,我的行踪就那么容易被发现么?我可是把唯一可以泄露我行踪的空戒送给小湮云了啊?」
细剑干净利落的划过喉间,带起一抹血花。
一只只的暴兽倒在了地上,鲜血将土地浸湿成了泥泞的红色泥浆。
「因为你太招摇了啊……也对,你们特等驭兽师一向如此嘛。」一个听起来轻柔而可爱的声音,突然从暴兽群中响了起来。
暴兽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竟如潮水般退了开来。
一位穿着黑色的哥特萝莉装的娇小少女,从暴兽群中缓缓显出。
「哦?有些分量的出来了?」银发的大叔,乐呵呵的笑着:「我招摇么?我不觉得啊?」
「嘛,每到一个地方就会明目张胆的跑去勾引当地漂亮女人的行为难道不招摇么?」
少女伸手理了理自己的百褶裙。
「是相当不检点的行为呢……」
「我可不想被一个小萝莉这么说呢。」大叔抖了抖细剑,将身上沾染的血液被抖得干干净净。
少女摸了摸自己白皙而精致的颈子上的那个『#』的符号,微微点了点头「这样啊……」
大叔看着那个『#』的符号,低了低头:「不错么,小妹妹,黑色的啊……」
「如你所见,我是Lv6的暴兽。」
少女仰着脖子,略带骄傲的说道。
「呼——这样啊,那就没有办法了啊。」大叔呼了口气,接着脸上又荡起邪邪的笑容:「这位可爱的小姐,你愿意做我的御兽么?」
「不愿意,很恶心。」少女面无表情看着大叔,神色中看不出任何的色彩。
大叔相当受伤的笑了笑:「这样啊,那么,打一场吧。只有赢的人,才可以有选择的权利啊……」
没有等待少女的回话,银发大叔自顾自的高声说道:「限定解除,依花伴落。」
随着大叔的话,在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绿色的倒五芒星。
散发着莹莹的绿光,看起来无比的华美。
「哦?你是要叫你的奴隶了么?特等驭兽师大人?」少女淡淡的嘲讽声响了起来。
银发的大叔轻轻握住了从五芒星中伸出的白皙柔美的纤纤玉手。
一位拥有绿色长发的高挑靓丽女子,从中缓缓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无比平静的神色。颈上的红色的『#』符号显得格外的刺眼。
将头,慢慢的靠在了大叔的肩上。
「你说,什么啊。她可是我的,爱人啊。」银发的大叔,略微生气的看着暴兽少女:「看来,有必要给你一些教训了。」
银发大叔,缓缓挥出一剑。
——叙旧开始的分割线——
「喝啊——」在睡梦中似乎听见了熟悉的清脆嗓音:「天罚——!」
唔!天罚!、
意识到出现这个词时,自己绝对不会好受的我,猛然从睡梦中惊醒:「不、不要啊!」
可是,区区这么一句话怎么可能阻止汀青那惨绝人寰的『天罚』?我很清楚,光凭话语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动能与势能减弱消失的,当前我应该做的是闪躲而不是叫唤。毕竟我学得可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啊。这种事情当然知道应该如何的——
等、等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汀青膝撞(天罚)可是要——
「呃哇啊啊啊——」
不,已经撞上我的腰了……相信我的惨叫声足以证明我的腰部此时正在经历着一种惨痛无比的折磨。
少女膝撞的冲击力完美的作用在了我的腰部,并被大脑完整的反应给了痛觉神经。不是一般的反应,而是一种足以让神经超负荷运作的强烈反应。
这可不是什么『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那样』的微弱感觉。
事实上,我正痛苦的用双手撑在了背上,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
「唔……要断了啊。」
我眼中含着泪花,好不容易才缓过呢气:「汀青!你这是想杀了老哥我吗!」
「嘛……老哥可是惹薰酱生气了哦~刚才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啦。再说了,连沫依酱都着急了呢。」
「我又什么时候惹她们生气了啊。」对此我真的是一无所知。
「那是因为老哥你实在是太能睡了啊。完全不搭理薰酱和沫依酱呢。」
「就因为这个,你就可以随便的蹂躏你老哥的腰么?」
「是的呢。」
唔……麻烦的家伙啊。
我看着跪坐在我身边的少女,无奈的叹了口气。
少女有着一头及腰的绿色长发,此刻正眯着双眼,白皙的脸上浮现出『这不关我的事』的意味来。但是微微上翘的嘴角,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恶作剧成功后的坏笑。
没错,这就是令我最为头痛的妹妹玄汀青。
虽然身体娇小,看上去也像是有点还没完全发育开的样子,并且连长相也是可爱粉嫩型的。但是却拥有连大多数与之同龄的15岁少男少女都没有的强大破坏力。
作为比她年长一岁的哥哥,我自然是需要肩负起好好管教胡乱闯进我卧室的妹妹的责任。
但是——突然想起来。今天可是开学报到的日子啊!
捂着腰,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想要看看放在床头的闹钟。
Oh!shit!
那个闹钟如今只剩下了一堆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正常运作的零件了。
似乎在几分钟前,我听见了什么吵闹的东西而顺手给了声源一下。
现在看这样子,那个声源也已经无法在发出声音了……
「现在是9月1日早晨七点过十分哦~老哥,你果然又摧残掉一个闹钟了呢~」汀青一脸促狭的看着我,样子说不出的可爱……
「那不叫『摧残』啦!」
「安啦安啦!我知道,那叫『和谐』是吧~?」少女伸出了手,放在了我的腰上,为我轻轻的揉了揉:「沫依酱在厨房给老哥你做早餐,薰酱也在努力的帮忙呢。」
汀青意外的举动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少女柔软的手掌按在了我的腰上,带来了一种苏苏麻麻的奇妙感觉。
我的脸一下子就烫了起来。汀青惯用的洗发水的香味也清晰可闻,再混合着少女身体特有的清爽味道,给我的神经带来了极大的挑战。
咦?洗发水的香味、清爽的味道、清晰可闻?
我现在才发现了一件极其严重的事情:「汀青啊……你怎么还在我的床上……」
「嘛……难道老哥不喜欢么?有女孩子在床上给老哥揉腰,老哥难道不会觉得兴奋么?」
「说实话,刚才是有那么一点点。但一想到是汀青你,那种感觉就奇妙的不见了呢~!」飞了好大的劲才平静了下来。对于汀青的所作所为,我采取了坚决的抵制态度。
「呵呵,世界真奇妙。」
「是啊,呵呵……」
「……」
妹妹啊……想要跟你老哥斗,还是先去把特殊稀有装备弄来再说。
就在我得意忘形的时候。
腰上正在按摩的双手,突然合拢成爪,在我腰部的软肉上狠狠的一拧。
顿时一股难以言明的疼痛感席卷了我的脑部神经:「呜哇啊啊——」
上身下意识的就立了起来,背后的汀青可能也没有想到我的反应。
于是,一双温和柔软的手臂环上了我的腰。
后背接触到的是少女身体独特的温软,淡淡的清爽香味也在被打散后的一瞬间,又重新聚集起来。夹杂着后背肌肤上特殊的触感,让我的脑袋没有任何悬念的眩晕了起来。
似乎是软软的,带着点温暖的感觉。
大脑即使是在这种空白的状态下也在一丝不苟的反映着背部的触感。
唔,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意味着什么?难道是什么「触发汀青路线」这种令人喷血的事情么?
开、开什么玩笑啊!我可是一个正常的高一——不,高二男生啊!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妹妹产生这种反应的啦!刚、刚才那一定是过激反应。哦、不,是被吓得啦!一定是被吓的啦!呐——是被吓的吧?
一边这么激动的想着,一边想要移开我僵硬的身体。
但是纤细温柔的双臂却并没有松开我的意思。而我这具似乎已经生锈的身体,也没有办法动作。
后背与少女的身体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睡衣,美好而异样的触感让我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酥麻的感觉。房间中的气氛,在汀青的沉默与双臂间显得暧昧起来。
唔……虽然不讨厌,但是这种气氛,总觉得有些怪异。
可是我没法开口,因为我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话题——
唔,豁出去了!
「那个……汀青啊……」
「……」
「唔,就算你再抱紧一点,我也不会察觉到你那里的啦——」
「……」少女双臂的力量,在我那句话过后,力度明显的大了起来。
但是,对于依旧沉默的汀青,我实在是弄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了:「……公主?」
「老哥!汀青那里真的就那么的让人感到可悲么!!」少女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背后突然响起,让我感到了空前的危机感:「等、等等啊!公主!」
「呜啊!我咬死你!」
「呜、呜!啊哇哇哇!」
——汀青跑下了楼,我正揉着肩膀,穿衣洗漱——
唔,我的名字叫秦湮云,16岁,现在在附近的高中学习。是个普通的高二男生。家中目前只剩下了我一个人。父亲早亡,母亲失踪已久。每天都要靠着打工来维持生计。
可悲的生活……唔,也不能这么说。唯一可以让别人,不对,是其他男生羡慕的,大概就是我有3个可爱漂亮的妹妹了吧。
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是呢,她们三个也只是我的义妹而已。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因此我也不好接受她们的帮助。也就是说,我是一个人在艰难的维持生计,并且要时不时的出血来照顾我的妹妹们。
当然,照顾我的时间也貌似是有的,而且……好像也颇为频繁的样子。
嗯,这种生活也只是持续了大概一年的样子吧。
在一年前,汀青的父母将她拜托给我后,消失不见了。
随后,我又相继认识了沫依和绪薰,并且,我的性格也因为她们的介入而渐渐的改变。
说起来,我直到现在都还无法相信。我多年来的孤寂生活,只是因为她们的闯入而被破坏、消融掉了。
以前的痛苦生活也恍若与我相隔甚远。
虽然也会时不时的想起以前的生活,但只要一想起我那三个妹妹,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便会丢盔弃甲的狼狈逃窜。
所以,我对她们心怀感激与怜爱。也绝不容许她们受到哪怕是一点的伤害。
这绝不是一句空话,我可以为她们做任何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句承诺,我也才会遇见让我的生活逐渐偏离正常的那个人。
以及,与他所做的那个交易。
而交易的证据,让我不敢相信的事情。统统都寄予了那个戴在我左手中指上的,白色的戒指。
银发的那个人,告诉我,这个戒指是驭兽师的凭证,称为『空戒』。
是我用我的承诺、生命、自由与精神交换力量与能力的『凭证』。
从此我不再是一个羸弱的少年,也不再是一个连承诺也无法守护的无用懦夫。但我对于这一切却依旧缺乏着真实感。
因为从监狱里出来后,我的生活,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
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同样也日复一日的温暖而感动。
从楼上下来后,厨房中的餐桌上已经放好了早餐——牛奶、荷包蛋、果酱与起司面包。
说起这个两层楼的住家,怎么看也不像是我这个工读生能够住得起的地方。
但是呢,因为这间房子的主人,是个莫名其妙的好人啊,是的,的确是莫名其妙……
坐在了桌前,又将头看向了厨房的水池。
而在厨房的水池前,一个扎着银色双马尾的可爱少女正在清洗着用具。
少女白皙的脸上沾着几点水珠,合着晶莹的肌肤在窗外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没错,这就是我的妹妹之一——叶沫依了。
外表虽然看起来是15、6岁的样子,身材什么的也足以够得上『可以被额外的加分』的地步。但实际上却比小学生还要柔弱,是个有点迷糊和爱哭的害羞高一女生。
「早上好啊~沫依。」我坐在椅上,准备着与早餐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
「呜、呜……早上好,哥哥……」
像是被吓了一跳是的猛地转过了身,脸上立马泛起了红晕,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柔柔弱弱的让我听得并不是十分的清楚。
「嘛……不要动不动就害羞啊……」
「对、对不起。哥哥……」
干嘛要道歉啊?不过我也没有说什么,沫依从以前就是那样的,总是莫名其妙的向我道歉。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那样的吧。
一边这么想着,我一边拿起了筷子:「话说,汀青和绪薰呢?怎么没看见她们啊。」
夹起了白嫩之中又是一团蛋黄,形状也很是漂亮的荷包蛋送入口中。
唔!GOOD JOB!
真是美味啊——
「沫依~你做的食物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美味啊——就算是这么小小的一盘荷包蛋,也可以让我觉得感动不已啊——」
几口解决掉荷包蛋,美味的滋味在口中去而不散。
我又拿起了旁边的起司面包。
「唔、唔……没有那么严重啦。沫依做的还没有哥哥做的好吃啊……唔,这次的早餐不全是沫依的功劳。绪薰也有出力的……」
沫依小声的说了那么长的话,脸上又不自觉的红润了起来。
沫依还真是可爱啊——
呃……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话说,绪薰帮了忙的?
我环视了一下桌上剩下的事食物:牛奶、起司面包、果酱。(刚才的荷包蛋已经确定为沫依做的了。)
果然——
「唔,虽然也算是帮了忙的没错啦——可是绪薰难道不知道我是不吃果酱的么?」
「唔~?哥哥是怎么知道的~?」
熟悉的声音似乎有些疑惑。
我眯着眼点了点头,声音转变为侦探模式——:「牛奶是热的,也就是说需要用火加热。但是绪薰与火天生绝缘,一用准出事,所以排除。起司面包的味道略咸,是放了盐的,这点是只有了解我口味的沫依做得出来的,并且这味道还如此均匀,所以不可能是绪薰做的。剩下的就只有莫名其妙的冒出来的果酱了,尤其还是绪薰最爱的草莓果酱,这种事情就相当的明显了啊……」
我一边咬着起司面包,一边夸奖沫依。
「沫依以后一定可以成为一位好妻子呢~刚才的食物明摆了就是沫依的功劳嘛……绪薰的火候还是差太远了啊……」
「唔、唔!什、什么妻子什么的啦!沫、沫依只是……只是……」说着说着声音又小了起来。
一口气喝掉牛奶。
「话说,你还没有说汀青她们哪儿去了呢。」
「对不起,哥哥……她、她们在哥哥的身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沫依一边小声的说着,一边低着头看着自己胸前的校徽。
唔!等等,貌似刚才的那句「可是哥哥是怎么知道的」并不是沫依的声音啊——
背后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强烈的怨气,让我身上的毛孔正以每秒1加仑的速度分泌着冷汗……
呜……我是触犯天条了么/
「呐~不愧是哥哥呐~对沫依总是很温柔呢~!」
汀、汀青!在这种危机的时刻,你怎么可以落井下石啊!破坏团结稳定,可是身为美好萝莉的大忌啊——
一边不知道自己胡思乱想着什么东西,耳朵又接受到了新的信息。
「湮云哥……绪薰,就那么没用么……」
少女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种强烈的失落感,但声音中显出的虚弱却并不是这种感情所引起的。
我的妹妹,绪薰,她的身体一直不好,很容易生病。所以我也一直比较注意她的身体状况。
但是现在比起她的身体,我想我更应该考虑一下我自己的精神状况是否良好——
僵硬的转过了头。
站在一脸坏笑的汀青身旁的,是一位有着淡蓝色及肩短发的15岁少女。
虽然要比汀青高上一个脑袋,但是看上去却比汀青还要瘦弱。苍白的脸上带着失落与委屈的神色,在感觉到我的目光的后,又低下了头。两只小手握在了一起,放在了小腹上。
看上去相当的惹人怜爱。
而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柔弱气息的绪薰,我下意识的选择了最为直接的道歉。
「抱——」
而在那个『歉』即将出口的时候,我又硬生生的将其咽回了肚中。
『抱歉』这个词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
因为,『抱歉』,意味着我认同了刚才的话,所以啊,这个词并不能起到缓和气氛的作用,甚至可能会让绪薰更加的难过。
有些时候,『抱歉』在伤害了自己的同时,又会狠狠的撕裂对方的伤口。它不是对自己言行的否定,而是变向的认同。而所有的解释,也是在伤害过后,加以补充和说明。
我不想伤害别人,更何况是自己的妹妹。
「绪薰的才能并不在此哦。而且,如果努力的话,也一定会做得好的呢。」
「只要是经过努力,就算没有成功,也不会被别人嘲笑。而嘲笑的人,也只是一些没有努力过就放弃的人的自我安慰罢了。但那样的人,是没有搭理的必要的。」
我略带神经质的,说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完全摸不着头脑。这些话,与刚才的事情,其实并没有什么联系吧?
但是,为什么会,这么突然的提及呢?
就像是,以前有过相似的事情一样。完全没有头脑的事情。
可是,我却还是记得,那些人的,那些话——
「去死吧!没用的小鬼!」
「丧家犬!」
「你就只配下贱的去翻检路边垃圾桶里的剩菜臭饭!」
我就是这么忍受着,一边努力的无视着他们,走到现在。
「别人的看法什么的,真的,一点也不重要!」我又胡乱的说着:「就算是我的看法也一样!绪薰,你完全没有必要注意这些!」
说着不知所谓的话,我一时间竟然毫无缘由似地激动了起来。
但是,绪薰却这么说着:「湮云哥哥说的,并没有错,绪薰啊,的确是十分的没用……」绪薰低着头,声音中似乎有一点的哀伤与不甘,但随即又强撑起了一脸活力的笑容:「但是,绪薰会为了湮云哥哥更加的努力的!努力的做好,努力的生活,努力的……」
最后一个词,细不可闻。
绪薰的笑脸,让我感受到的却是无比的心痛的感觉。
在那表面的笑脸下,到底隐藏着些什么情感呢?
浓重得让人无法猜想。
绪薰的过去,也一定是充满着种种的不幸吧?
她,一直隐藏着秘密,谁也无法知晓。而我与沫依和汀青,也不会去随便的询问。
悲伤的过去,并不是用来随便的提及以赚取别人的眼泪与同情的。
要想让一个人,回忆起悲伤的过去,并且通过自己的言语向别人表达出来,这样的事情,太过残忍。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提及自己不幸的过去。
所以,我们也不会随便的询问。
而我们应该做的,不是抚平过去的伤痛,而是珍惜与创造美好的现在。
当『现在』成为了『过去』,那『现在』也会成为记忆而存在于脑中。用『现在』幸福的记忆去排挤『过去』不幸的记忆。那么不幸的过去,也一定会充满了幸福的光点。
我们一直努力的帮助着,希望着绪熏能够抓住那些美丽的光点。
所以我并不想让绪熏感到伤心。
当我看见瘦弱的绪熏脸上浮出哀伤与不甘的神色的时候,也会感到心疼与自责。
于是,为了让绪熏打起精神,我笑着念出了那个『咒语』:「绪熏啊……要吃草莓蛋糕么?」
「唔、唔!要要!绪熏最喜欢吃草莓蛋糕了!」
原本黯淡的脸色一下子就阳光明媚了起来,脸上又重新挂起了可爱而又让人安心的笑容。
顺带提一句,草莓蛋糕是驯服绪熏的最佳利器。
「现在有两个选择哦。一是我们出去在蛋糕店买,当然是我出钱了。二是今天晚上你来我家,我亲自做给你吃。」
接着,我又露出了『请选一个吧』的神色。
「两个都选!」
毫不犹豫,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回答。
嘛——我早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啊——
「只准选一个!而且吃太多甜食对身体不好——」
「呜咕~!!那就先吃外面的,再吃湮云哥哥亲手做的好了。」
这和『两个都选』有什么区别!
而且,绪熏啊……『贪婪』,可是人类的原罪啊……
「只准选一个啦!再不决定的话,可就没有时间了哦。毕竟今天是你们注册报到的日子啊。」
我催促着绪熏快些下决定。
「唔,知道了知道了。那就要湮云哥哥亲手做的吧。」绪熏无奈的放弃了第一个选项。
其实,对于这个答案,我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
如果说草莓蛋糕的伤害值高达2S的话,那加上了『哥哥做的』这一属性后,就会衍变成『必杀死』这种传说级别的东西。
唔,这绝对不是什么『王婆卖瓜』之类的。虽然事实的确是带有那种可能没错啦。但是——会想到以上话语的我还真是觉得无比的难为情啊——
「哥哥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沫依站在了餐桌边,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
唔,高兴什么的那是当然了,毕竟身为哥哥,多少还是有点这方面的虚荣心的吧?
「嚯嚯~老哥看上去又变成得意的样子了呢~」汀青歪着头,故作疑惑。
没有得意吧……我也只是小小的兴奋了一下而已啊——
『咔嚓』
分针指向了十二,并且与指向左方的时针形成了一个105度的夹角——不对啦!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现在可是已经八点了诶!!
我记得没错的话,开学典礼大概是在八点三十开始吧。
但是,就以现在早晨的路况来说,想要在三十分钟以内到达学校这种事情,不管怎么看都是十分困难的吧?
坐公车的话,一定会在半路堵车,最终困死在车上的吧。
出租车(计程车)——交通路线拥堵,就算是法拉利也只有烧油这一可怜的结果。
地铁——现在还暂时没有这种东西,排除——
飞机——我不喜欢跳伞……
嘛……也就是说,就光是这开学的第一天,我不仅重温了汀青的『天罚』、沫依的早餐,还要重温为了不迟到而抱着绪熏跑步上学的这种令人尴尬的事情吗?
这样的生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改变嘛——
我在用公主抱,抱起绪熏的时候,脑中不可置否的付出这句话。
汀青、沫依、绪熏、我。
开学第一天的清晨,是连我也没有想到的平淡与温馨。我与我的三个妹妹,进行着一如既往的平静生活。
我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因为那个交易而发生改变。
当然,我并没有因此感到不甘或者厌恶。
相反的,我的心中,充斥着淡淡平常的温柔与感动。
这是愉悦的心情,没有带上任何的不纯粹。就只是简简单单的因为日常的生活而感到高兴与欢喜。
但是,我却并没有料到,我的日常的生活,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以至于,被一个小小的事故给冲击带灰飞烟灭。
因为,我左手上的那枚象征着交易的白色戒指,正发出了一段细小微弱的电磁力。
代表着不寻常的生活的暖暖可恶的热力,将我从天堂,拉回了地狱。
我日常的生活,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