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石乐的自制力还算不错，很快便压住了上前抱住梦瑶的冲动，让还算冷静的头脑对眼前的焰火般的舞曲不带任何色欲的目光欣赏的同时，还能仔细留意，看能否发现什么可以改进的不足。
难得遇到一个一样讨厌玛丽苏而且聊得来的女孩子，而且还是燐华师傅的侄女，石乐实在没有放着不管的理由。不过随着心情的平静，石乐也稍微看出了些端倪。第一个问题便是，梦瑶所跳的这支舞，不像是宫廷歌舞。
虽说是有着修真者的昆仑界，但似乎跟自己以前所在的那个星球一样，这里也把众多的舞曲分为好几类。其中宫廷歌舞泛指需要舞者高超的技艺，并且表演观赏性极强的一种舞蹈。相比于凡间的同类舞种，因为修真者有着超人的修为，因而可以展示更多美妙但凡人却几乎不可能做到的舞姿。
至于那种相对好学，用来方便大型宴会中的与会者进行人际交流的交谊舞，当然也是类似——有些舞步你不具有相当的修为或者配合适当的真元运行路线，那真的会跳得无比艰难而且别人看着也会觉得别扭。
而石乐眼下看着的，梦瑶所跳动的舞步，虽然穿着的轻薄红纱宮装很符合一些歌舞展现女体魅惑之美的需要，但比起展现自身的美好，这支舞更像是在进行一个神圣的仪式：曼妙的舞姿当中，他好几次看到了里头蕴含的，早被历史湮没的祈愿、祷告的姿态。
或双手合十，美目紧闭，身子微微前倾，或做捧水之姿高举双手，仰望上方，充满希冀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苍穹，直达那仿佛主宰世人命运的浩瀚星空……那是过去修真者还叫炼气士，原始的巫道刚在昆仑兴盛之时，巫女们祭奠天地万物的仪式。
尽管只是推测，但石乐相信，作为从魔教分裂出来的花间派，天羽衣这样从魔教拿出的功法，也应当是符合魔教的特点——自称圣教的他们，在一些仪式上还是能看出远古巫术的痕迹。
想到这里，再去看梦瑶那无可挑剔，举手抬足之间都十分精准的舞姿时，石乐恍然，也有了指点这个小女孩一二的自信。一曲终了，刚才仿佛一直在空中曼舞的梦瑶脚尖着地，缠绕身侧的灵火也迅速消散。
密集的香汗让单薄的衣衫紧贴嫩白的肌肤，让小女孩看上去更加诱人鲜活，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对着石乐微微躬身，示意舞毕的梦瑶随后退到一边，有些惴惴不安地等着石乐开口。
“啪啪啪啪——”
没有说话，但微笑着鼓掌的石乐无疑是对她刚才那只舞最好的称赞。为此，梦瑶心下稍安，却又有点不自信，她不知道刚才自己是不是跳得不够好，只是石乐为了不让她沮丧，才为自己喝彩。
“放心吧，你刚才确实跳得很好，虽然我是第一次看这支舞，但你跳舞时的舞步和真元震荡发出的乐声都很合拍，如果有跳错的地方节奏会显得突兀……总之，梦瑶，你在这方面真的很用心，也跳得很好。”
“阿乐，谢谢……”
“先不用高兴那么早，我也只是实话实说。你的舞步是没有问题，但正因为没有问题，所以才是最大的问题。接下来我需要你忘记舞步，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真元的运行上，怎么运行流畅就怎么跳。”
前一秒还带着温和的微笑，下一秒就立刻变得严肃凝重，石乐变脸之快让梦瑶有些反应不过来。微微吐舌，尽管有些不解，但梦瑶决定按照石乐的吩咐去试一次，哪怕之前她一直都是尽力做好每一个动作。
重新站定，平复情绪的梦瑶再度睁开上品红玉一般的双眸，灵火再度四散，化为羽衣缠绕在身。翩跹的舞步和空灵的乐声再次出现在牢房之中，如磁石一般，紧紧抓住了石乐的注意力。
这一次因为要全心运转真元的缘故，很多动作梦瑶都没法刻意去跳出刚才那一晃那样的精妙，舞动的手脚多了几分随性，自然。虽不似之前那般唯美，但感受着梦瑶周围的灵火的变化，石乐笑意更甚。
“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一曲舞毕，停下来的梦瑶也顾不得和石乐致意，转而疑惑地看着自己白嫩的手掌，微微出神。刚才听取石乐的建议，将功法的运行放在第一位，同时结合舞曲后，整个人自然而然地沉浸下去。
等自己回过神来，周围的灵火传来温暖的光热，身体也突然有种真元异常充沛，仿佛用不完的感觉。但这种感觉梦瑶早已熟悉——那是她将要突破小境界的征兆。才刚跳完一支舞，才晋升金丹没多久的她就要突破到金丹初级巅峰了？！
“梦瑶，能问你个问题吗？”
“……呃，嗯？哦，对不起阿乐，刚才我走神了，你问吧。”
看着收敛笑意，脸色再度严肃起来的石乐，被对方认真的表情稍微吓到的梦瑶迅速回过神，也以认真的神情面对。做了个深呼吸，石乐指着长发完全变得深红的梦瑶，指尖微微颤抖，
“你突破的时候，衣服是不是都会被灵火一举烧尽？”
“嗯，嗯？我，我居然，我居然……啊啊啊啊！”
看着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粉妆玉琢的娇小身躯，才发现失神间突破境界的梦瑶忍不住发出刺耳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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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阿乐，刚才你是怎么办到的？我照着你的说法，重新跳了一下舞，居然就突破了耶。”
换上崭新的衣物，总算是平静下来的梦瑶跪坐在石乐面前，两眼放光，饱含着对面前这只有筑基修为的男子的崇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