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不用那么惊讶，只是当年老祖也没想到繁花城会发展到这么大的规模，我们花间人手也不足，所以就让人做了个护城的大阵，用来抵御外敌。为了不打草惊蛇，现在我和你，还有整个青玄阁都被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可以愉快打一场了。”
理了理鬓边的发丝，燐华面容上的慵懒一扫而空，看向唐雅的双眸里闪烁着几分战斗的狂热和兴奋。但比起对方强烈的求战意识，更让唐雅震惊的反而是现在隔绝她们，之前闻所未闻的护城大阵。
“这是什么时候布置的，为什么我没有查探出来？能将元婴修为的我们与外界隔绝，起码也是分神期，甚至更高的境界……”
“十年前就已经在布置了，不过你没发现也不奇怪，毕竟动手的人，是小乐啊——我最引以为傲的弟子。”
“小乐？小乐到底是谁？”
想起刚才静雪妍走时也提到这个名字，唐雅美目微微眯起，语气也透出几分生硬和不客气，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在质问站在她面前的燐华。丝毫不惧，看着对方有些失态的反应，燐华突然有种发笑的冲动。
“不是都说了吗？小乐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弟子，而且，比可儿那个吃里扒外的贱货还要出色得多。不过现在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吗？唐老板，别忘了，我来青玄阁，是给你们魔教找茬啊！”
听到这话，唐雅心下一沉。别人或许不晓得那个叫可儿的人是谁，但被魔教派来收集情报的她却很清楚。那个天赋异禀的孟家长女，是花间派这一辈中真正的第一人，早早突破元婴期的她被第一中央王朝选上，成为了重点培养的女官。
据说，今年她刚迈入了渡劫境界。但她的骨龄，也不过四十而已。没有细思那个小乐的时间，燐华皮鞭一挥，犹如烧得通红的钢铁，带着炽焰击向唐雅——确如她所言，现在可是在战斗。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吧！”
看着袭向自己的皮鞭，唐雅冷哼一声，散发明黄光亮的玉如意随即出现在手中。光芒大炽，竟是挡住了皮鞭毒蛇一般的强袭。进攻受挫，燐华眼中战役更甚，唐雅更是不甘落后，携着玉如意不退反进。
青玄阁内，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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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 客厅
身为花间掌门的美妇依旧安静坐在主位，品着刚泡好的茶——距离莫狄离开的三个时辰里，这个知道了长老谋逆的阴谋，本该率领其他人到灵脉的禁地所在，事先给莫狄做好埋伏的她硬是无聊到泡了三壶茶，然后慢慢饮尽。
之所以等在这里，也确实是因为现下的她没什么可做：燐华和静雪妍足以把完善的计划好好执行，将魔教和黑市安插在繁花城多年的那些眼线全部拔掉；而莫狄更是惹上了最不该惹的人，也难为他居然会将禁地里的小乐不当一回事。
当然，也庆幸他没真正看重小乐，否则还真未必会打起石静娴等人的主意，然后跳入她们为他准备了很久的陷阱。而且，留在这里，也不能说是什么都不用做——
“既然已经来了，不坐一会吗，黑牙老人？”
“石家的丫头果然镇定呢，难道你就不知道老夫的恶名吗？”
从客厅一侧走出，黑袍的老者走到客厅正中，淫邪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面前这美妇的婀娜身段。虽然不可能和少主争要这美妇让他心里略为遗憾，但接下来能抓姿色同样一绝的燐华和静雪妍，黑牙的心倒是舒坦多了，满脸的疙瘩随着微笑不断颤抖，甚是丑陋。
笑容一敛，石静娴的面容沉静得可怕，光洁的额头突然浮现出艳红和洁白的两生花印记。
“听过很久了呢，即便是在黑市里头也是以**而为人所知的黑牙长老，虽然修为不高，但糟蹋过的中域正派女子数不胜数，而且偏好成熟美丽的人妻。即便是再坚强的女子，被你这样的丑八怪糟蹋后也会痛不欲生，自寻短见。”
正要为石静娴数落自己的这些“战绩”而得意大笑，黑牙却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力量将自己和石静娴，连同整个客厅都封锁住了，仿佛这片空间被割离出去，神识无法探测外界。
“这是……”
“宗门在此布下的护城大阵而已，放心，我只是让大阵隔绝了这里，让我们打斗的动静无法传出。毕竟，接下来不把你好好折磨一遍，还真有点对不住那些被你残害的女修啊。”
“哈？就凭你？不过是刚晋升元婴后期，什——”
看着面前释放出超出了元婴期的真元，形成射向自己的毁灭性青光，黑牙大惊，连忙召出自己的法宝——一根漆黑的哭丧棒横在胸前，招架着这足以让元婴期修士真正创伤自己的一击。惊诧之余也在哀叹面前的美妇还未能一亲芳泽，就香消玉殒。
是的，随着青光的放出，石静娴的血肉乃至元婴也在不断消解成蕴含大量真元的光粒来补充那威力强大的青光，这就是很多故事里常见的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手段，而在修真界，这类手段都有一个统一的称呼——两伤法术。
以透支自身所有力量为代价，换取自身好几倍的真元或神识的提升，从而在斗法中重创对手，但自己也得承受更加沉重，乃至身死的代价。毫无疑问，石静娴使用的这个手法，是用生命换取超出境界水准的一击。
饶是黑牙有着高出石静娴一个大境界的修为，对上这一招也是分外吃力。哭丧棒突然冒出浓烈的黑气，黑气之中还隐隐传来凄厉的哭嚎。随着青光照射，就像是浓雾遇上烈阳，黑气消散了不少，但青光却随着石静娴完全化为光粒而后继无力，最终暗淡下来。
“呼，幸好这法宝祭炼了不少怨魂，不然刚才这小妮子的舍身一击，老夫还真得元气大伤。可惜了啊，还没……”
“牙老，现在花间的石掌门已经到了城主府，那里没有什么防备能阻拦您今晚您就可以直接……”
突然出现的恭敬话语让黑袍老者顿时一怔，整个人如坠冰窖。继续听着后面的话语，不敢相信，但那是前不久，他的属下蒋横向他通报的，从莫狄那打听过来的消息。但这样的震撼都不足以和现下出现的悦耳嗓音比较。
“妾身本以为莫长老真的出了什么让你们心动的条件，好实现他的阴谋。却不曾想，原来黑牙长老你也是心怀鬼胎，是想在拿下我以后去埋伏莫长老，好夺取不死印记吗？”
“你怎么还活着……刚才你不是已经？”
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子，黑袍老者看到了让他不敢置信的一幕：刚才用了两伤法术，理应香消玉殒的美女掌门，此刻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手里还拿着一串紫檀木制成的念珠，额前的两生花纹栩栩如生。
面对老者的疑问，石静娴只是笑着拨了拨鬓间的发丝，但看着对方的眼神里却满是对垃圾的嫌恶。
“看来糟蹋那些人还不够，长老你还将她们都炼化成怨魂拘在法宝里，榨干她们的利用价值呢，幸好妾身刚才用的，也只是净化怨灵的佛宗法宝。至于妾身为何安然无恙，呵，难道你忘了，不死老祖是妾身的什么人吗？”
“难道，石掌门你也练成了不死印，而且大成？”
“错了哦，现在花间派的弟子当中，只有妾身练成了老祖留下的不死印法，我额前的这个两生花印记就是最好的证明。小乐从来就没有修炼过不死印法，倒不如说，只有筑基境界的他是不可能练成的——因为两生花的生成可是需要修士元婴啊。”
纤指轻点额前的花朵，石静娴若无其事地说着先祖功法的秘辛。微微一顿，语气带着几分嘲弄。
“但是莫狄那蠢货却自以为小乐近乎不死是因为老祖的绝世功法，还真是目光狭隘呢，难道除了老祖留下来的不死印，就不可能有别的功法也能练就不死之身吗？不过能把你们黑市和魔教的人引出来，他的命也算是值了。”
就算是再笨的人，此刻也该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明白自己等黑市中人和莫狄一样，中了面前这女人设下的圈套，黑牙气急败坏。
“你这小娘皮，竟敢算计老夫？！”
“要怨就怨你们黑市伸手太长了，而且，吃相很难看吧——顺带一提，这里与外界彻底隔绝，黑牙你是无法补充自身消耗的真元的。但因为修炼了不死印法的缘故，每次重生，我都能将消耗后逸散到周围的力量凝聚重生。”
看着面前这黑袍老者因为扭曲而更加难看的脸色，石静娴的笑容分外愉悦。真元再次在体内超负荷运转，催动着念珠散发出祥和中带着几分神圣的青光，挑衅着面前沾染了无数罪孽的邪道修士。
“不妨猜猜看，我到底要死多少次，才能把你这个分神期修士给超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