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漓姐？”x2
在熟悉嗓音响起的那一刻，摆脱威压的两女就立刻认出了来者。不过，早在刚才隐隐看到白色巨爪的时候，她们就应该认出来，救了她们的人到底是谁。果然，下一刻，白狐虚影瞬间缩到三丈长短，落在了身着黑衣的白发女子后边。
“这两只东西应该是石乐给你们的吧？本来是准备来保护你们的，不过没想到差点要了你们的命，呵。”
“白漓姐，我们之前没有找小乐问清楚这件事，才险些酿成大祸。不能把责任全推给小乐，我们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小钰说得没错，一开始石乐老师把小风给到我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当面问他小风为什么有资格在我有麻烦的时候保护我。总之，我也确实没把老师的话太当回事，我也应该好好反省。”
看着不顾身心疲倦给石乐开脱顺便反省自己的莫钰，风铃，白漓心喜之余也有些庆幸，后怕。这两女都是她们各自的长辈托付自己照顾好的，结果因为自己好心办坏事，出了什么差池，那身为石乐的自己可就不好交代了。
心底在庆幸，白漓却脸色平静，看向她们的目光中也带了几分责备。
“这次幸好我注意到了，但是以后你们可未必有那么好运，万事要谨慎，修真者尤该如此。特别是你，小钰，知道怎么用就贸然拿它出来战斗，而且还是和风铃切磋的时候。灵兽不是法宝，但驭使的时候也该把它当成法宝一样重视。”
“是。”
莫钰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风铃也是微微点头，接受白漓的训话。没有为难两女的打算，白漓转身拾起被她吓瘫的两只小鼠，分别交还给她们。
“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打扰你们继续修炼了——虽然很想这么说，不过你们现在不论是心力还是真元都耗损太过，先回去调息一下吧。这次对抗它们的威压你们应该都有些收获，好好消化吧，突破分神，应该不远了。”
比她们强上不少的白漓如此断言，自然八九不离十。想到很快又要突破，疲惫不堪的两女不由得看着对方，目光中都透着欣喜。只是似乎想到了什么人，这份欣喜很快便淡去了。没办法，她们要追逐的那两个人，都已经是渡劫期的高手了啊。
看着莫钰和风铃的变化，白漓自然晓得两女的心思。只是在修炼这件事上，她能做的也只是辅助，即使醍醐灌顶强行提升她们的修为，也没有意义。幸运的是，她们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如此，最多二十年，将她们送上渡劫期不是幻想。
“小乐，你是真的希望我能飞升仙界吗？”
“当然啊，不只是你，小钰，师傅，干娘还有小姨……她们都是修真者，修真者追求长生不老，我肯定是祝愿你们能顺利实现的。”
走在街上，被身旁的少女问到这个问题的石乐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如实告知。他是真心希望在他摸索重复筑基之法时给予不少鼓励和帮助的燐华等人能在有生之年大乘飞升，当然也包括和他关系匪浅的梦瑶她们。
大乘期以下，哪怕是可以出现力压仙人的渡劫期强者，其寿命也是有限的，大概是几千年的寿元吧。虽说大部分渡劫期要不死在晋升的雷劫，要不就是和人争斗而陨，没多少能活到寿元耗尽的那天，但有限就是有限，不会因为没多少人能到达就变更。
即使刻意压制，每一天石乐的身体都会自主完成一轮筑基，所能消耗的寿元也会随之增加。不能踏入更高的境界，但石乐理论上其实和那些飞升的仙人一样，长生不老，享无尽寿元了。
“可是小乐你是没办法上仙界的吧？如果以后我们真的都飞升了的话，留下你一个在昆仑，这样真的好吗？”
“认识的人一个个离开，那种滋味应该不好受吧。但是既然我有能力推你们一把，怎么可能因为自己成不了仙就自私地希望你们留下来对吧？别看我只是筑基期，真要活下去可是比现在的你还要长寿啊。”
少女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石乐笑着打断。
“所以我是真的希望你们都能活得好好的，就算是跟我分隔两地。至少也不是以后就再也不可能见不到了，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会空间法术的，足够厉害的话以后直接开辟从昆仑到仙界的通道也不是不能的。”
“……好像也是啊，那么我也要努力修炼，不能比小钰她们落后了。”
“呃，那你加油。”
看着梦瑶暂时摆脱迷茫，鼓足干劲的样子，石乐楞了一下才回复。和梦瑶不同，莫钰一直对十年投入第一王朝怀抱的梦可儿有着很深的执念，明明资质和梦瑶相仿，体质根骨也不如后者那样珍稀，但在遇到石乐前莫钰的修为是高梦瑶一线的。
由此足见金发少女对梦瑶的姐姐到底有多深的执念了。不客气的说，大乘飞升的诱惑对莫钰来说，也许还没有超过并打败梦可儿来的巨大，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莫钰要比隐隐对修炼有抵触的梦瑶勤奋太多。
让这懒丫头一下子勤奋到莫钰那程度，石乐是不抱太大期待的，能有后者一半就算不错了。
“对了小乐，你说我要不要换用别的法宝呢？”
经过一个摆出飞剑剑胚出售的小店，似乎想起什么的梦瑶突然问道。
“哦？战斧不好用吗？记得之前你说不希望表现得太柔弱我才帮你炼制了，现在也用的很娴熟了，为什么突然想换掉呢？”
“唔，其实不是不好用啦。只是现在想想，我拿着这么大个斧头，看起来好像没有其他修士那么飘逸。好吧，我就是觉得继续用战斧的话感觉我不像淑女，没有一点女人味——干嘛突然笑啊？打你哦！”
看着因为憋着笑而脸色古怪的石乐，气得满脸通红的梦瑶粉拳紧握，接连锤在对方的后背上。迅速恢复过来的石乐连忙安抚少女，以免引来更多人的围观。
“实话说，小瑶，你现在这身板，就算再怎么矜持，也不会有什么女人味的。”
“石，乐——”
“而且你长得那么好看，就算行为举止不怎么淑女，没什么女人味，拿着战斧和别人莽，你也一样很好看，很让人喜欢。”
本来就要爆发的梦瑶在听到石乐的话以后，那股子气恼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因羞涩而带来的忸怩和不知所措。再加上等待着少女回复的石乐，一时间两人竟然都沉默下来，有些冷场。
率先打破沉默的还是石乐。
“对了，差点忘了，小瑶，拿着。”
“这不是小火吗？”
看着从石乐手中跳到自己肩上，做出亲昵动作的火红色小鼠，少女惊叹着。和莫钰她们不一样，对这个石乐第一次见面送自己的小东西，梦瑶有着特殊的情感。之前也一度担心石乐把它要走是做什么，但因为这些天琐事不断，也无暇去追问。
“稍微帮它修炼了一下，现在也算是一只灵兽了吧。小瑶啊，别看它现在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这孩子还是能帮上大忙的呢。不过先声明，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让它为你战斗。”
想起才刚发生没多久的莫钰和风铃那两只保镖的激斗，石乐不忘提醒着。虽然对石乐说的话有些懵懵懂懂，但梦瑶还是紧紧记住了他的话，示意火红小鼠藏到她的衣袖之中。
“那小钰她的？”
“当然没有忘记她们的份啊，嗯，不只是你和小钰，风铃和青姬她们我都送了一个。就算我不在你们的身边，相信在你们能独当一面之前安全都有保障了。”
“诶，小乐，为了鞭策我修炼，你不是应该少给我一些保命的手段吗？不过话说回来，雪娜也有吗？”
眨了眨红宝石一般的双眸，梦瑶好奇地问。和想象的不同，石乐轻轻摇头。
“雪娜是我嫡传弟子，我打算给她炼制一个护主的法宝。”
“你这么说我都有点羡慕雪娜了。”
无语地敲了一下梦瑶光洁的额头，石乐便带着少女继续在街上行走。
“所以你也没有看清，那个叫石乐的人到底是如何夺得舍利的，是吧？”
“嗯，当时我和风铃师妹来到洞窟的时候，就看到石乐和黑市的人打起来了，只是有个人的气息……”
青玄阁内，面对着坐在太师椅上，不怒自威的华服男子，慕灵曦虽然没有半点怯弱，但字句斟酌，都十分小心。仿佛只要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准确，对方就会突然暴起，把自己叱责个遍。
说来也有点讽刺，但这就是她和自己亲生父亲的相处方式。这战战兢兢的样子，与其说是他的女儿，不如说就是他严厉管制下的听话下属而已。
还真羡慕小瑶她们呢。在男子沉思的当儿，慕灵曦不自觉地走了下神。但没多久就开口的男子立刻让她反应过来。
“那你觉得，他有可能为我圣教所用吗？”
“这个，我和姑姑的看法一样，石乐本领高强，但好像不在意是否有好的待遇。留在花间出力，很可能也是因为念及旧情。”
少女咬字清晰，语气平缓而没有一丝起伏，完全让人看不出她刚才在开小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