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自己这么一个小算盘居然引起如此大的轰动,自然是一概不知。
在狩猎完青狼头目后我便与胖子传送回了城镇分别下线。
双眼缓缓睁开的时候,临近正午的阳光还是依旧那么的刺眼。窗户边的蓝色窗帘随着清风扬起,示意着今天依旧是个好天气。
活动了一下筋骨后,将头上厚重的头盔取下来放在枕头边,我便直接蜷缩成一团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
被手机闹钟吵醒时,黄昏透过窗户直射进来。
我揉着肚子缓缓睁开双眼,并打着哈欠起身。
橘红色的光芒笼罩书桌的那一刻,桌上精美的相框被照耀的徐徐生辉。
我看向桌上那张放了多年的相框,相框内是一名带着阳光笑容的少女,少女头顶草帽站在沙滩上,左手轻轻拂过秀发的动作带着难以言喻的浮夸之美。
在看到那笑容的一刻,我眼眸深处闪烁着一抹难言的光芒。
将这笑容与记忆中的笑容交织在一起。
照片里的少女全名叫陈月,是我放在内心最深处的人,也是我想分享所有美好的人。
为了她,我才会在那消失的一年中进入“六十米长刀”的团队研发游戏,而现在则同样也是为了她,离开那个团队,孤身一人用普通玩家的身份进入游戏当中。
想到那一直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人,我坐在床边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苦涩与犹豫不决一并叹走。
我起床随意的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到走廊提着喷气滑板直接离开了家。
迷茫的街道近乎将我吞噬在夜色中。
将滑板踩在脚下,我一路平稳而又快速的前往距离我家较近的一所市区医院,身旁两侧的灯光与人群都在逐渐后退,离我远去。
看着那彩色灯光尽头的白色建筑,我不知道怎的竟有些缅怀,但同时在内心的深处也充斥着些许的紧张。
老实说,自从两个月前去探望过阿月以后,直到昨天为止我都没有再去过一次。
两个月前,也就是2043年5月9日,同样是我退出六十米长刀的日子。
而时隔两个月的现在,就是“maze”火热公测的当下。
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晚上10点。
霓黄柔和的灯光将医院两旁的过道照耀出极为压抑的气氛,虽说偶尔结伴经过的护士们在小声的有说有笑,但这并不代表患者们的情况都很乐观。
在我刚走到大厅右侧准备去按电梯的时候,不远处一名成熟美丽的护士小姐拿着病历表也刚好朝我这边走来。
那名护士在看见等待电梯的我后,明显有些惊讶。
我转头过去看她,不免有些尴尬的笑着打招呼:“夏护士,好久不见了。”
我认识这名护士,并且还很熟,因为她是专门负责陈月病房那层楼的护士长,以前因为阿月的关系我两有很多的交际。
夏护士走近后见果然是我,捂嘴温柔的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最近也都不会来了呢,毕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你了。”
“是有关于学校的事情很忙吗?”
“哈哈..”
暗想这学校能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需要忙两三个月并且不见踪影,我尴尬的笑了两声算作默认,倒也不准备解释。
“说起来我刚才下来拿病例的时候看见陈先生来了,他还特地嘱咐了我一件事情去办。”夏护士盯着电梯紧闭的门若有所思的说着,还用余光偷偷秒了我几眼。
“不过现在似乎不用去办了。”
看着电梯显示朝下的数字,我无奈的说:“是因为我人已经来了吧。”
“他让你打电话联系我过来吗?”
“哎呀,那么快就被发现了啊。”
夏护士笑着摸了摸额头前的刘海,这知性的动作险些让她怀里的报告板全部掉在地上。
“嗯...我想陈先生是有什么话想对你说吧,而且今天的他看起来似乎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她皱眉做出苦恼的样子,并把怀里的病例抱的更紧了些。
其实单纯作为照顾病人的她来说,并不了解家属们的隐私,以及有时候拜托她所做的一些事情背后代表的含义。
“心情不怎么好...”
我内心不由扯着嘴角吐槽,这中年大叔心情就没好过吧。
陈月的父亲陈先生,全名叫陈允。
陈允是浮华科技公司模下:“六十米长刀”游戏团队的总策划人,之前算作是我的上司吧,嗯,雇佣未成年童工的大老板。
电梯的门打开后,夏护士对我微笑摆了摆手说着再见,便直接快步向着走廊的另一头而去。
我看着那尽头病房外蜷缩在一起哭泣的家属,不自主的深呼吸一口气,随即走到相反的病房门前,轻轻推开房门。
映入我眼前的是一间标准大小的病房。
狭义的空气中还能闻到弥漫的淡淡花香。
雪白的窗帘近乎将窗外的夜色全部遮挡住,有些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在花香中,逐渐浮现出病床上少女闭着眼睛苍白消瘦的脸。
此刻在少女的床边,正端坐着一名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
英俊的他在听见开门声后抬起头,用漫不经心的目光看向门口,在发现是我后直接略微蹙了蹙眉。不过这极为不满的表情只是在一瞬间便又被他完美的收了回去。
仿佛一切不复存在。
“来了吗,坐吧。”他随即又看向病床上的可人儿,目光柔和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