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举座皆寂。
“….怎么了吗?”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毛子们。
“哼咳….”罗捷列夫面色阴沉,艰难的开口:“如果是别的要求,就凭咱们的交情,俺们尚且都能尽量答应你的请求。”
“诶?”
“但是,只有进秦帝墓,恕弟兄几个真的没法轻易答应。”阿列克夫接话。
“等等,为什么?你们常驻在这难道不就是因为秦帝墓在这吗?”
预料中本该自此开始顺利起来的计划突然出现了意料之外的阻力,我收起笑容,表示理解不能。
“当年一开始的想法的确是这样的,”罗捷列夫满脸痛苦,“但是,当俺们整支雇佣团在陵墓死的就剩我们四个以后,秦帝墓就再也不在俺们的目标以内了。”
“宁小姐,就算强如你这种实力,俺也真心建议你放弃这个想法吧。”
罗捷列夫低下头不去看我,
“秦帝墓,真的无愧于‘死地’之名,无论是里世界的能力者,还是表世界的职业军队,都在那里倒下太多了。”
“我们之所以还留在这里,无非就是没脸回去罢了。”
几分钟前还大大咧咧的男人们已经低沉了下来,我能看到劳斯基和阿克列夫在偷偷地抹眼角。
“…看来,真的没有办法了呢?”我双手交叉撑着额头。
“…….宁小姐,请见谅。”
“……啧。”我低下头,摸了摸温润光滑的木纹桌面。‘阿悦,战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吧?’
‘已恢复两成赫尔储存量,耗时十七分钟,主人,您….严重退步了。’她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难道是…’
‘够了,阿悦,我现在毫无隐私可言。’我皱了皱眉,抬头看向对面的罗捷列夫,“那么,如果以LV6的能力者的战力来说,我有资格进秦帝墓吗?”
“啥?!”他惊骇的瞪圆了滑稽的大眼睛,而且下意识的用上了敬语,“您是在开玩笑吗?!”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我环顾了围着圆桌席地而坐的几个人,发现他们和他们的老大一样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好吧,看来如果不做点什么,你们是不会信了。”
我抬起一只手,伸出食指在半空中转了几圈,
“能力——消弭与存在。”
然后,指尖在几人紧张的注视中,轻轻地点在身前的桌面上。
叮——→↗↗→→→↘——!!
{屹立与真理之上,超越幻想的现界,我们不信奉神明,我们不相信创世,生命的奇迹来源于生命,科技掌握与吾等自身手中,听令吧,实现吾等的意愿,分子于吾之指令凝聚而消散,九环大炼金术——凡者の万华镜!}
‘呼….技多不压身呢。’
我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诶?!怎么了?怎么了吗?”
罗捷列夫使劲打量着被我点了一下的桌子,恨不得把脸贴上去。
“哼哼。”
我轻灵的站起身,退后几步远离了桌子。
“….这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
“好像是的呢。”
互相交接了一圈视线,得到同伴同样疑惑的回应后,围绕着桌子猛瞧的远东壮汉们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宁小姐,你——”
罗捷列夫不悦的站起身,然后膝盖在某一瞬间不小心磕到了圆桌的边缘。
“吸——!!!大哥?!”
“怎么啦?”
——噗啪!
“啊——?!”
“噫——!!!”
伴随着粉尘散开般的闷响,壮汉们刚刚还黑的像锅底一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就在肢体与圆桌接触的一刹那,铁木材质的厚重桌椅瞬间烟消云散,以圆桌原形为起点,无数细小的齑粉‘噗叽’一下散开,像烟雾一样,在空气中飘散、挥发。
不是单纯的化为齑粉,而是真正的被分解了,或者说——抹除。
“……!!”
气氛,凝固了。
扭过头,映入他们的眼中的,是这样一副场景。
夜间的微风轻轻拂过女孩耳边的散发,勾画出侧脸淡漠而清冷的轮廓,银亮的月光透过铁窗铺撒在雾团上,渲染着粉雾在那纤细而柔和的身形上留下了淡淡的剪影。
“上帝啊…”
远东的壮汉们虔诚的闭上了双眼。
“如何。”低垂着眼睑,我的思绪中划过一抹回忆的洒脱。“现在,诸君能答应助我一臂之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