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长枪贯穿了丽音姐姐的身体,丽音姐姐双手紧握着那黑色的长枪,血迹从她的嘴边缓缓留下,滴落,最终从身后的枪尖流到地上。她偏过头来,看着我,露出一种决绝的微笑,然后全身,甚至地上的血液都开始燃烧起夜色的火焰。
灰衣人放开了那黑色的长枪,退开一步,静静地看着丽音姐姐。
夜色的火焰燃烧地愈发旺盛,但始终未能接触到那黑色的长枪。而丽音姐姐的身影在那夜色的火焰中越来越显得虚幻。
我连忙向前跑去,但越靠近,越能感受到那夜色火焰散发出的阴冷之意,令我背后一阵发寒。但我不会在意这些。丽音姐姐她现在已经明显的一副濒死的样子,而现在我只能尽力地向前走去,不论是为了救她,还是想要知道她这样做的原因。
离她还有一米的距离,但我的脚已经被这股阴冷弄得发软了,我随即因为惯性向前扑倒在地。我便伸出双手,慢慢地向那里蹭过去。而那个灰衣人一直在旁边看着,什么都没有做。
最终,我的手指尖端触摸到了丽音姐姐已经冰冷的躯体。这个时候,我胸前的项链突然爆发出一种九彩的光芒,这光芒一接触到那黑色的长枪,就像打破了什么限制似得,那黑色的长枪突然不再抗拒丽音姐姐身上的夜色火焰,反而开始肆意吸收着火焰。
丽音姐姐见了,用那颤抖着的嘴唇轻轻地向我说了她活着的最后一句话。
“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我突然感受到指尖的触感开始消失,夜色的火焰开始熄灭,而那黑色的长枪最终吸收了所有的火焰,掉落在地上。
为什么!难道我就注定无法保护身边的任何人,任何东西么!我伸出手,握住那黑色的长枪,感受着那上面残留的凉意,仿佛那就是丽音姐姐一般,抚摸着它。
抚摸到枪尖的时候,那锋利无比的刃尖划破了我的手指,手指上开始渗出血红色的血珠。枪尖一接触到血珠,又散发出诡异的血色光芒,但这光芒并没有持续太久就消散了。
那灰衣人见了这一幕,仿佛见到了什么奇迹一般,向我走来。我见他向我走来,双手握着黑色的长枪,将枪尖对着他脚下,用一种平静的眼光看着他。
他拿着那白色长剑,没有理会我的动作,继续向前。而我便提起黑色长枪,对着那人做出了投掷准备动作。
他突然停下,用一种十分低沉的声音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她么?你不知道。所以,听我说。”
他将那白色长剑提到眼前,注视着,又看着我手中的长枪。
“这两件武器,是上古之时来到地球的一个人...也许并不是人吧,是她带来的。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地球上才刚刚出现人类。”
“这和你杀死她有什么关系!说重点!”
“……当时来到地球的那个她发现人类的存在,以及当时地球上的动物十分弱小之后,召唤了她的八位同伴来到地球。她们来到地球之后,立即开始制造一个很巨大的,名为方舟的建筑。她们建成之后,末日降临了这个星球。”
“末日?什么末日?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次末日是外星的一个非常强大的组织引起的。而那位就与她的九个同伴一同反抗,最终获得了胜利,但她却与世长辞,她的伙伴就给我们留下了这两把武器的前作,然后拆除了方舟主体。而这两把武器是根据那两把武器为原型制造而成的。那两个原型武器最终消失不见,而且这两把武器的器灵,在漫长的时间里形成灵智,脱离了武器的束缚。直到今天,那个组织的人又来了,我们必须让这两把武器恢复力量,才可以与之抗衡。所以,我们一致决定,由光暗两个圣殿的殿主献祭自己作为器灵。没想到光明圣殿他们宁愿与吾等为敌,也不肯交出他们的殿主。这个时候...”他看向我手上的黑色长枪,犹豫了一会,说:“你们黑暗圣殿的左护法,决定代替现任殿主献祭自己。”
他又看着我说:“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有足够的能力与光明圣殿进行谈判。而刚刚,黑月与你签订了血契,所以你现在是这个长枪的正统持有人,要与光明圣殿进行谈判。”
这样一来,一切都能说通了。幸好丽音姐姐只是做了枪灵,没有真正意义上地死亡。但是...她为什么要代替我献祭自己成为枪灵呢,明明我不值得她这么做...
灰衣人看我这个样子,似乎有一些生气——她拿着白色的长剑指着我,散发出一种杀气,“但是,我认为你没有资格使用这把武器!没有资格使用丽音作为枪灵!没有资格!所以,请你,马上,去死!”他拿着白色的长剑就径直朝我冲过来。我本能地拿着那黑色...现在应该叫黑月的长枪进行格挡。但我刚挡住一剑就发觉,下一剑我一定挡不住!
情急之下,我将体内的暗源素注入黑月,黑月吸收着我的源素,颤抖着发出一声声时高时低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灰衣人听了这个声音,似乎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使得他的灰袍突然脱落下来。
灰袍落下,露出的是一个黄色长发斜马尾的少女。她红色的瞳孔四周布满了血丝,似乎是刚刚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似得,眼角还有着清晰可见的泪痕。
“为什么!丽音你为什么!宁愿为这个刚刚出现的人献祭自己!都不愿意接受我!你告诉我为什么啊啊啊!”她随着落下的灰袍与随着灰袍落下的白色长剑一起落下,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开始在那里抽泣起来。
我见她突然开始哭泣,想要上前安慰,但是上前之后却完全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只能站在那,看着她抽泣。
她突然抬头,露出了她有些哭红的眼圈,直直的看着我,歇斯底里地对我喊道“继续!继续打!我不需要你的安慰!你算什么!为什么!你没有这个资格!”
我见她这个样字,心里一阵发软,走到她面前,深处双手,抱住了她。她也没有再挣扎,只是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