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黄晕充斥着我的视野,夏日午后午睡时闭上眼的颜色。
这就是死后的世界?
除了这片令人离乱的黄,我什么都看不到。
耳边是熙熙攘攘的人声,清脆如青鸟。
菁。
你在哪?
我发自内心地呐喊。
脸颊感受到了一丝柔嫩的冰凉。“你醒了?”青鸟问道。
“天使吗?”我有气无力地说,眼前稍微开始清晰起来,丝绸的被子很顺,天鹅绒的床很软。
是的,我躺在床上。
但这不是我的床。
你要知道,我如果能买得起这样的床,可能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也不知道请一个能力的家庭教师得花多少钱,等我能用得起这种床的时候,大概就能请得起了吧。
那顶吊灯的光不断地刺激着我的双眼,直到一名少女的脸庞遮住了它的光。
“我还以为,天使都是金发碧眼的呢。”我缓缓地说。
“是我啦。”汉娜有些娇羞地说,似乎还沉浸在天使这个称呼上。
她很喜欢被称作天使吗?我这样想道。
“活着真是太好了。”我尝试振奋起来地说,稍稍提高了声音,但胸口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生疼,一声痛苦地喘息声随着那句话从我嘴中冒出。
“放松点,”汉娜有些着急地说,“你之前过载了,得好好休息。”
“过载?像机器那样吗?”我试图避免刚才的痛苦地低声说,“那可真是俗套呢。”
“嘛也差不多吧,但更像是运动?一次性太多也就会受伤啦。”
“那为什么要用过载嘛,感觉蛮奇怪的。”
“反正我们是用这个词的,”汉娜解释道,“至少他们是这样的,我也就慢慢地成为习惯了。”
“他们是谁?”我警惕性地问道。
“伙伴们,”汉娜有些兴奋地说,随后搀着我从床上坐起来。
我起身后才看到床边并不是只有我和汉娜两个人,而是还有,许多人。
海天相接的地方,太阳正在潜入水中,傍晚的红光使我并不能将所有人的全貌看清楚。
“这里有,扎克,珍妮,乔什,凯特,”汉娜一边说着名字一边指向在房间里各个人,“那边是莎,赛丽,萨米,安德烈,伊森。”
我早就在汉娜的蹦跶中迷失了方向,完全没有记住任何一个人的名字,他们绝大部分都在忙活着自己事情,不知道在干吗。
“你不会期盼我在这短短的瞬间记住所有人的名字吧。”我有些无可奈何地说。
“当然不会,我会给你些时间好好了解他们的!”汉娜依旧没能从兴奋的心情中自拔,“现在就不必勉强啦。”
“我过载还有多久才能恢复?”我要回去找菁,这么久没有见她可能已经快担心死了吧。我没能把后面这句说出口。
“马上!”汉娜说道,随后看了一眼那八个人中的一个身材瘦小的亚洲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就是扎克了吧。
戴着黑框眼镜,面带微笑,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使得他整个人充满精气神,挺拔的体态透露着一丝书生气息。
汉娜接着说道:“扎克是我们的恢复者,但必须要在人清醒的时候执行,不然的话会有类似B级失忆的副作用。”
“B级失忆?我没读过心理学和脑神经学你不要欺骗我,失忆分等级的?”我惊恐而疑惑地问道。
“这称不上什么专业的衡量手段啦,只是我们自己设定的,嘻嘻。”汉娜笑起来的样子是那么干净。
“原来如此。”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你也该起名字了吧。”汉娜高兴地笑道。
“哈!终于可以起名字了吗?类似代号那种吗?”
“嘻嘻是啊,比如说我,就叫‘优雅的(Graceful)’。”汉娜兴奋地说,像是一个刚得到糖果的孩子。
“那我就叫,血红烈焰的驱使者‘Driver of The Bloody Red Flames’。”
“哈哈哈,”汉娜听到我的名字笑了出来,“你这个名字真是中二呢。”
“但不妥当。”在一旁沉默许久的扎克用低沉稳重的声音说道,“你这个名字就相当于暴露了你的能力。”
“说的也是呢。”汉娜说道,“像扎克的能力是类似治愈的效果,他叫‘光(light)’,莎的能力是召唤死尸,她叫‘领军者(Lord Commander)’”
“那也就是说我起名字不能和我能力沾上关系,”我有些遗憾地问道,“真是该死。”
“我深表遗憾,但还是有很多很棒很帅气的名字可以起啊。”汉娜尝试让我振奋起来地说道。
我沉思了许久后缓缓地说,“爵士‘Ser’,奥斯卡爵士。”
“真不错呢,”汉娜微笑着说,“点确认后,你就可以告诉我们你是第几位玩家了。”
“还能知道剩下多少玩家,这个比较重要。”扎克沉着冷静地说。
“点确定?”我很疑惑。
看他们这个样子好像很严肃。
点确定?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我还得找台电脑进个论坛注册账号?
“是啊,你现在不应该能看见吗,用手指点下就好了。”汉娜说道,脸上的笑容已经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焦虑。
“喂喂别开玩笑了,”我有些不耐烦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点确定啊,我的眼睛还很正常啊。”
“没有击杀呢。”扎克平缓地说道,带着一丝疲倦。
“没有击杀?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很惊讶,似乎这一切没有那么简单。
“林顿。”
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