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适用于形容现在情景的词了。
恕我语文没怎么学好。
用不出什么高大上的词语。
但现在真是嘈杂呢。
然而我却被自身所封印在这个床上,浑身都是有气无力,只有接连不断地深呼吸才能勉为其难地感受到一丝恢复。
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窗外的光温柔地洒进来,每个人脸上都是黄云和黑影的交织。
要不开个灯吧,我想着。
但又觉得不太合时宜,女士们先生们,在一个所有人都在不知道因为为什么而争论不休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外人说要把灯打开,怎么想都觉得好像不太好。
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四肢都是麻木的,更别提起身了,勉强从已经垫高了的枕头上抬头看清楚房间里的情况都是那么的令人感到乏力。
话说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啊,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这整个房间的氛围都好像是从扎克用那低沉的声音说出,林顿还没死,这五个字眼后改变的。
这可真是该死。话又说回来,林顿作为老师还是蛮称职的吧,连给我助攻的事情都想到了。
很可惜谁让她和汉娜是对立面呢。
但是要是细想,如果没有她的助攻,或许今天我就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吧。
或许我会继续自己琢磨能力,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反过来说,如果我自己继续琢磨,没有团队,莫名其妙死在了大街上可能也不奇怪吧,毕竟有能力的人杀心好像都蛮重的,至少我认识的都是这样。
“那个…”我有气无力地说,试图搞清楚情况,“扎克大哥,听说您可以帮我恢复?”
我的声音几乎完全被其他人淹没,但是在我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汉娜却听到了,她朝着扎克的方向说道:“扎克,你想帮他回复下。”
有了汉娜这句话,人群才稍微安静了下。
扎克一边走向我,一旁的一位皮肤黝黑,面容精致的女生说:“我们,该怎么办,连我们目前最强的属性系,过载了都没能击杀,真不敢想对方要是一起来我们会怎么样。”
“我们不会怎么样,”扎克沉着冷静地说,与此同时,将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肩膀上,一股暖流从他的手心传达到我的全身各个角落。
我又充满力量了。
“我们会打败他们,无论怎样。”扎克的声音异常冷静,如刚才一样低沉而富有磁性。
众人都没有说话。
扎克的一只手,手掌朝上,对着我,他目光坚定地看着我。然而我却并不明白什么意思。
“奥斯卡,”在一旁的汉娜说话了,“奥斯卡·周。”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连忙点头。
“奥斯卡目前还是初学者,据我所知,他得到能力还不到…”扎克停顿了一下。
“四天,”这次我机敏地接到,随后又补上一句,“不对,是三天,等等,让我想想,应该是…”
“这不重要,”扎克接着说道,“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不小心过载是很常见的事情,经过锻炼,能力的掌控力和张力会有效地提升。”
“他们会给我们时间吗?”那名少女又说道。
“莎,我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他们找到了的话早就来了,何必要等到奥斯卡醒来被我恢复后再来呢?”扎克坚定地说。
“那是因为…”莎刚想说点什么。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那么强大,”扎克大声说,“林顿是属性系,具体地说是风系,风系怎么可能可以做到瞬移呢?”
众人不语。
“他们团队的主力可能都已经出现了,攻击我们的召唤系,和攻击奥斯卡和汉娜的风系,其他可能就是些辅助系,”扎克的身上打着一层金光,充满了王者风范。
“我们只要抓住机会,完全可能将他们一举歼灭。”
莎问道:“那要怎样做到呢?”
“这还需要点时间考虑下,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要和奥斯卡单独谈下。”扎克说完,缓缓地将目光投向了我,其他人都开始起身离开,我这时才注意到汉娜一直都紧握住了我的左手,放下后有一丝的麻木感,对我投以微笑后便随着众人离开了。
随着关门的一声响,扎克开口了。
“御火骑士,优雅贵妇,黑夜降至,光明不再。”扎克若有说辞。
“哈?”显然,突然就开始念诗,我自然是不懂他是个啥意思。
“这是个预言,”扎克说道,“珍妮是预言家。”
“哇还有预知未来这么厉害的能力?”我惊呼道。
“并没你想的那么厉害,”扎克叹道,“她没法主动使用能力,偶尔用出来了还十分隐晦,正如我刚才说的句,若是不细考虑,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仔细地思索了一番,御火和我的能力好像有点关系,优雅的贵妇?什么乱七八糟的,黑夜降至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光芒不再也不是啥好事。
“这不是什么好事,”扎克说。
“哈!和我想的一样,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我高亢的语调似乎和这氛围格格不入。
“一开始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现在我懂了,”扎克说,“御火骑士显然指的是你,你的能力是控火,代号‘爵士’,而骑士在古时也称得上是一个爵位,优雅的贵妇应该是指的汉娜,代号‘优雅的’,现在这个房子就是她家族的财产。”
我似乎明白了一些,说:“那剩下的呢?”
“黑夜降至,这我不清楚细节,后面那句光明不再,再搭上我的代号‘光’,估计我离死是不远了。”
说到这里,扎克迟疑了一下,我受到了震惊,“开什么玩笑,你一定是解读错了吧。”
“不会的,之前出现的一些预言,也是这个套路,前两句提接下来的重要人物,随后说将要发生的事情。”
“然后它们都应验了?”我谨慎地问道。
“是的,不可避免地应验了。”扎克说道,“既然你和汉娜和接下来的重点人物,而我即将死去,那我能想到的便是你们将继承我指挥的位置。”
“开什么玩笑,正如你所说,我拿到能力才不到一个星期,怎么可能坐到指挥的位置。”我不敢置信地说道。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心,我区区一个恢复者,也能在这个团队里当上指挥,若是在某个野队,早就被使唤来使唤去了。”扎克语气平和地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对其他人一点了解都没有,怎么可能做到指挥他们,更何况我一个新人,他们怎么可能会听我的?”我像是推脱责任般地说。
“这可能就是为什么汉娜是另个重要人物吧,她跟着些人都很熟,她能帮助你。”
“说实话,我也希望我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但是…”我话说到一半。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扎克还没来得及去应,便被无情地用力打开,被甩到墙上,发出巨响。
深橙色的光照在她纯黑发梢上的汗珠,显得格外光彩夺目,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汉娜几乎半跪下地说:“莎。”
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