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力是天生的吗？很显然的，我不知道……
“这我不清楚，因为我也是近来才发现发动能力的现象的，是不是天生的我无法去分辨……”
我想了想，把自己的答案说了出来，确实，这能力说是最近获得的也说得过去，说是天生的又没有否定的证据，因为这就像生病那样，一开始感染了病菌是不会有症状出现的，要过一段时间才会显现出来。
“我能确定，我的能力不是天生的……我的眼瞳就是很好的证明……”
余枫亭望着天空，指了指自己的眼瞳。
“红色的眼瞳？怎么了吗？”
我也望向天空，似乎我和余枫亭像是一对要好的朋友在一同谈心……
“你发动能力的时候会有红瞳吗？”
余枫亭淡淡地问道。
这一问倒是问倒了我，我发动能力的时候总不可能照镜子吧？不过参照秦寺焰发动能力的时候，应该是不会改变眼瞳颜色的。
“这红色的眼瞳就是诅咒哦……”
余枫亭轻声地说道……
“诅咒？什么样的诅咒？能告诉我吗……？”
我犹豫了下，但还是问了出来。
“……”
余枫亭看了我一眼，又扭头望向天空。
“不行吗……？”
也对，对方既然把那称为诅咒，那么说，就是秘密了，怎么会轻易告诉我呢？
“五年前……”
余枫亭突然说道。
诶？打算告诉我？
“那时候，6月6日的夜晚，我一个人走在夜路上……然后，在转角处出现了一名蒙着头部的壮汉，那壮汉把我逼在了墙角……而且，对方手上握着一把匕首，这让我十分惊恐……”
余枫亭轻轻地诉说着，我屏住呼吸，聆听着。
“你也许会以为诅咒是从那里来的，其实不是，就在壮汉对我动手动脚时，突然冲来一名高中生，嗯，他身上的校服是这所学校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来到这所学校……那名高中生冲上来就是给了壮汉一拳，暂且把我和壮汉分开了，高中生吼着，让我离开那里，那时的我很害怕，便拼命地跑了，等我回过神时我才发觉跑得有很长的距离了，这时我才想起要报警……”
余枫亭低着头说道，那双睫毛下的红色眼瞳显得十分妖艳。
“那，高中生呢？”
虽说有些不礼貌，但我还是问了出口。
“……等我叫来警察后，发现的只有一摊血……没有其他人在那……那血，直觉告诉我，这就是那高中生的血液，也许，如果那时我没有拼命跑而是早些打电话报警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些事吧，或许那高中生还活着，也许被杀了……谁知道呢？”
余枫亭露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不错，这是自责。
余枫亭把那高中生因为这件事受伤的事情全怪在自己的身上了，那种包袱实在是太重了。
“后来呢？”
余枫亭看了我一眼，自嘲了一声，接着说道：
“我再也没见过那名高中生，也许有见过，那也只是擦肩而过。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发誓我要为自己战斗！就是那瞬间，我……看到了未来！”
听了余枫亭的诉说我不禁吓了一跳，但有个疑问……
“那诅咒又是……”
“是那一摊血……给我的诅咒吧，像是责备我为什么没有早到一会……那画面……我现在也清晰地记得……”
余枫亭轻轻地说着，这诅咒很不靠边，她的自责或许已经吞噬了人生。
那我能做的只有……
“余枫亭，你今天应该上学吧？帮我请个假，就说我身体不舒服早退了。”
我站起身子，往楼顶的楼梯间走去。
“喂，你……”
余枫亭也站了起来，看着我的背影唤道。
“我有些事要去处理，就这样了。”
随后我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处。
下楼梯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通往楼顶的门是锁着的，那余枫亭怎么上去的……
想到这，我背后开始发寒……
＿
我翻过围墙离开了学校，因为这时候从校门离开的话估计会被体育老师抓住问个底，到时候余枫亭帮我请假的时候对证“我不舒服”的理由时就没法说得过去了，最后还要加上“说谎”这一条罪名。
沿着记忆中的路，我摸索着来到了昨晚来的废弃工厂，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见到“城”。
我从工厂大门进去，发现“城”正坐在钢材堆上面抽着闷烟。
走进一看，“城”旁边堆满了大量的烟头，这家伙不怕被一氧化碳、尼古丁毒死啊？！
“哟！你来了啊！”
“城”回过头，似乎对我的到来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城’大叔……我……”
我刚想说话，但又不知怎么说下去了……
“‘城’大叔……？啊哈哈！这称呼有趣啊！反正‘城’哥都有了，嘛，遇上什么困扰的事了吗？这么迷茫。”
“城”取下嘴上的烟，把烟头按在烟头堆上熄灭了。
“唉……那你有时间听我细说吗？”
我爬上钢材堆，在“城”旁边坐了下来。
“当然有时间啦，别小看无业游民了啊！”
“城”嬉笑道。
＿
接下来的时间，我把刚才余枫亭的事情告诉了“城”，其实烦恼我的还有秦寺焰的事情，但就算告诉“城”也没有任何用处，毕竟那是个死结，只能等照片上的人出现了。
“嗯……听你这么说，她把能力当成了诅咒也不是不可能。”
“城”沉思了下，缓缓地说道。
“那……”
其实，说到底，能力到底是不是诅咒我无法确认，毕竟能力者这东西根本无法用科学解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能力这东西就算是神扔下来的垃圾都不可能是诅咒，因为……”
“城”露出了锋芒的眼神。
“因为……”
我不禁屏住呼吸……
“因为……根本没有依据嘛！”
“城”说完，自己都笑喷了出来。
“这和没说有区别吗……”
我不爽地看着眼前的大叔——“城”。
“哈？有区别，因为根本没有依据，诅咒这东西毕竟是人为的，人为最高水平也就那样了，怎么会弄出超越科学的东西呢？别忘了，我可是旅游家啊！看过的能力比你花过最大面值的钱还多。”
“城”一挥手，手中冒出一把匕首。
“那……红色的眼瞳是怎么回事？”
听到“城”的解释，虽说“诅咒是人为的”的观念有些不明白，但看他说得这么自信应该也不差到哪去。
“撒……谁知道呢，估计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嗯，好像心理作用改不了瞳色……那应该是能力的变异吧？嘛，反正能力多种多样，出现副作用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城”捏起匕首，轻轻一甩，匕首便刺进了铁皮墙上。
“这样么……”
我理了理思路，不知为什么，“城”说的每一句都有些让人信服，因为是旅行家所以历练多吗？还是经历过？真是看不透对方！
“对了，‘城’大叔，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的能力可以自由确定穿越的时间啊？我发动能力总要那个时间段的记忆，可没有记忆的怎么办？”
我想了想，我的能力是建立在选择记忆才能回到那个时间段……不得不说，这个条件也限制了我无法随心所欲的使用能力。
“哦？你的能力要记忆？这我倒不知道，嘛，不过能力数不胜数的，需要什么条件的都由自身决定的。”
“城”打了个响指，插在铁皮墙上的匕首瞬间消失，只留下一道裂痕。
“这样啊……”
“嘛，别沮丧，话说，你要回到过去？”
“嗯，对，要去改变些事。”
我想了想，如实地说道。
“回到过去改变过去？噗！”
“城”听了后，笑喷了出来。
用能力改变过去，很好笑吗？我不禁有些生气。
“嘛嘛，别生气！听过【因果论】吗？”
“城”抓了抓头，眼神透出一丝尖锐。
【因果论】？是讲诉因果的吗？因导致了果……啊啊……感觉很深奥啊！
“没听过，那是？”
看“城”的样子，似乎【因果论】挺重要的。
“没听过么？嘛，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似乎你有几次是无意中发动能力跳到了随机时间的对吧？”
“城”挠了挠头，回避了【因果论】的话题。
“嗯，没错，有过几次，发生空间震动后便穿越了，自己也不明不白的。”
我回想了下从第一次无意中回到十年前到最近和余枫亭打闹时无意发动能力……
“这样么，那说明记忆不一定要表面记忆，深处记忆用来穿越应该也可以，不然怎么会无意发动呢？”
“城”分析了下，确实，他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深处记忆不浮现出来就无法达成定向穿越啊……”
但是，尽管深处记忆可以用来穿越，但回忆不起也是白搭。
“这倒未必，用些能力倒是可以把深处记忆掘出来。”
“城”诉说着，一边挠着头。
“那能帮我掘出五年前6月17日的记忆吗？”
一听可以有救，我连忙凑了上去。
“你要那记忆干什么？想回到过去？我倒是可以掘出来，但人的记忆是有周期性的，你有没有留到那一天的记忆我也不清楚，掘记忆会疼痛的。”
“城”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就像询问病人是否签署手术同意书。
“没关系！”
＿
“城”伸出手，把手心按在我的脑门上，突然一阵刺痛直冲我的大脑。
“哇！”
不一会，“城”收回手，往外跳了十来步。
我捂着还在疼痛的脑袋，看着一副沉思的“城”。
“怎么了吗？成功了？”
我试图运转大脑，似乎和之前没啥不同。
“不，失败了，你没有那一天的记忆。”
“城”挠了挠头，走了过来，一副神情沉重的样子。
“不是吧！”
我有些沮丧，刚燃起的希望又熄灭了。
“嘛……还有其他办法啦。”
“城”拍了拍的肩膀，嬉笑地说道。
“真的？！”
“嗯嗯。”
在我兴奋之余……“城”看了眼刚才摸我脑门的手。
“刚才的那感觉到底是什么……”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