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汐,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我的烟瘾好像又犯了。”老板摸索着自己的下巴,话中有话。
“没关系的,我明白的,有些东西,特别是烟这种东西要戒掉是很困难的,所以我理解的。”汐很配合地点了点头,两人的默契不知道为什么,在此时此刻达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高度。
“那我就走了,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香烟会是什么样子,我看这个房间连个打火机和火柴都没有,这人生地不熟的,我估计要找上一段时间了。”老板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现在还早,我估计一个小时后回来,你记得先洗干净然后上床睡觉好吗?”
“好的,泽霖,我保证完成任务!”于是乎两人给自己找到了一个错开彼此沐浴的理由,这个理由是多么的正常多么的合乎所以,甚至连他们都自己都开始觉得这就是真的,并不是临场做戏。
当然,是不是临场做戏并不是他们两人说了算,因为自从进了这个总统套房,一切的一切就都不是两个人能够做主的了。老板在电梯旁边像个傻子一样按着那个银白色的按钮,期待着那个按钮会亮起蓝色的灯,然后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当然,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个电梯别说动静了,就连灯都没有亮。
“这该死的现代科技!”老板咒骂了一句,然后他突然回想起了一个细节,猫儿在离开之前似乎说过某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们两个好好享受,我就先告辞了。这个房间有人的时候,要上来需要权限,所以你们不必担心,诶嘿嘿,加油!
这句话现在听起来似乎带着一股莫名的意味,那张充满了恶意的脸蛋又开始在两人的脑海里浮现,现在两个人恨不得把那只黑猫撕碎,然后伴着红酒吃下去。
“喂?猫儿,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啊?是许老板啊,怎么了?”
“你还在装傻吗?这个房间到底是什么鬼?!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诶,怎么……噗,怎么了?这个房间可是我请设计师专门为你们设计的,完完全全按照汐当初的要求复刻出来的,有什么不满的吗?要是真的不满意的话,你们也可以换嘛,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房间了。”
“你别给我装无辜哈,这个电梯又是怎么回事啊?”
“哦,是这样的,因为这边啊,设施都是新的,所以供电线路上面出了点问题,大概要等到今晚七点多才能恢复呢,抱歉了,我会好好补偿的。”
“我信你个……”电话另一头传来了一阵笑声,然后就是挂断电话之后的嘟嘟声。
“那么,那么,泽霖。”汐的眼里已经开始闪烁着泪花,但是身后的尾巴却在刷刷地甩着,让人完全搞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一定要找机会把那只黑猫拧成麻花!”老板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开始嘎吱作响,不可言喻的面孔最多的是愤怒剩下的一小部分则是各种不可言喻的感情的混合体。
“那,那,你,你要怎么办?别,别偷看啊。”汐低下了头,开始扭扭捏捏起来,她头上的耳朵开始一跳一跳的抖动,某种不可言说的氛围开始扩散了开来。
“我自己面壁,你赶紧的,老子,老子当年打拳的时候什么场面没见过?还稀罕这个?”这话才刚说出口,事情突然就变得麻烦了起来,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话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他似乎说了某些不该说的事情,某些不应该对面前这个女孩子说的事情。
“泽霖?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一点好吗?你说你稀罕什么?稀罕什么来着?说?来,别害怕,地下拳王呢,你不是什么场面都见过吗?”一瞬间,面前的这个狼女似乎变得高大起来,她投下来的阴影就笼罩在这个人类的身上,此时此刻,泽霖深刻地认识到了强壮的身躯并不能解决一切。
“没,没什么?你赶紧去洗澡好吗?我自己面壁好吗?我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就算是站一整天都没有问题的,你尽管放心。”就这样,老板默默转过了身子,缓缓的走到了墙角,他贴着墙角贴得很紧,就像自己本就是这面墙的一部分一样。
“傻子……”汐嘀咕了一句,本想上前的脚步停了下来,伸出来一半的手也停了下来,她只是沉默地回过了头,走到房间的另一角,开始一件一件慢慢地脱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两人之间隔着的空气充满了一种莫名的焦灼,犹如悬丝诊脉,无数根丝线就连载两人的身上,似乎就连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浓郁了许多,这些熟悉的气息,习以为常的气息,一点点地渗透进老板的脑海里,构筑出一个清晰可辨的形象,她栩栩如生,就和身后不远处的那个女孩别无二致,清晰到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一肌一容,甚至是她身上那一丝一缕的毛发,所有的一切都是动态的。
“咕。”老板咽下一口口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的躁动不安,汐穿着单薄的睡衣在家里乱转的样子他早已见惯不怪,晚上的时候,她如同八爪鱼一样扒在自己身上睡觉时候的那个可爱脸庞也早已习以为常,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什么都看不见,他反而变得坐立不安起来。
柔软的棉质上衣滑过吹弹可破的白色肌肤,再与稍有硬度的狼毫擦肩而过,露出一片了根本不需要任何遮拦的雪白平原。
于是乎,脑海里的那个形象也褪下一层薄纱。
贴身的湖蓝色紧身牛仔裤缓缓地下降,和光滑美嫩的大腿摩挲出一阵微弱的摩擦声,再然,一条巨大的灰黑色尾巴穿过那个裤头上的小洞,发出了狼毛和布料接触时静电的噼啪声,那么,剩下的就只是那岌岌可危的一层白色布料。
到这里,老板脑海里的那个幻影开始变得虚幻起来,他不敢想,他的理智也拒绝自己再继续想象下去,他多么想自己的右口袋里能够掏出来一包香烟,如果左口袋里能够掏出来一个打火机,那就更好了,尼古丁并不总是有害的。
最后的那一点点阻隔的褪去是无声的,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红晕已经爬满了汐的整张脸,总有人想要欺骗自己穿着的是皇帝的新衣。
“泽霖?”汐象征性地叫了一声。两人十分滑稽地各自占据这个房间的一个墙角,都各自面对着墙角,占据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嗯,嗯?怎么了?你安心就好了,我小时候被老师罚站多了,没问题的。”老板说出这话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底下最大的大傻瓜,而且还会一直这样傻下去。
“嗯,嗯,好的,那你一定不要回头哦,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哦。”据说傻是会传染的,而且会在粘稠的空气中肆无忌惮地大肆传染。
就这样,汐也没有动,她面对着面前的墙壁发着呆,老板也没有动,他也只是面对着面前的墙壁发呆,甚至把身子贴得更紧了,就像是准备把身子埋进墙里面一样。
没有人知道过了多久,就连笔者都不记得到底过了多久,老板近乎麻痹了的大脑和感官捕捉到了来自身后一点若有若无的气息,某个轻盈的脚步在逐渐接近,某片柔软温暖的触感贴了上来,紧紧贴着他宽大的后背,某种毛茸茸的东西蹭着他的脸颊,温暖的鼻息喷在了他的耳畔,一点似有似无的啜泣声从背后传来,那是一种带着无奈,带着愤恨,带着可怜,带着些许渴望与期待的低声啜泣……
“怎么了?难道你怕水吗?”老板尴尬地笑了起来,这样除了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之外没有半点好处。
“呜,你……你……”汐伸出手捶打着老板的宽大后背。
“我,我怎么了?”
“你简直就是个笨蛋,全天底下最大的笨蛋!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汐几乎要哭出声来了。
“呵~或许是吧?你就当我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吧。”这是老板第一次意识到笑容原来可以这么的苦涩,这么的无奈。
“呜……呜呜呜呜……笨蛋!大笨蛋!”汐的拳头毫不留情的锤在老板的背上,她开始大哭起来,那是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她甚至有点莫名的躁动,她此时似乎在渴望着面前这个男人能够转过身来,无论他转过身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汐,你知道吗?有些时候深思熟虑或许会很难受,但是总要有人保持理智,多想想总是没有……”老板说了一半的话随着身后那片温暖的触感的消失而停了下来。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汐没有继续哭,也没有生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是那么的镇定,那么的清醒。
“你什么都不懂……你应该说我们什么都不懂……”内心莫名的冲动与焦灼依旧存在,甚至比起之前更甚,只是这个时候,有些事情已经变了。
听着身后响起的水流声,老板的头一下一下地磕着墙壁,有些时候,忍耐仅仅是因为时候未到,但是忍耐到底是一种明智,还是一种无情的伤害,那就只能交给时间来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