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用过汐等人的完美手艺后,近夜和田中等人挺着大肚子回到寝室,休息一会后就准备前往温泉间泡温泉,要将一天积累下来的疲劳消除干净,这个时候是最适合的。
“即使是普通的小怪也会有辉煌的经历。开朗活泼的野猴子也经历过大自然中的残酷斗争。”
推开门,刺眼的白光从内直射而出,一段类似于咒语或是神谕的话语从里头流泻而出。
“哇!发生了什么!莫非这个秘密基地已经被侵占了么?”
田中大惊小怪地叫出声。
“冷静一点,那里面不是神明,是个白痴。”
盘腿正坐在前方,双手也很有气势地交叉放在胸前,照明灯放在他的背后,显得他看起来很耀眼辉煌。
“喂,这种游戏可不好玩啊,桐。”
近夜无奈地拆穿他那骗三岁小孩和田中的把戏。
“唔!居然看穿了吾之结界。汝等何人?”
啊,受不了,居然又是中二病。近夜也差不多该受够这种病状了,无论是普通的中二病,还是拥有梦境的中二病。
就在近夜想走上前关掉耀眼的照明灯时,房间突然暗了下来。
“啊,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我明明给它充满电了,从三个小时前就坐在这里修炼来着!”
“我说你真的没事吧?你是个大人吧?拜托告诉我盘腿而坐三小时是开玩笑的。”
“说笑的啦~”
桐抱着照明灯,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近夜也因此松了口气。
“说笑的啦~”
“说笑的啦~的说笑的啦~,那不就是真的了么!”
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了浑身槽点这个技能。
“简而言之,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桐试图站起来,但因为盘腿坐太久的缘故而动弹不得。
“唔……真是失策,不过这样也行。”
放弃无用的挣扎,桐仰头躺了下来,只有膝盖还是弯曲着的。
“刚才,有个叫渡边孝的小鬼来找过你们。”
渡边孝……说起来他的女友梅里亚……不对,奥里亚?总之他的外国女友的事情还没有得到解决。说是要帮忙找他的女友,但因中二病的特殊情况,他的女友只是被印象投影出来的而已。
“渡边啊,那个胆小鬼找我们干嘛啊。因为见不到恋人就寻死的笨蛋。”
田中厌恶地说道,他似乎很讨厌那种冲动的轻生之举。
“麻烦下次见面的时候转告他,那个女的已经回去了。”
只能撒这种没营养的谎话了,如果放着不管的话,天知道下次他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吸引他的恋人。
“了解~那么第二件事,请正确解读我先前说的话。”
“什么话啊?大师!”
细谷和山下激动地坐下来,对桐的态度毕恭毕敬。说起来早上的时候桐那家伙还对他们进行搭讪传教计划来着。
“就是进门的时候听到的那段破台词?”
“喂!那可是神圣的名人说出来的话,你可不能随意贬低啊!”
桐情绪意外的激动,只见他强忍膝盖的酸痛,踉踉跄跄的站起来。
“哦?是哪个名人说的?”
“马克思·高坂桐。”
“你给我去体验一次人间痛苦吧。”
“哎呀,这都不明白么?我的意思是,今晚就让我们来了解了解有关小鹿寺山的历史吧~”
“凭你刚才的话谁知道是那个意思啊!”
伊藤很自觉地合上门,田中三人组也盘腿而坐。桐换上了新的探照灯后,便有了将鬼故事的氛围。
“那么,所谓的小鹿寺山历史又是什么呢?”
桐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后,从背后拿出一本厚厚的古老典籍。
“别看我一天到晚没事做,在你们去进行愉快的修学旅行活动时,我可是苦心钻研了这本古籍。”
“你只是没有事情做吧?”
“哼!那边那个樱井同学,不要拆底!”
胡闹过后,桐总算是端正起态度来,至于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来讲这个,或许真的是太闲了吧。
“首先,关于这本古籍,是漂亮可爱的寺女寒川月子小姐交给我的~”
桐得意地挺着胸脯。
“虽然不是什么欢乐向的故事,但值得一听呢。”
“距今300年前,这里还没有建成旅馆。”
桐的语气变得低沉,有种跟讲鬼故事氛围不同的压迫感凝聚在房间。更奇怪的是,近夜感到莫名的毛骨悚然。
“小鹿寺旅馆之前,这里一直是荒地。”
‘滋啦啦’的声音响起,桐翻开了古籍,比起古老的封面,纸张显得相对新,应该是刚买不久的书吧?
“荒地以前,这里曾经是一个名叫‘鹿’的小村庄。在那个年代也随处可见,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不过在这个村庄发生的事情让人不得不感到在意。”
‘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好奇心从伊藤的脸上表露出来。比起缩起肩膀感到害怕的细谷和山下,田中也饶有兴趣地集中了注意力。
“出现了超能力者。”
“哈?!”
桐凛然地说出现代中二病风的词语让近夜膛目结舌。
“这是什么中二病小说啊?”
“呃,虽然不是幽灵之类的让我感到出乎意料,可这也实在是……”
不光是近夜,伊藤也一脸难以接受的样子。山下和细谷松了一口气,田中仍旧集中着精神。
“嘛,你们的反应我早就料到了。你们把它当成科幻小说也没关系,只是……”
话说到一半,桐的神情有一瞬间变得暗淡,但很快又恢复成旁白的状态。
“鹿之村和当时的其他村庄一样,崇拜神明,封建迷信,年年会供奉粮食物品给山神‘鹿’,以此祈求平静的生活。
可是有一天,村庄的怪状百出,先是某户人家离奇死亡,后有猪群集体疯叫,还有小孩子在半夜会哭喊着说见到妖怪了。”
古代风格及习俗,在现今的小说里很少见,让近夜觉得有些新奇,但关键的‘超能力’还没有登场。
“后来经过调查,发现是山林里的恶狼和狐狸趁夜色深的时候潜入村庄捣乱。
村庄的健壮男丁有前去山林讨伐恶狼和狐狸,但几经搜寻反而损失惨重。
那些家伙很狡猾,不会和健壮的人类硬碰硬,而是深藏于浓密的草丛中,趁男丁不注意的时候偷袭。为此数条生命白白流失。”
讲到这里,桐稍微停顿了一下。
“怎么了?”
“不,我只是觉得这个故事太悲惨了。”
“啧,吊人胃口什么的太狡猾了,赶紧继续讲。”
田中耐不住性子催促道。
“恶狼和狐狸没有停手,反而变本加厉,接着就有小孩子被吃掉。
村民无暇干农活,也想不着办法对付恶狼和狐狸,就这么过了一个月。
农作物没有收成,村民们的精神状况一直处于高度的集中,身心匮乏。
某一天,某个村民再也忍受不了,突然发疯似地大喊‘是山神发怒了!一定是供品不够,这种恶劣的天气那一丁点粮食怎么够山神享用!’
那是一个极其荒唐的意见,却被采用了,因为村民们累了,一直处于恐惧中也差不多是个头了。”
“意见?”
“咳咳,樱井,别人讲故事就不要打岔。”
“抱歉……”
近夜合上嘴巴,不知不觉都忘了这是个‘科幻故事’,完全沉浸于紧张的氛围当中。
“没错,是一个十分荒唐的建议。
村民们提议向山神供奉女孩子,而且是处女之身。”
“咦!”
田中三人组发出惊讶的叫声。
“说好的不打岔呢?”
“某户人家的女儿成了牺牲品,父母毫不犹豫地将她拱手送上供品架。由四名村庄最健壮的男丁抬到山神所栖息的瀑布。
任凭少女撕心裂肺地哭喊,也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被恐惧所支配,村民都疯了。
从500米高的山上将作为供品的少女推进瀑布里。
绝望的呐喊让空气都为之震动。少女的那声‘怨恨’引起一阵大风,村民们的视线被阻挡。
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少女的身影消失在瀑布里,不见踪影。
于是村民们擅自定义为山神接收了供品。
那之后,村子的情况有所好转,恶狼和狐狸变得虚弱无比,在一次袭击当中被村民逮个正着,一口气宰杀了十几只恶狼和狐狸。
以此为新的起点,村民们恢复以往的生活。农业收成倍增,严寒酷暑也走得快,村庄里呈现一片其乐融融。”
但那只是表象。
桐的双眼仿佛向近夜等人传达了这个讯息。
“诸位,还记得故事开始前我说了什么关键词么?”
“超能力?”
“没错,樱井小伙子记性还不错嘛~不过,超能力这个说法只是这本古籍里面记载的。”
桐继续翻翻页,大概到了古籍的中间部分,他清了清嗓子,继续用低沉的语气讲述故事。
“所谓憎恨这种东西,是会永远延续下去的。少女的那份憎恨也是如此。
某一天,少女回来了,并不是带着魂体,而是拥有真正的肉体。也就是说……
少女并没有成为活祭品。
于是那个名为‘复仇’的诅咒开始了。
那是超能力。
站在少女身旁的是一个装扮奇异的少年。
他施展了超能力,比恶狼和狐狸还要恐怖的超能力。
接着,村庄的屋脊开始崩塌,农作物莫名起火,猛然刮起的大风吹毁了猪圈。
一夜之间,火光闪烁,绝望蔓延整个村庄。
看到少女以活着的姿态出现,以及陌生少年的存在。村民们连低头谢罪的机会都没有,很快跌入地狱之中。
火焰燃烧整个村庄,直到第二天早上,大火才停息。
鹿之村被夷为平地。
而少女所怨恨的对象还不只村民。
她带着那个陌生的少年来到祭祀的地方,少年将那个瀑布切成两半,把作为山神象征的青山劈开。也就是说,他们亲手杀了山神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