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两人埋头于资料海洋里的两个多小时中，短暂的休息时间之中。
“我说，艾尼拉丝。”
伊格内修斯将身体靠在椅子上，一手拿着刚从外面买回来的罐装咖啡，语气很自然的搭话道。
“怎么了？伊哥哥。”
艾尼拉丝则是双手捧着相同的罐装咖啡，回过头来问道。
“没什么重要的，只是有点无聊，聊聊天不介意吧。”
“伊哥哥随便，人家没什么事情。反正那边的大叔也睡着了，那就继续昨天下午的问答环节吧。”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请问你和维吉尔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伊格内修斯一开始就抛出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
“嗯…人家在活着的时候就和维吉尔大人在一起了呢。直到现在大约有二百年以上了吧。”
艾尼拉丝倒显得一派轻松，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
“生前吗？”
伊格内修斯完全无视了每人一个问题的规则，继续追问道。
“没错，没错，人家和维吉尔大人第一次见面是在人家十四岁的时候。当时维吉尔大人作为人家的钢琴老师才和人家见面的。”
艾尼拉丝完全没有意识到伊格内修斯的越权行为，反而兴致勃勃的说了起来。
“啊哈？维吉尔有弹钢琴的爱好？”
伊格内修斯是发自心底的吃了一惊。
“不止是钢琴，只要是维吉尔大人感兴趣的东西都会学到技艺炉火纯青为止。不论是绘画、音乐还是枪械、剑术都到达常人难以想象的极高境界。当时维吉尔大人还没有学好弹钢琴，而是在当时某个著名的钢琴家门下做学徒。正巧，那名钢琴家被聘为人家的老师，而资质最好的学徒维吉尔大人作为助手一起跟来了。”
艾尼拉丝的心情已经high到一定程度了。
“真的很难想象维吉尔称别人为老师的情景啊…”
伊格内修斯则是目瞪口呆。
“呵呵~维吉尔大人是放得下面子的人，根本不会在乎这些啦。不过，人家的钢琴技术几乎都是维吉尔大人教给人家的，那个钢琴家几乎没有教过人家啦。”
“哎？这是为什么？”
“因为那个钢琴家听过人家的弹奏之后就立刻拒绝：‘我不能教导一个比我水平高的人。请原谅我不能接受这项工作。’当时维吉尔大人就插话说：‘那么就由我来教吧。小姐在技术层面上还是有点瑕疵的。而且，就这么离开这么可爱的小姐真是让人感觉惆怅呢。’”
“维吉尔…向来就是用这种方式说话的吗？”
伊格内修斯汗一个。
“嘛，人家也不知道呢。后来人家就几乎天天和维吉尔大人在一起了，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情…真的是许多事…”
艾尼拉丝双手握住罐装咖啡在脸颊上蹭来蹭去，半眯着眼晴，脸颊红红的。
“先不说你，你的父母没有阻拦吗？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和你在一起。”
“没关系啦。人家从小就是病弱体质，没什么朋友，人家的哥哥又比人家大十几岁。有维吉尔大人陪着人家，人家的父母反而很是欣慰呢。只不过维吉尔大人和哥哥处的不是很好，应该说是一种对抗心理吧。”
（看来有妹控倾向的哥哥是自古以来就有的啊……）
伊格内修斯再汗一个。
“原来你还有一个兄长啊，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哥哥他啊…特别的宠人家呢，以至于和维吉尔大人关系不怎么样。他们两个总是隔三差五的‘决斗’，不过哥哥从来就没能赢过维吉尔大人。嘛~其实也是肯定的啦，维吉尔大人会输才是不可能的吧。”
艾尼拉丝貌似很感慨的昂起头，望向天空。（开什么玩笑！只有天花板吧！）
“确实是这么一回事…那我问一个隐私些的问题：你是怎么死的？”
伊格内修斯小心翼翼地提问道。
“病死的说，人家都说了是病弱类型了。那么，伊哥哥你又是怎么死的呢？”
艾尼拉丝依然是轻松的回答道，顺便把话题转到了伊格内修斯身上。
“嗯…说实话，我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在下雨天被马车撞死的…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伊格内修斯难得支支吾吾的回答道，一手捂着脑袋做头痛状。
“记不清楚？人家不认为这是那么容易忘掉的事情哦。”
艾尼拉丝明显不相信伊格内修斯的话。
“确实是记不清楚，或者说是我自己在潜意识里不允许我记起来。说不定记起来之后会有什么麻烦，真是抱歉。”
“既然这样就算了吧，那人家换一个问：伊哥哥是怎么和阿莉西亚姐姐组成搭档的呢？”
艾尼拉丝问起问题来也是毫不留情。
“说起来很简单啦。在学院时期我们就是同期并且同班，当时我们两个被人并称为难得一见的天才组合，甚至还有人认为我们是最有潜力能成为大天使的后起之秀。后来毕业之后也把我们分配到了一起工作，按照老师们的说法是对我们的成长有益处。虽说在开始五十年内我们就达到了五级天使的水平，但是在之后就再也没有进步了，最后也就失去了关注的价值，沦为平庸。不过不管进行怎么样的工作调动，我们两个总是在一起的。”
说起往事，伊格内修斯同样有些莫名的感慨。
“不过，维吉尔大人对人家说过：‘伊格内修斯绝对不是五级天使的水平。’人家认为伊哥哥不可能一直都没有进步吧？阿莉西亚姐姐也是。”
“嘛，谁知道呢，很有可能我们的极限就在这里了，再努力下去也是徒劳的。”
伊格内修斯难得有点自暴自弃的消极思想，或者可以说是知足？
“维吉尔大人说过：‘所谓的极限只是懒惰者给自己找的借口，大天使一直空缺着只是没有人相信自己能到达那个水平。’人家认为还没做就认为达不到是不正确的哦。”
艾尼拉丝昂首挺胸的摆出一副前辈的模样对伊格内修斯开始说教。不过，她的这一举动除了让人感觉可爱之外没有任何其他要素存在。
“那艾尼拉丝你呢？你觉得自己能达到大天使的水平吗？”
稍微感觉有点没面子的伊格内修斯很坏心眼的用这个问题反问艾尼拉丝。
“不可能的哟。”
艾尼拉丝很干脆的做出了否定回答，不过这回答并非因为没有自信。
“先不说这目标对人家来说太难了，就算人家能达到大天使的水准也不会被允许加入的。维吉尔大人目前在大天使中只是有一个名号罢了，完全不参与管理，而同样作为黑天使的人家是不可能被接纳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既然维吉尔能接纳你，其他人一样也会的。”
伊格内修斯看出了艾尼拉丝眼中那些许的落寞，尽可能的想要安慰她。
“谢谢您。”
艾尼拉丝微笑着说出了这无懈可击又毫无意义的回答。
短暂的对话便到此结束，同样的是，两人都没能预料到自己之后的道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