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ster.伊莎贝拉,今天有别的工作交给你...嗯,虽说各种各样的方面都有些不妥,但若不是你,那孩子也不会接受。]
在我一如既往坐在工作的地点时,教皇亲自来到了我的面前,将我负责的文书收走。
[别的工作是指?]
[照顾病人,能做到吗?]
这个嘛...
[教皇大人,不是我自夸,在我作为公主的十多年中,都是由别人照顾我。]
让我照顾别人?
难度太大了哟。
[这个不用担心,这位是就算你对其扔鞋子,对方也会甘之如饴收下的对象,那么,能做吗?]
这是什么奇怪的家伙!
还有,教皇大人,您对我向您扔鞋子的那事,还记着呢?
[我明白了,如果是不怕死的家伙,就尽情来吧!]
于是乎,我来到了幽灵先生的房间中。
欸...要照顾的是这位哟...
[因为淋雨的关系,现在正在发烧,医师说肺部有感染的迹象,让这样的大人物病倒在我们教会内部,是很棘手的事情,交给你来处理,可以吧?]
哦哦,是那个吧,我的治愈魔法。
按道理,已经不是贵族的我,不能在外显露我的魔法。
但是...
我看着躺在床上,烧的神志不清,连睁眼都费劲的这位幽灵先生,点了点头。
只要在不被别人发现的时候对他治愈就好了吧,简单简单。
[那就交给你了,顺便...一旦他恢复神智,立刻回到我这里处理文书工作。]
[是~]
要是被对方察觉到我的贵族身份就麻烦了捏,不用教皇您说我也知道。
[那么...]
将毛巾打湿放在其额头为其降温,用勺子将放在桌边的药剂一点一点地喂如其口中,为他盖好被褥后,我将手指放在他的额头上,让魔法效力渗入到他的身体中去。
幽灵先生的眼帘一动。
[失礼,我是教会的修女,被教皇大人派遣过来照顾您,若是您有什么吩咐,还请告诉我。]
竟然这么快便醒来,幽灵先生的身体蛮结实的嘛。
[伊莎...]
嗯?知道我的姓名的吗?
[是,我是临时修女伊莎贝拉。]
[...]
恢复到沉默状态的幽灵先生,向我伸出手来,其手指,停滞在空中,不断颤抖。
[是需要水吗?请。]
扶起其上半身,我将温热的水送入他的口中。
[咳,咳咳...]
[啊,抱歉。]
喂得太快,害的幽灵先生一时喝不完咳了出来。
真是的,让我照顾病人什么的,实在是为难我啊,教皇大人。
[还请您在此稍事休息,过一会儿会有相应的修女还照顾您。]
治愈魔法已经释放完毕,病人也恢复了清醒,那么我自然不能够继续呆在这里。
[等,等等...]
[是?]
我歪着头,看着脸颊烧的通红的幽灵先生。
平日里幽灵先生的脸色总是苍白到透明,病倒之后,其脸色倒是有了几分活人该有的色彩。
真是不可思议的人。
[能,在这里陪一下我吗?拜托了...]
我眨眨眼睛,琢磨着幽灵先生话语中的意思。
难道是,寂寞了?
这是哪里来的怕寂寞的小兔子啊。
因高热而湿润的眸子倒映着我的身影,寻求着他人陪伴的指尖就停在我的面前,我苦笑不得的,点了点头,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如果您有任何需要,还请不用客气,只是我是临时修女,尚不擅长照料病人,若是引起您的不适,还请见谅。]
我都说道这份上了哟,可不要怪我笨手笨脚的。
[Sister.伊莎贝拉...能,和我下一局吗?]
下棋?
琢磨不清对方在想什么的我,姑且拿来书架上摆放着的棋盘。
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才能够买来的,由结实的楠木磨制的棋盘,以水晶制作的精致棋子,坚硬的边角留给手指别样的触感。
好漂亮,国王与王后在阳光的照耀下,溢出七色的光彩。
[由我来使用这个,真的好吗?]
[啊啊,没关系...Sister伊莎贝拉先来就好。]
将棋盘放在床头柜上,我帮幽灵先生整理好背垫,好让他尽量舒适一些,而后,将第一步棋走出。
嗒。
棋子与棋盘相遇,发出清脆的声响。
手指,久久没有办法从棋子上挪开。
好不可思议,为什么...胸口会涌现出近似于怀念的情愫?
嗒。
幽灵先生也走出第一步棋。
我,就像是知道幽灵先生会走出这一步一般,手指自然开始运作,下出最完美的一步。
嗒,嗒,嗒。
安静的房间中,只有棋子落地的声音不断响起,我们两人的手指未有一刻停闲,不断走出下一步。
像是早已决定好了曲调一般,在这小小的棋盘上,舞动棋子,描绘出堪称美妙的棋谱。
啊啊,好熟悉。
熟悉到眼眶温热。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知道幽灵先生的所思所想,他的一切思绪,在棋盘上一览无余。
我...
[Checkmate.]
将军了。
胜利的喜悦,涌上内心。
就像是,面对着上百次,上千次战败的强敌,终于夺得一胜的喜悦。
[Sister.伊莎贝拉。]
[是!]
[是你的,胜利。]
[是,这样呢...真是不好意思。]
明明是来陪伴病人,却将病人打的落花流水。
[这套棋,送给你了。]
[诶!这,这怎么能行!]
这种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棋盘与棋子!
[能,收下吗?]
为什么突然变成了恳求的语气!
对着一介修女这么客气是在做什么啊!
[不,这实在是有些...]
[我明白了。]
收过我已经整理好的棋盘,幽灵先生伸手将它从窗户扔出。
给我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