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是被加雷斯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伊莎贝拉达人,您还记着您到达学院后是谁迎接的您吗?]
[嗯?不是你吗,加雷斯?]
用生肉大餐来招待我,害我脆弱的胃部崩溃掉。
[那...晕倒后您暂住的地方是?]
[学院那边给我准备的临时宿舍来着?抱歉,这个有些记不清了。]
明明只是一年前的事情,记忆上却模糊不清,像是被覆盖上了一层薄纱,一旦去思考细节,大脑就会发出嗡嗡的警告声。
口中仿佛重新品尝到了那日香甜的牛奶,是谁...递给我了那杯热牛奶呢?
头,好痛。
不要去想。
疼痛,逼迫着我放弃思考。
‘原来如此...会自动填补上合理的记忆...’
偶尔在询问我过后,加雷斯会像是确定一些情报一样,在手中小小的纸张上写下文字。
好好奇到底是写的什么。
悄悄站起身子,越过桌面,从上方窥视加雷斯手中的那张纸条。
[伊莎贝拉大人,给,您想要果酱吧?]
一旦我对加雷斯所记录之物发起探寻,莱娜就会从侧面打出掩护,让我的偷袭溃败。
这两人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伊莎贝拉大人,您记得加雷斯在圣凡蒂尼侍奉的主人是谁吗?]
[是圣凡蒂尼第一王子吧?一直不知躲在哪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家伙,名字是...什么来着?]
在同一所学院中,却从未遇到过,也从未参加过彼此之间的茶会,是知道这人存在却让人感知不到存在的,幽灵一样的人。
一想到幽灵...那位幽灵先生又怎么样了呢?有好好地向恋人道歉吗?
[伊莎贝拉大人,您对...亚尔托里乌斯这个名字,有什么印象吗?]
加雷斯在纸张上写完东西后,再一次问出问题。
这是什么啊,我是与什么可疑人员接触了不成?
[不,没有任何印象,亚尔托里乌斯...嗯?]
为什么,这么顺口?
如此蜿蜒的名讳,我还以为会咬到舌头,却流畅的将这个名字说出,就像是无数次,无数次呼唤过这个名字一样,熟悉到心口发痛。
[亚尔...]
托雷先生曾说过的,要与其保持距离的人物。
忽然之间,沉闷的悲伤,与泪水一同涌上。
诶?等,等等...
慌乱之中,泪腺却比我更加慌乱,不断地滴落下温热的液体。
这是怎么了!?
[莱,莱娜,帮帮我,呜...]
[是!伊莎贝拉大人,冷静下来!]
没想到我会突然间哭出来的莱娜手忙脚乱地用手帕帮我擦拭掉从眼角溢出的热流,而我的泪腺却十分不给莱娜面子的,不断地,不断地溃堤。
什么啊,这是!?
[谁啊,那个亚尔托利乌...]
咬到舌头了。
好痛!
[伊莎贝拉大人,那位正是在下侍奉的,圣凡蒂尼帝国第一王子,亚尔托利乌斯殿下。]
加雷斯像是做出了某种觉悟一般,回答了我问出的问题。
诶...那个学院中一直没有正面相遇的王子,就是...
[咳,伊莎~眼睛红了哟,给,药水。]
[谢谢,梅拉。]
一直主张站在角落中守护我安全的梅拉,却在此时站出来,阻止了加雷斯关于那人的话语。
而加雷斯,却像要打破砂锅一样,不断追问我关于第一王子的情报。
两人的行径截然相反。
为什么?
好想问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却又潜意识地察觉到了,即便我将此问出,他们也绝对不会正面的回答我。
亚尔托利乌斯。
我在内心默念这个名字。
我悲伤的来源,加雷斯的疑问,梅拉的阻碍。
所有一切的理由,都在于他一人身上。
如果有一天,遇到亚尔托利乌斯,我是不是,就能明白了呢?
不要。
不想要,相遇。
就连为什么如此抗拒名为‘亚尔托利乌斯’的这人都不明白,我只是一个劲的,祈祷不要与其相遇。
(关于费奇先生能力到底怎么发挥的问题,我会在后面的故事中给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