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母妃视角)
想要对伊莎说的话语,想要听伊莎说的话语,无论哪一个,都满溢到胸口撑不下的地步,我与伊莎,愉快地将亲爱的搁置在一边,聊着像是母女一般,又像是闺蜜一般,可爱而又天真的话题。
许久未说过这样多的话,感觉,有点累了。
唯有精神在亢奋,拒绝者疲惫身体提出的休息请求。
[雪莉,是时候回去了。]
亲爱的选择着语句,抚摸着我已经开始因喘息上下浮动的后背。
骗人。
明明是看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想要用这种方法暂时让我得到休息,亲爱的这种时候说谎什么的,我也,喜欢。
对于伊莎有意向我隐瞒事情这一点,则是有点,闹别扭。
这不是没有将我视作母亲嘛,好好地,依赖一下我,让我成为你的依靠不好吗,伊莎?
亲爱的也是,明明察觉到伊莎话语中所隐藏的些许危险味道,却为了我,将这些暂且放下,在一边静看我与伊莎温馨的会话场面。
你倒是也说点什么,让伊莎交给父母点重担呀。
还是说,你是想要,连我也瞒着,来为伊莎做点什么?
亲爱的,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舔舐着因说出太多话语而变得干燥的嘴唇,我的脑海中飘过即便是在我失势之后,也与我保持着良好联系的友人们,通过她们,在短时间之内弥补上数年来的情报空缺,在知晓伊莎与亲爱的到底在隐瞒什么之后,慢慢地摘除威胁我重要家人的毒瘤。
身为菲尼克斯公爵家出身的千金,身为侍奉王的王妃,身为伊莎的母亲,这点力量,我还是有着。
[伊莎,我与亲爱的必须在王宫注意到我们离开之前,回去才行。]
先不说我脑海中闪过的阴谋论,现在的身体,再这样硬挺着,也只是会让明天的我倒在床上动弹不得。
[是...]
分明舍不得与我分开,却又碍于正经的道理,强忍着自己的不满的伊莎,让我不由得伸出手,抚摸这个一直一直,乖巧地让人痛心的女儿。
齐肩的短发,并没有影响到女儿可爱的面庞,但我还是觉着,还是长发的伊莎,更为优雅可爱。
[伊莎,在此之前,让母妃我再问一句,威胁你性命的那一人,真的,已经没有问题了吗?]
神色闪烁的伊莎,笨拙到我差点笑出来。
这孩子也太不会说谎,这种该说是天真,还是率真的性情,倒是像极了亲爱的。
[母妃大人,还请相信我,关于那一人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得当。]
将自己的手指放在胸口,伊莎微微一笑,那笑容是为了让我安心而露出的笑容,绝不是真心的微笑。
一想到是我让伊莎带着那样虚伪的笑脸生活了数年,内心对自己的愤懑便焦灼着胸口,一想到这是伊莎在我面前的谎言,想要作为这孩子的母亲让这孩子对我坦诚相待,内心的那股近似于蛮力的热情,便窜上心头。
[我明白了,伊莎,我的孩子...]
你笑容中包含的谎言也好,话语中包含的对我的担忧也好,以及...那个威胁者尚存的现实也好,我都已经明白了。
杀害我最爱的伊凡,威胁我最爱的伊莎,如此的罪人,竟然还敢苟活在这世上。
亲爱的应该也在恨着那人才对,伊莎更是对那人又怕又恨才对,然而这两人,都没有将那个罪魁祸首斩杀,亦即,那是拥有一定程度身世,又或者是手握一定程度武力之人。
思考着这些事情,我与亲爱的在伊莎的陪伴下走出会谈的小房间。
就在门口,穿着暴露衣物的异族人,对我弯腰一礼。
这是?
对于自己女儿身边有异族人,还是让女儿放心到守护在门口的异族人,我稍稍感到了吃惊。西西里大公国在数年前,为了弥补在战争中损耗太多的人口,开始允许异族人进入我国,甚至设立了相当宽松的异族人定居制度,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只是...
看眼前以标准贵族礼仪,还是至高礼面对我的异族少女,与其暴露的着装不同,身上的一举一动都有着绝对不可侵犯之感,这种感觉,在面对王宫中守护着王的门扉的骑士身上,也能够感受到,说好听了,那是威压,说难听了,那就是番犬对主人的绝对保护意识。
这位少女,绝没有眼睛所见的这般简单。
我的伊莎,在圣凡蒂尼帝国,那个少见异族人的国家之中,到底是如何与这等程度的异族人相见,并将其列入自己的侍从之中的?
[雪,雪莉!]
听到亲爱的吃痛的声音,我才发现,我在无意识之中,踩上了亲爱的的脚尖,不客气地给予全力碾压。
亲爱的对我隐瞒的事情,大抵不是一点两点。
我的伊莎,在这数年之中到底是遇到了怎样的危险,才促使其与这等,与之为敌十分危险的人物相遇?
就算我问伊莎,也会被打着哈哈满混过去吧,至于亲爱的,要是我拿出真本事,大概能告诉我真相...但也会隐瞒最重要的部分。
西西里大公国的事宜,我还能够通过人脉知晓,圣凡蒂尼那边发生的种种,我究竟要怎样...啊啊,对了,还是有人能够知道的。
伊莎在信件中所说的那位,亚尔托利乌斯,伊莎视为友人的王子殿下的话...既知道发生在伊莎身上的种种,又没有向我隐瞒的理由,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