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斯并未察觉女孩的心思,他继续述说着自己的经历:“我的危机解除了,可是事件却没有结束。那群企图绑架或者加害我的混账实际上另有目的,对我的迫害只是次要任务,他们要引发更大的灾难!”
“更大的灾难是?”凯特问道。
“……是黑魔法仪式!”阿萨斯沉重地说道,“他们以人类的生命为代价,进行了邪恶的黑魔法仪式,构造出逆反常理的黑魔法阵,令那些九级高手都束手无策。”
“啊啊,是遇强则强型的黑魔法呢……”凯特想到了黑魔法的某种特性,并不吃惊,“然后呢?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与我确实没什么关系,但这令前来救我的那个黑发女孩生气了。”阿萨斯道,“那些坏家伙们建起黑魔法阵的地方,正是她的故乡!”
“竟是这种发展么……”凯特闻言,隐约猜到了后续,“她出手了,对吧?”
“嗯。”阿萨斯颔首,“她不愿看见曾经的友人、恩人在这突如其来的灾难中死亡,于是奋不顾身地冲了进去……当她冲向那黑魔法阵的时候,居然没有遇到丝毫阻碍,就好像她与那法阵本就是一体似的,迅速地、笔直地穿过了它。”
“哎……是布置黑魔法阵的人主动‘开门’的么?”凯特用手托着下巴,思考道,“还是说那是她的某种天赋能力?”
“不知道。”阿萨斯叹了口气,“总之,救了我的女孩就这么独自深入了敌阵,然后久久没有回来。直到那黑魔法阵终结,一个白衣的男人提着神秘女孩的身体从中走出,当着我们的面把她的身体焚毁,断送了最后一丝希望……”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凯特听完后,评论道,“但既然她确确实实地死了,你又为什么会怀疑上我呢?还是说你只不过单纯地把我当成了她的替代品?”
“我……不知道。”阿萨斯抿着嘴唇,艰难地回答道,“或许是我心底觉得那个神奇的女孩不会轻易死去,即便是那样的绝境,她依旧有存活的可能性。又或者如你所说,我仅仅是想找到一个取代她的、能够报恩的对象罢了。”
“你很诚实啊,阿萨斯。”凯特平静地赞美道,“事情我知道了,我能理解你为什么执着于我,但是很遗憾的,我也必须诚实地回答你,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
“……果然啊。”看着少女认真的神情,阿萨斯没有感到任何意外。他自己其实也知道再遇曾经那个女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他就是断不了念想,宁愿去相信那小的可怜的希望。
凯特看着颜色黯淡下去的少年,心情亦不平静。此刻,她几乎能够肯定那个帮助阿萨斯的女孩就是真正的凯特·克里斯蒂安,而费南特恐怕也是将自己视作了原版凯特的替代品,因此才把伪装法传授给了自己。
“真的是命运弄人啊。”凯特如是感叹道。她并不反感费南特的行为,因为若不是这样,她就走不到现在这一步,凯特决定把这当做学习伪装法的代价,勇敢承受着他的思念,继续走属于她自己的道路。
在充满着深思的沉默中,两人又坐了好一会儿,发现门外嘈杂声渐渐弱了下来,最终彻底静谧了下来。
“要开始了。”凯特提醒道,坐到了天台旁边,俯视整个拍卖场。
“嗯。”
听见凯特的声音,阿萨斯回过神来,轻轻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看起来,他对这拍卖会已然兴趣寥寥。回忆起那段故事仿佛是在撕扯他的旧伤疤,凯特最后的否认则更是在其上添了新伤,而这些伤口,一时半会是没法恢复的。
拍卖会的拍卖师,是一位年轻而充满活力的青年男子,他带着明媚的笑容登台亮相,以扬声魔法向众人宣布:
“欢迎各位前来参加这场由光明会主持的拍卖会。拍卖开始之前,我先声明一点,本次拍卖会的大部分物品,都是来自光明会总会的辉者大人——库伊·裘李斯先生。”
说着,光辉便聚集到了会场的某个角落。那里赫然站着主持早上新星战第三轮的考官,光明会的强大辉者,库伊·裘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