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原谅么?也挺好。”乔笑了,笑得真诚,笑得放肆,他举起法杖指向了维多利亚,说道,“既然我们无法互相原谅,那就互相斗争吧。”
面对乔的挑战,维多利亚不仅丝毫不惧,反而奇怪道:“你想和我战斗?”
“是啊。怎么,你觉得我在开玩笑?”乔挑了下眉毛,傲然翘起嘴角,自信满满地道,“这次回到央都,我可是抱着与一切做个了结的决心来的啊——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会带伊芙回去!”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不惜违背和她的约定,也要坚持来见她的原因吗?很感人,可是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维多利亚很认真地说道,“放弃吧,乔,你是打不过我的。”
“那可不好说啊,伊芙。”乔朝着维多利亚遥遥一指,领域魔法大地掌控的效力显威,忽然一粒尘埃在卷发女子的身侧炸开,掀起一场小型爆炸,炸得女子发丝微乱。
然而维多利亚镇定异常,全然不避,不动如山,露出一个自信的笑颜,似乎她早就预料到了乔不会伤害自己。
她看向乔,目光中含着轻蔑:“呵,就连试探都如此小心的你,根本没有胜算。”
被维多利亚恶语嘲讽和看轻,乔却并不恼怒,他很安定地摆了摆手,坦白地承认说道:“完全被你看穿了啊。的确,我没法对伊芙下狠手,更做不到在真正意义上伤害她。不过我也没有伤害她的必要,因为只要带她离开这里,就是我的胜利。”
维多利亚摇了摇头,无法认同乔的坦诚:“无论是你还是她,都过于天真了,竟想着以一己之力对抗一个国度。”
“天真点不也挺好的么?”乔没有被动摇,他争辩说道,“正是因为天真,人才会拥有勇气和梦想,敢于去做超乎寻常的事情。”
“超乎寻常?怕是自寻死路。”维多利亚冷笑道,已是不打算去说服乔了,“差不多得了,言语的力量终究是虚假的,要是你真的打算和我战斗,就拿出点真本事来吧。”
乔点头,仿佛是和维多利亚达成了某种约定一般:“好吧,我的确也没指望能说服你。毕竟早就预想到了,要想征服你,到底还是得靠一场胜利。”
说罢,他再度拉出魔法列表,选定施法顺序后,又从衣兜里摸出几块土黄色的魔力水晶来,作为支付魔法费用的魔力供给来使用。
“附近的自然元素力都在颤动,好像在害怕着什么似的……乔的这魔法绝对非同凡响!”罗在维多利亚的身后,清楚地感觉到了气场的变化,因而深感惊惧,不禁对维多利亚说道,“公主殿下,乔这魔法有点厉害,请允许我去打断他吧!”
然而维多利亚不仅不为所动,反而冷漠地斥责道:“罗,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战争,我会赋予他公平一战的权利。”
“可是……”
“闭嘴看着!”维多利亚霸道无比,她懒得再和无能的属下废话,直接让罗把劝解之语噎在了肚子里,自己则是走上了前,直面那魔法的光芒。
乔见到罗吃了瘪,轻笑了一声,倒也没把这小插曲放在心上。从始至终,他眼中的对手就只有维多利亚一人。
“老实说你让罗他们参和进来也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乔一边把持着新魔法的进程,一边利用大地掌控的效果压制一切不服之音,将局势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因此更显从容。
维多利亚却是看得透彻:“我相信你肯定设想过那些无谓的阻力了,所以有能应对一切的自信。毕竟你既然连伊芙的约定都能舍弃,那想必是已经疯魔了。疯子往往都是可悲之人,但也因可悲而可怕。”
“可悲又可怕么?在我看来你也一样啊。”乔不屑地一哼,手中魔法终于酝酿完毕,便不再同维多利亚虚与委蛇,犹如图穷匕见的山贼一般,释放了魔法阵图中的力量。
奇怪的是,乔明明花费了好些珍贵的魔力水晶,又聚集起大量的自然元素力,看似是不得了的魔法,但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却颇有些雷声大雨声小的味道。
与真理级领域魔法“大地掌控”的无敌压制力不同,乔的新魔法仅仅是闪了一次夺目的金光,然后就再无反应,就像是无事发生一般。
罗不明所以,以为是乔的魔法失败了,正暗自偷笑,可他一转头,见维多利亚面色凝重,瞳孔巨震,才意识到那魔法并不简单。
公主殿下的状态貌似突然变得不太对劲?
“呜,为了针对我,你竟然专门去学了这种魔法,乔。”维多利亚扶额,紧咬着银牙,眼神迷离,好像在强忍着倦意一般,“将一切元素力和魔力都转化为断绝我和生命女神之间的联系的枷锁,这真的值得吗?”
“值得。”乔微笑着,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直至今日仍然记得伊芙离开我的那一日,神明的威光隔绝了我和她之间的道路,逼得我不得不与她分别,这令我第一次感受到绝对的无力感。所以自那时起我就决定了,一定要找到让伊芙摆脱生命女神的控制的方法,然后这就是我所找到的答案了。”
“答案么……自以为是……”
维多利亚的站姿逐渐不稳,她摇摇摆摆地走向了乔,最后倒在了乔的怀里。
她靠在乔的肩上,虚弱无力地问道:“逆神的魔法……到底是谁教给你的?”
“我不会说的,但是你基本上也能猜得到,不是吗?”乔见维多利亚慢慢沉睡过去,很满意地将她抱起,然后扫视四周那些根本算不上威胁的亲卫们,对着其中的熟面孔们,柔声说道,“安心好了,我只是来带伊芙走的,并没有额外生事的打算。”
罗不听解释,他摆出一副进攻的架势,质问道:“你要带着公主殿下去哪里?”
“去哪里呢?我也没想好,大概是带着她和女儿一起隐居于山林间吧。”顺利地收服了维多利亚,乔的心情显然很是不错,温和地回答了罗的提问。
“帝国是不会允许你带殿下离开的!”
“你这样子做迟早要遭到帝国的报复的!”
听到乔轻飘飘地就要把公主殿下拐走,哪怕是被大地元素力压制在原地不得动弹,不少亲卫还是挣扎着开口痛骂,希冀着乔能幡然悔悟,放下公主。
但乔懒得理那些无谓的威慑之言,只要在大地掌控的效果范围之内,他无惧任何挑战。
“既然我重回帝都,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就连维多利亚都没有想到我会拿出逆神魔法来对付她,更别说其他人了。”
“更别提其他人?你小子还真是把我看扁了啊。”
突然,空气中的元素力再次波动,传来了某位平凡男性的声音,其声中带着三分怒意和七分笑意。
“维多利亚她的确是小瞧你了,可是你别忘了,帝国的最强者,从来都不是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