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魔女被抓回来了。”
“真的?传说中的魔女真的存在的啊?”
有人惊呼,这声音大到瞬间让两个熟睡的人清醒,我作为刚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满人腿。
就是这么一个瞬间让我不禁浑身发颤,差点尖叫出声,但还是很快意识到这只是幻象,就在这时我看向奈得。
“啊!”
我忽然伸手捂住她的嘴,她便立马安静下来。
“慢着,好像有人提到……哎呦卧槽,你居然咬我!”
“谁叫你捂住我嘴啊。”
奈得也很快适应了,连忙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她朝四周望去,大片的人影汇聚在这,就像海一样,不过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相反,她对这里无比熟悉,于是她迈开步伐朝着记忆的方向走去。
“奈得!”
“啊!”
我捂住脸不愿意去看这家伙,这幻象确实真实得让人容易忘记掉它的本质是虚假,更别说是刚刚睡醒的奈得,她肯定脑子一热又想去找西格姆。
“该死,这里是处刑的地方,你怎么不叫醒我?”
--唷,生气了,发脾气了,唉,没办法,女孩子有点起床气也是很正常。
我摇摇头。
“我也是刚刚醒来,而且之前肯定都没有发生什么,恐怕是有人操控幻象转换了场地,不然我们怎么可能自己走到这个地方啊。”
“说的也是呢,你还挺机灵的。”
“当然。”
说话时人群开始分散两边,似乎是前边有什么靠近,所有人都让开了一条道,于是我和奈得两人就这么出现在这条道路上。
“是妈妈。”
我也看见了,西格姆双手双脚都被神术封锁住,象征魔女的她自然是令人惊艳的存在,当然,她的身份也注定并不会因为美丽而招致一点好感,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她就相当于过街老鼠,若不是有规矩束缚着,恐怕臭鸡蛋什么的都会被扔到她脸上吧。
“我们到树上去。”
我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拉住了奈得的手,她果然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就算是我其实也不愿意亲眼再看一次家人死在面前的场景,因此我少见的对她温柔了些。
“你不是想要知道最后你爸爸到底有没有出现吗?我们到树上去就能看得很清楚了。”
“恩。”
奈得轻声答应着,我想了想还是松开了手,随后率先往树上爬了上去,在没有办法用视觉得到确切位置的情况下就只能依靠自己的触觉来攀爬,所幸我没有受到什么挫折就爬到了树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棵树比较高,坐在树干看外边能看得很远,准确点来说就是连远处的行邢台也看得很清楚,这样的条件就好像是特意为他们准备的特等席一样。
“你有看见吗?”
大约有十分钟吧,奈得这么问我,我对此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会不会是穿着斗篷什么的,你注意一下那些穿得比较严实的人吧。”
“爸爸他没必要穿成那样吧。”
“我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他会进行一些掩饰。”
“你能确定他会来?”
“我只是觉得,这属于我的直觉,我可不是什么先知预言家。”
“好吧。”
奈得只好将目光移回到下方那些人群中,当然,我也注意到好几次她都差点忍不住看向西格姆那边。
这时我看向各处的楼顶,楼顶的视角自然比下方的好很多,不过放眼望去并没有任何人冒出身子来。
另一边,西格姆很快被绑在了十字架上,那是单纯地因为这样比较好固定人而出现的十字架,实际上神殿里并没有这类象征,有的只是奇妙的图纹,让人莫名想起了部落图腾。
四周都是易燃的木柴,在炎热的夏日里,所有人都流得汗流浃背,西格姆却显得非常安静,只是低着头,没有泪水,以我非比寻常的视力足以看清她的一举一动。
“那里。”
奈得只是说出了这个两字就忽然爬下树,她忽然做出的这个举动让我没有反应过来,与此同时,火把被投掷了过去,像是举办盛大祭典一般,人群的中央燃起熊熊烈火,身处其中的女人忽然抬起看向一边,随后扫了一眼群众,从头到尾我都只能看见她平静的面庞。
我有些看过不来,但我最终还是爬下树去寻找奈得的身影,好一会儿我才看见,她呆愣在那里,时间仿佛被定格住,当我摸索着来到她身边时,我也呆愣住了。
是帕博,奈得不会认错人,在场同样有穿戴斗篷的自然不止小奈得一个,但没想到她选择最怀疑的那一个居然会看到是帕博。
更没想到的是,这样一个男人会落下泪来。
我似有所觉得转过头去,身后就是火刑场,烈火蔓延到西格姆的身上,她还是低着头,火焰的灼烧使她落下泪来,可我的心却猛地抽动。
她不像因为疼痛而哭泣,更像是在笑着哭,是对这个世界的嘲讽吗?还是为自己感到极度悲伤?抑或者是和心爱的家人道别呢?
“手链。”
奈得的声音在颤抖,我也立马看了过去,帕博伸出手作出了祷告,而他的右手穿戴着西格姆为爱人制作的手链。
“帕博,是我的爸爸吗?”
我一言不发地盯着帕博,盯着他被泪水沾湿的眼睛,时间能改变一个人,但是他的这以改变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地步。
--帕博,你真的是奈得的爸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