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要去哪里啊...】
女孩望着拿着行李箱准备踏上列车的“她”,脸色不安的。
月台上,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是人与人相互告别着。
人们拥挤着,诺大车站像是蚁穴深处一样。
但不知为何只有女孩和“她”的身边空无一人。
像是有什么东西强行隔开了。
【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她”有些苦恼的挠着头,似是在思考该说什么一样。
【比京都还要远吗?】
【...你要听爷爷奶奶说的话,她们都老了...要做个乖孩子。】
答非所问的,她摸着女孩的头,轻轻揉着女孩头发揉成一团乱麻。
【姐!讨厌!】
女孩嘟着嘴的气鼓鼓的看着“她”,带着些许的不满。
似是不满“她”答非所问,又像是在抗议对方乱动的手。
但女孩并没有别过头,只是任由那双带着些许冰凉的双手在自己的头上放肆揉着。
【真乖~真乖~请你吃糖~】
像是魔术一样的,“她”轻轻用手拂过女孩头发——然后下一瞬间,“她”的手里多了几颗彩色的...积木?
......
【这根本不是糖!】
【咳咳...那就这个吧。】
尴尬的假咳嗽了几声的,“她”在女孩怀疑的目光里念叨了起来。
那像是什么奇怪的咒语?
然后像是变戏法一样的魔术,一张一合的手掌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条镶嵌着灰色宝石的护坠在“她”手里。
“她”将宝石护坠递到女孩面前。
【这可是——】
【好难看,不要。】
【咳咳咳——你这孩子...】
【哼!】
被女孩呛到的“她”,无奈的笑着,正想说着。
【通往xxx站列车即将出车,请108xxx号车乘客拿好您的行李登车。通往xxx站列车即将出车,请......】
【我得走了。】
“她”苦涩的笑着对着女孩说着,一边不由分说的强硬的将宝石护坠强行替女孩别在脖间。
【你要做个好孩子哦。】
【嗯...】
【要记得早上起来换衣服、要记得每天准时起床、要记得衣服胖次放在壁橱里...】
【哦!!!你快走了拉!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啦!】
像是被扒了皮的猫,女孩气急败坏的对着“她”吼着。
【那我走了——美绪。】
下一刻,一道光划过。
女孩还没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她”便失去了踪影。
而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在她眼前的是急速奔驰而过的列车.......
【...明明不用去的...找妈妈什么的...】
月台不知什么时候的就只剩下了女孩一个人。
女孩独自站在空无一人白色月台上,显得有些可怜。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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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我并不介意你称呼我为姐姐,虽然事实上我确实比你大那么几个月,但是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叫我姐姐大人。”
“诶?”
从梦中醒过来的夏目美绪睁着有些朦胧的眼,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某人——
那是穿着白色洋装,有着一头靓丽金发的少女。她的手里还拿着本黑色的书。
“什么嘛~原来是伊利亚,我再睡5分钟...”
“新——生——大——会——”
“鑫盛达辉?那是什么东西?好次吗...”
“我说你啊...闭门不出就算了,难道你连通知都没收到的么。”
“哇,过分了诶!明明伊利亚你也一直都缩在宿舍里看着奇怪的小本本然后一脸奇怪的表情-呜呜呜!”
“你个蠢货!你不是一直在玩手机和游戏机还有睡觉的么!而且我明明记得我——重点不是这个!”
画风突变的金发少女,一边气急败坏的捂着某个口不遮掩的家伙一边抓狂的说着。
“别看我这样,我好歹有好好出门吃饭啊!你也不看看是谁给你带吃的回来啊你这个蠢货!”
“对哦——好像是有这回事?”
“...为什么我会摊上你orz。”
“不是你拉我的嘛~”
“对哦...好像貌似是我自己...我...我到底干了什么...”
毫无自觉的美绪无情的补上了最后一刀,然后留下捂着脸怀疑人生的伊利亚在一旁喃喃自语。
“等等,鑫盛达辉——新生大会?为什么感觉有些什么不妙的地方哦...”
夏目美绪的直觉告诉她,她似乎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岂止是不妙哦,明明是非常不妙...这个是强制性全校新生要集合的...最最最不妙的是我们要迟到了...现在已经差不多是到极限了...”
“那我们...还等什么?为什么你不叫我啊!!!!!你这个没用的大小姐!!!!”
“还不是因为你不听人话啊!!你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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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了,申春同学。”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的,校长先生。”
——【我用着的表情是什么呢?应该是阳光温暖的少年式微笑吧?】
舞台的幕后,我对着眼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校长先生’(具体一点来讲...像邻家才不过十几岁的熊孩子)客套的互相吹捧着。
“用你们国度的话来说,正所谓英雄出少年吧?是不是啊,我们的少年英雄——申春。”
“谬赞谬赞——我只是稍微那么幸运了一点罢了”
——【英雄?那种东西...倒不如说如果可以我一点都不想和这种东西搭边。因为英雄这种东西...】
“哎呀,看到我们学校有这么多朝气蓬勃,就像申同学这样的学生们,我可是真心感到高兴的说~”
“校长先生”偷偷透过帘幕间看着舞台下座无虚席的观众台,每一个学生都略显兴奋的互相交谈着,熙熙攘攘。
大概有...千人的规模么?
“是的呢...”
倒不如说是有点吵过头了,我都听不到司仪在说什么了——
“我校是...这个那个...非常...请各位...稍微保持一下安静...”
站在舞台上穿着正装的主持人的声音中气不足得让人怀疑他到是来干什么的。
这人真的不要紧吗?喂,来个谁救救他吧?他都要哭了哦?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的,我忍不住瞥了一眼老师席——
嗯,比台下更热闹的。
......
我有点同情站在舞台上那个有些举足无措的主持人了。
“接下来...是校长讲话QAQ...”
“哎呀,看来到我了呢。”
“看来是的呢,校长先生。”
“还真是度过一段十分有趣的时间呢——很高兴能和申君在这里聊聊来着的说...那么之后——”
“——请多指教了,校长先生。”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抢过话头的,有些愣了一下的。
“请多指教了,申君。”
他带着我看不懂的笑容说着,然后站上了舞台之上。
随后掌声如雷。
我在帷幕的一旁有些恍惚。
【到底哪个才是...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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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早上好!凌冽的寒冬刚刚过去,春天的和风缓缓吹来——凄冷的冷风捎走了已然开花的蒲公英,飞向各自的归途;而带着诗意的暖风带来了你们,你们这些稚嫩的种子.......你们以为我会讲这些千篇一律的东西么?不,我打算给你讲点实在的东西——比如像这样。”
他毫不犹豫的将主持人递过来的演讲稿刷刷刷地撕成碎片,然后向上一挥。
像是礼炮一样的,碎纸散开如雪。
一下子的,沸腾的会场寂静了下来。
只有一个人的声音亢奋地在舞台上嘶吼一样的张狂的喊着。
“我并不打算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因为时间宝贵,我无法忍受将自己的时间浪费多余的时间之上,尤其是浪费在庸人们身上,比如说你们——”
那是极其令人不悦的张狂傲慢,他轻蔑说着。
“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而我这里则是垃圾废物回收厂,负责回收——那边那个,给我坐下。”
一声响指,一声枪响。
隐隐躁动的会场被暴力强行的镇压了。
那从阴影中现出身影的,是从头到尾都彰显着彻头彻尾“暴力”异形机器。
枪、火炮、导弹...那是为了‘战争’而造出的杀人兵器——那是根本不考虑任何美感和谐的东西,一眼看过去便能知晓的。
这东西造出来就是为了去杀害。
“不服的就试着打到我们试试如何?不妨直说,毕业的考试你们也可以选择‘打到我们’——当然,从没有人通过就是了。”
“那么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么?”
他这么问着。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寂。
沉默泛滥着。
连带着灯光都暗了下来。
唯独舞台之上,异形机器身下,那极为张狂傲慢之人之处,灯光聚焦。”
他自问自答着,像个癫狂的演员。
“因为从此刻起你!你!你!还有你!你们!你们所有人——从现在开始,都不再是那些千篇一律的废品了。因为...”
“——你们是我们布利斯芬学院的学生,我们一向不出产废品,我们只出产优质品。对,比如那种能够浪费我时间的人。”
“毕竟我们只回收可利用废品,不收真正的垃圾来着。”。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这个玩意很碍事的来着。”
又是一声响指。
偌大的会场头顶,机械转动的声音轰鸣着。
然后,猛然的张开——像是开花一样的,天顶洞开,阳关倾斜。
“天才不应该缩在这种小小的房间里——真正的天才是世界都束缚不住的!”
“welcome!来到天才和疯子的乐园!布利斯芬之城!垃圾们,准备好成为真正的天才或者疯子了么?”
仿若之前那个张狂傲慢得异常扭曲的样子像是幻觉一样的。
他带着的如同孩子那般单纯的笑容微笑着说着。
“欢迎来到布利斯芬——这里是...梦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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