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的?你都知道多少我的事?”
我有点紧张,我不太习惯被别人知道我的秘密,尤其是以前的事。
“我并不知道多少,但我只知道你为的是什么,小雷,觉得奇怪吗?奇怪我为什么这么重视你吗?”
贝斯坐在阳台的长椅上看着天空,自顾自的讲了下去。
“是你让我获得了重生,是你让我知道什么叫勇猛、毅力和信念,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第一个敬仰的人。”
我并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第一次认识他时也就二十几年前的战役而已,然而并没有发生什么让他感动的事啊?
他继续讲了下去。
“距今为止应该有六十多年了吧,血族联盟军也是在圣殿战争开始后没多久成立,这你也是最清楚的,那时我是第一批进入到队里的军官,我通过了当时所有考验,因为家族的关系,我直接成为了上尉,但我当时只是把军官当成让我家族地位更快成长的工具而已,而且身为军官也可以让我更加的安全。
在即将与圣殿展开第一次大会战的誓师大会上,我在高抬上看见了你,呵呵,不知道算不算偶然,可能你那时候也算很突兀吧,你站在最后一排,所有军人里个子最小的一个,不,应该说是最幼的一个,当时你的身高连一般吸血鬼的腰都没到,理了个短发就更像个小男孩。
当时我问了旁边的军官,现在想想可能是你们家族的某个人吧,如果现在让我听到的话绝对会先把他打个半死
‘哦,那只是个混血的劣等种而已’
‘可他还没成年吧?’
‘现在战事紧张,哪管得了这些,而且是她自己说要来的,也没人逼她’
‘等等,你说‘她’?他是个女孩?’
‘有什么问题吗?上尉?’
‘她为什么要来这里?没有任何一个女孩会来这里,别说她还是个未成年而且是个幼女了,即便去街上流浪也比上战场安全吧?’
‘谁知道呢,可能是因为她养的那两个秃毛鹰吧,你是不知道,真是丑啊,可能是吃不饱,羽毛都掉的一块一块的,要我说直接拿去吃了也算能填饱肚子,而且你知道吗?那两个秃毛鹰真能吃,就跟那些个人类一样’
‘她没给它们吃的吗?’
‘仆人才有几个钱?要我说也算她倒霉,她新跟的那家主子叫史罗克,虽然不喜欢淫欲,但可是出了名的虐待狂,而且这劣等种也是,不仅把所有的钱都喂那两个鹰,自己也只能偷偷溜去附近村落人类的猪窝里喝它们的血来恢复身体,要不是上次我去那家串门时在她身上闻到一股猪骚味,我还以为她是怎么被虐待那么惨还没死呢’
‘为什么没其他人收留她?你不收她吗?’
‘上尉,你没在开玩笑吧?那个杂种谁会去收留?那家主子也是没玩的了才留她的,你以为呢?要我看,应该是之前家族争夺继承权斗争时灭亡的哪一家仆人的小孩吧,当年灭亡的太多了,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家的’
虽然还想问些什么,不过那时候部队已经开始解散准备战斗了,在去战斗地点集合的时候,我看见你被其他士兵轻松的踢倒在地上,每个经过你身边的人都会踢你一脚,你带着头盔抱着头趴着直到他们都走了你才起来,呵呵,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你也不知道是谁,我走到你身边什么都没说,拿出了一袋军官用的高级血袋给你,你没有接也什么都没说,一瘸一拐的向着战场跑去,我现在还记得你那时的眼神,绝望死寂的眼里却闪着唯一一丝希望的光辉,而且那丝希望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最爱的人。
那场大会战有多激烈,你是最清楚的了,激烈到即便我们这种程度的军官都付出了千人多的代价,战斗结束后士兵也几乎阵亡相当多了吧?当时不知道你是否记得那条街道,班塔诺克城的北街小道,因为我的自傲而被圣殿骑士团的骑兵队伏击,虽然最后重创了他们,但还是失败了,我的一条手臂和一条腿也被耀光长枪刺毁并慢慢融化着我剩下的身体,周围活着的就我一人,剩下全是敌人举着长枪戏弄的看着我,似乎要等我融化到只剩头的时候再拿回去领功,我当时很疼,从来没这么疼过,趴在地上丢脸的哭着,后悔为什么要来当这个军官,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蝼蚁一样的感觉了,我以为等待我的就是慢慢被耀光融化这一条路而已。
但是,你出现了,我不知道当时的你能称为什么,死神可能更适合你,翅膀也只剩残破的半只,你的两条腿和一条胳膊已经没了,而你居然把两把长枪枪杆插进了你大腿的断面里就那么站起来,仅剩的唯一一只手拿着突击枪,嘴里咬着一把匕首,就这么杀光了剩下的敌人,我当时不知道什么能让你坚持到如此地步,你转头对我展现了那微微的笑容,那是我这一生见过的最美画面,之后你就在次冲向其他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