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时间2083年 1月
黑暗时分
港口城市 新摩尔曼斯克
第13号码头
“雪绒花”海洋矿业勘探公司 临时作业处
戴米安:快!把指挥中心拼接起来,我们得趁着夜色尽快下水!
光头员工:……再给我点时间升级指挥中心的容量,这样我们可以带更多工程车下海……
戴米安:来不及了,指挥中心里有生产线,先让你的工人呆在指挥中心里,我们到了以后就地组装新SCV……
光头员工:但……我搞不懂为什么我们要和做贼一般掩人耳目呢?
戴米安:哼哼,我盘下了这间濒临倒闭的“雪绒花”,就是为了作为我们深海淘金时掩人耳目的皮包公司……这间公司早在15年前就成立了,可惜核能技术和基因技术的突破使海洋油气资源开采成本远大于收益,拥有反应炉提供源源不断能量的话,谁会花功夫下海采气呢?石油倒是不错的化工原料,可惜基因技术使很多植物都能产出更廉价的化工品,海油气的前景也变得渺茫……时至今日,这家公司已变得资不抵债,包括法人在内总共只剩3名员工,在莫比斯的资助下从事海洋气象观测这种没前途的工作……
戴米安:不过,他们手里的海洋资源勘探开采权还是很有用的,因为——
戴米安:我已经搞到了最新的海底采矿科技!黄金、白银……全都会是我的……呃……我们的……还得跟博士、罗伊他们五五分账后……
莫德雷:嘿!我们的老板太过乐观了,能不能找到黄金还两说呢。
戴米安:我当然是有确切的目标才开始行动的,科学探索船在过去三个月里已经在北冰洋发现了不下5处矿脉!另外……别叫我老板了,从现在开始我只是位临时工人,“老板”是她。
光头员工:唔……什么情况?
时子:我、我也要去吗?
戴米安:当然!看看这份协议,您现在贵为“雪绒花”海洋矿业勘探公司的老板,同时也兼职法人代表,对这次的采矿业务导致的一切法律后果负责。
时子:诶???
时子:我……我什么时候签的字……诶???
时子:啊!那个入城文件是……
莫德雷(拍肩):哈哈哈,孩子。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你就说都是临时工干的,而那时候,我们的这位大个子临时工早已销声匿迹人间蒸发……
光头员工:妙。
光头员工:不过我们到底准备去做什么法外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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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米安:也不算是法外之事……只是……我抓住了一次绝佳的【商机】。
莫德雷:不就是挖海底的金子吗。
戴米安:你要知道,人类至今为止在海底采集的资源主要集中在天然气和石油上,这是因为液体和气体在地层内部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这给开采提供了很大便利,因为只要用一根“吸管”打个孔进入气田或油田,它们就会在压力的作用下顺着管道喷涌而出……
戴米安:但金属矿物就不同了,原本在陆地上勘探金属矿藏都是种很困难的事情,至今为止人类只可以利用不到地球总深度3%表层地面的矿产,就更别提在海底采矿了。然而,伟大的莱昂纳多博士造出的科学探索船完美的解决了勘探问题,接下来就是……在进行初次工业作业的时候,往往会伴随着危险,通常意外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光头员工:别怕老板……哦不,工头……我们光头汽修厂的工人都是精英维修工,开工程车完全不在话下,算上我在内有43位无所畏惧的技师——
戴米安:不,不需要你们无所畏惧,就连用来牺牲的“炮灰”博士也提供了。
???:探机,不是炮灰,我们不会出错、不会分心、不会偷懒,充电时间远远低于人类进食,所以我们的工作效率远高于人类工程车……
光头员工:哦?这就是你说的博士委托给我们的人工智能?
Dog:抱歉,你们已经失去我的主控者权限,莱昂纳多博士交给了我一项重要任务:重启北冰洋曾经运作的莫比斯设施,我只不过顺路与你们同行……
戴米安:放轻松,他还缺好几万吨的各色金属矿来完成他的“方舟”呢,我们可是他的唯一指望了……
光头员工:北冰洋海底还有莫比斯的设施?
戴米安:博士说有,那就有吧……反正都因为经营不善关门大吉了。
Dog:我的任务是重启这些重要的地嗪合成设施,这需要就地取材。
戴米安:什么合成设施?
Dog:我不喜欢重复同样的话。
戴米安:什么合成设施?
Dog:我不喜欢重复同样的话。
戴米安:总之,有什么危险的事情让这位“女士”的探机先上。
光头员工:乐意至极,老板……工头,继续给我们讲讲淘金的细节如何?我们要怎样发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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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米安:唔……当然。
戴米安:你知道,由于海洋油气资源开采不景气,所以政府对此漠不关心,我盯上这所“雪绒花”公司正是因为他们的开采权是海洋“资源”,而不限于油气,在这片区域(比划——)还有这块(比划——),沙石,矿藏也是可以使用的。
戴米安:在签订这个协议的时候,还没有海底探矿采矿的技术……所以这就出现了一个【盲区】,政府把一项看似不怎么有前景的业务包给了“雪绒花”……事实上“雪绒花”也确实毫无起色,在这个时间点上我们偷偷把这间公司盘下来,秘密注入我们的资金和人手……
莫德雷:真有你的,油气赚不到钱,但我们采的是金属矿,于是我们就一本万利,发家致富?
戴米安:我们当然不能靠挖矿发家致富,否则很容易重演“马歇尔悲剧”。
时子:悲剧吗?那是什么?
戴米安:300年前,A国西部还是一片荒芜之地,没有人愿意抛弃东部沿海的安逸生活去西部拓荒,政府于是颁布了一道名叫“宅地法”的法令。宅地法规定只需支付10元,即可在西部领取一片160亩大的荒地,连续经营超过5年的话,这片荒地就归经营者所有。
莫德雷:听上去不错嘛。
戴米安:实际上拓荒是一件很苦很累的事儿,不过还是有很多年轻人举家迁往西部为梦想奋斗……其中大部分经营的是类似畜牧农场,种植园,伐木场这样的简单产业。马歇尔家族就是其中之一,他们在西部经营的是伐木场和木匠的营生。起初很艰苦,大约经过了十几年的努力,马歇尔家族的日子逐渐过得好了起来,就在这时,马歇尔的一个儿子在河床上发现了金灿灿的沙子,这意味着金矿!
光头员工:很励志的故事嘛,和我们现在的处境蛮相似的……
戴米安:不,如果老马歇尔没有发现金矿,靠继续经营木材生意一样可以过上富足的日子。然而当金矿被发现后,老马歇尔开始封锁消息,秘密收购周围的土地,接着开始采掘金矿……起初马歇尔一家发了一笔小财,但金矿存在的消息不知怎么被雇来的工人走漏了出去。很快掀起了全A国的淘金浪潮,数以万计的淘金者蜂拥而至。
莫德雷:哈,这样一来就全他妈完了。
戴米安:是的,事情变得失控了,马歇尔家族没有在买下的土地里找到新的金矿,而最初发现的金矿储量逐渐枯竭,不到几年,老马歇尔发现挖矿已经入不敷出。这时他打算回到自己家族的老本行:伐木场中去,却悲哀的发现,大批淘金者已经破坏了自己家族领地附近的环境,河水变得污浊,地下水位下降,井水也随之枯竭,树林变成了光秃秃的荒山,很多破产的淘金者变成了匪徒,暴力事件频发……总之,不仅伐木场没法重新开起来,就连自己经营了大半辈子的家园都重新变成了连吃饭喝水都困难的不毛之地。最终老马歇尔的儿子开始各奔东西另谋出路,只剩下他在自己荒废的庄园里郁郁而终,他把自己家族兴衰的故事写成了一本书一直流传至今。
光头员工:这就是我们要保守秘密的原因?
戴米安:纸里包不住火,完全保守一个秘密是非常困难的事,尤其是我们可是有50多号人的团队……
莫德雷:那我们怎么办?捞一票就走?
戴米安:在淘金热中,真正靠淘金发财的人只是极少数,大多数淘金者入不敷出,甚至一无所获。相反,另一批更有商业头脑的人成功了……一位马贩子开辟了桶装水运输线,向荒野的淘金者兜售净水,成为了世界上第一家饮水机公司的鼻祖;还有一位造船厂工人发明了一种利用帆布缝制成的耐磨裤子——牛仔裤,在金矿工中大卖特卖;以及……经营鹤嘴锄的,经营炸药的,经营皮鞋的都有成功的案例,至少很少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
戴米安:所以我们的目标是先掀起一股【热潮】,然后趁市场热度骤然上升的机会迅速【转型】……此行我们先开个好“彩头”,弄些真金白银到手……然后咱们开个庆功宴,让消息【不慎】走漏……
莫德雷:太卑鄙了,我喜欢。
光头员工:要是我们挖不到金子怎么办?
戴米安:我去找罗伊想办法“借”点黄铁之类的,假装我们成功了——之后,我们就可以转型卖海底工程车,金矿探索船,全自动人工智能奴隶探机……
Dog:我,人工智能,永不为奴。
光头员工:喔,这个机器人的发言有点危险啊……
莫德雷:博士知道你打算把他给你用来帮他采集资源的科技卖掉赚钱后会怎么想呢……
戴米安:(摆手)
戴米安:他给我这些科技是为了让我帮忙搜集资源,以此完成他在那个大冰块里筹划的宇宙“方舟”……但我认为自己一点一点采实在太慢,不如利用一下人类趋利的本性,稍微多拉一点人加入到这个行列里……然后我自己置身事外,用更好的方式赚钱,再直接用钱买博士需要的资源,这样岂不是……
莫德雷:不用跟他把挖来的矿五五分成?
戴米安:(微笑)
时子:……奸商。
戴米安:你的莱纳老师重视的是结果,我在这个过程里赚点辛苦费他不会在意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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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分钟后
组装完毕的指挥中心
光头员工:我们准备好了,大伙,上“船”,我们去海里!
工人:喔~~~
戴米安(拉):快来,小妞,黄金色的未来等着我们。
时子:唔……黄金什么的……
莫德雷(推):就当是一次有趣的旅行也不错嘛~~gog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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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黄铁矿
一种酷似黄金颜色的矿物,实际为铁的二硫化物(FeS2),因经常使淘金者空欢喜一场又被称为“愚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