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能发射器启动48小时后
北冰洋新生冰层
“纳鲁德”博士的实验基地
(嗡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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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鲁德:(操作)
系统音:光学透镜矫正完毕,充能阵列,准备——
纳鲁德:差不多是时候开始为虚空水晶【充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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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鲁德:…………
纳鲁德:别西卜。
纳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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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鲁德:你在对吧别西卜?我的朋友,你想要问我什么事情就问好了。我特意在我的实验室里留下了苍蝇卵,这样灵能发射器启动以后你也可以看着我完成这一切。
纳鲁德:你一定已经听到了我的计划,你对我的计划感觉如何——完美吗?一定很完美吧!?我可是个完美主义者!
别西卜:……你觉得在知晓你的所作所为以后,我还会说什么呢?
纳鲁德:别西卜……我一直认为你和我有相似的【特质】。我们同样对真理保持着敬畏与渴求,对自己的种族忠心耿耿。
别西卜:只有一点我们俩是不一样的,我没有你那么擅长隐藏和欺骗。
纳鲁德:事到如今你还没真正认识到你自己吗?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伪装是最重要的生存技能。
别西卜:谁都撒过谎?就连白蠊也经常隐瞒些东西,但她是问心无愧的。而我却经常因为我自己的谎言而后悔——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和我一样。
纳鲁德:你不会后悔的,你也好她也好虫群也好,最后都会活下来的。我计算过,制造一颗【虚空裂片】仅仅需要【牺牲】掉灵能发射器范围内不到1/5的虫群!
别西卜:牺牲……
纳鲁德:虫群和人类不一样。人类从出生到现在,人口数量从来没有达到过环境的【承载上限】,而虫群不同,虫群从诞生之日起,数量就永远和环境【承载上限】保持一致。当环境恶劣,虫群的数量马上就开始蛰伏,当环境优异,虫群的数量瞬间就会攀升。只要环境合理,虫群永远会自动调整在一个最适宜的数量上。抽取虫群的灵能后最多只需要几个星期的时间,虫群数量就会恢复到现在的水平。
别西卜:然后供你的灵能发射器再次【抽取】?
纳鲁德:不,只需要这一次就足够【主宰】成功诞生……
别西卜:我的朋友——如果你还认为我是你的朋友——我对你感到很失望,非常失望。
纳鲁德:…………
纳鲁德:别西卜,你知道我也有必须要完成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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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西卜:在虫群诞生的数亿年里,虫群经历过族群不到现在百分之一的艰难岁月,也经历过同胞比现在繁荣百倍的辉煌年代。即使你的计划会杀掉五分之一的同胞,这点【牺牲】相对虫群的历史不过沧海一粟——莱昂纳多,不,应该纳鲁德,你的错并不在于你打算【牺牲】虫群,而是你【欺骗】了虫群。
别西卜:纳鲁德,我们把你当做人类,当做朋友,你把虫群当成了什么?你既非人类,又不是虫群的朋友。你把人类、虫群、异虫……你把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一切生命都欺骗了,你只是把我们当成你的种族复兴的垫脚石。
别西卜:欺骗永远伴随着背叛,你潜伏在我们的家园地球数百年,你欺骗了所有生命,背叛了所有生命!
纳鲁德:你想要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好了。
别西卜:现在,你自己也将遭受【背叛】。
纳鲁德:哼,背叛我早已习惯,星灵的背叛早就让我看透了低等生命的本质!所以在这颗星球上我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事到如今就算是所有一切都背叛我,也没办法阻止我的计划!
别西卜:不,你根本不懂,只有谎言和欺骗才会滋生背叛。你欺骗你的朋友,你向人类和虫群许诺,会将地球建造成每个生命的乐园。所以人类和虫群才会帮助你,没有我们的帮助,你的【计划】不过空中楼阁,真正的背叛者的是你,不是虫群和人类。
纳鲁德:即使我是背叛者又如何?我宁可做一个背叛者,也不会让谁背叛我!
别西卜:回头,纳鲁德
纳鲁德:回头?你在命令我吗?
别西卜:我是在作为你的朋友忠告你!一切还不是太晚,否则你将承受最大的背叛,所有的生命都将唾弃你的所作所为。
纳鲁德:太迟了…落幕的时刻就快到了。
纳鲁德:看来再多说也没有意义了,到此为止吧,最后我得感谢你,别西卜。你的虫群议会做出的决定,保证了我计划最关键阶段成功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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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西卜:也许我在60年前就该【开始】的……
纳鲁德:那你也没机会,60年前如果你真的命令虫群执行灭绝人类的计划,那我在人类社会中苦心经营的一切:地位、科技、资源都将毁于一旦,我当然不会让这一切发生,那时候我就准备好了灵能发射器。
纳鲁德:只不过,那时人类的科技还没有发展到足以生产出灵能容器,虫群的灵能力量也没有达到可以收割的水平线。最重要的,我不会发现异虫的脑虫早就潜伏在了你们当中。
别西卜:我一直很怀疑阿巴瑟的身份,但既然白蠊把他当做同胞,我也会把他当做同胞。
纳鲁德:阿巴瑟会成为属于我的【主宰】!而你们的灵能会成为主宰诞生的能量。
别西卜:一意孤行。
纳鲁德:你很在乎同胞的意见,所以那时候你没动手——对了,那时候你还把我也当成同胞吧。
别西卜:我不是一个称职的虫群领主,因为我居然没有发现你那时是在欺骗我。
纳鲁德:不用自责,你本就没有识破我的条件,我的伪装天衣无缝。至于被你阻止什么的那就更不可能了,无论你做什么最终的结局都会是我获得【胜利】。
纳鲁德:不过,我倒是对60年前你的秘密武器有点兴趣——那时候那只大蜘蛛说你手里有【病毒】,是吗?
别西卜:6500万年虫群组成…联合后,我会利用我的蝇族在每个新出现的物种身上进行【病毒测试】。蝇族从诞生之日起就和微生物脱不开干系,和我的另一个眷属蜂群不同,尸体是滋养蝇族幼虫的最好温床,而细菌和病毒又是最棒的【尸体制造者】。
纳鲁德:你和我说过,作为蝇族的领主,你会主动测试如何用病毒感染、杀死一种生物。直到你确认这一种生物可以随时被虫群【灭绝】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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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西卜:并不是灭绝,而是不会动摇虫群在这颗星球上的地位。
纳鲁德:我猜恐龙的崛起给了你教训,在恐龙崛起之前,地球的主宰一直是像你们虫群这样的节肢动物,恐龙崛起后,你们沦为了它们的食物。6500万年前的大灭绝成为了虫群团结的契机,而当哺乳类动物……乃至于人类异军突起的时候,你担心虫群对这颗星球的统治会被动摇,所以你开始寻找用病毒对付人类的方法。
别西卜:人类崛起的速度远超我的想象。我一直在人类身上进行试验……流感、黑死病、天花、疟疾、出血、结核……我曾经在我的巢群里保留了每一种对人类致命的病毒,但这些实验都宣告失败了,总有人类可以免疫这些疾病,然后将免疫的基因传递下去。
纳鲁德:呵呵,把自己的丑陋计划说出来是不是好受一些了?——你和我并没有什么不同,为了自己的种族,你从来都没有把异族的死活当回事。
别西卜:……这是我曾经犯下的错误。
纳鲁德:也就是说你策划了人类史上几乎所有的恶性瘟疫,就是为了寻找消灭人类的办法?
别西卜:最后,我找到了针对人类的最佳病毒:【免疫缺陷病毒】。在猿类身上测试的结果显示,这类病毒会非常有效的破坏灵长类生物的免疫系统。但在我进行更进一步的测试之前,人类偷猎者自己就从非洲的猩猩身上感染了这种病毒……病毒在人类身上发生了变异,最终演变成了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IV】。
纳鲁德:有趣……不愧是神话里的别西卜,瘟疫之主,苍蝇之王,地狱的宰相。据我所知,HIV病毒的强大之处在于直接攻击人类的免疫系统,相当于杀死保卫人类免受微生物侵犯的士兵本身。
别西卜:我的原计划是制造出以空气和水源为感染源的HIV病毒,这样虫群就有了随时灭绝人类的能力了……首先,在人类中间大量散布HIV,免疫力被破坏的人类将变得不堪一击,哪怕是感冒也会变得无比致命。
纳鲁德:然后你会让人类历史上爆发过的几百次重大瘟疫在同一时间内一齐再次发生?
别西卜:我尝试过使用蝗虫、蚯蚓、蚊子、蜜蜂作为传染源……最后我还是决定让我自己掌握这个开关,【疾疫传播体】序列可以装载我巢群里储存的所有病毒,作为完美的传染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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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鲁德:但正如你所说,人类与猿类的接触让他们提前发现了HIV的存在,随时可能制造出解药,届时你的计划就泡汤了,那你就再也拿不出什么东西可以阻止人类挤占虫群的家园了。
别西卜:实际上我有。
纳鲁德:哦?
别西卜:我还进行过另一项实验……一种改变人类序列构造的病毒,【虫群病毒】。
纳鲁德:虫群病毒?哈哈哈,听名字这还更像秘密武器一点。
别西卜:病毒会改变人类的序列,使人类的序列产生和虫群类似的……结构,如果病毒有效,感染病毒的人类会产生微弱的灵能力量,并变成听命于虫群领主的……【眷属】,就像苍蝇听从我的指令一样。
纳鲁德:这还真是……有意思。所以那个名叫零时的小女孩也是你的【实验品】咯。
别西卜:她是这项实验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实验品。
纳鲁德:你秘密研究的不过是一种让人类屈从于虫群领主的灵能力量,变为虫群的眷属、奴隶的武器。却骗那个小女孩你是为了和人类交流?哈哈哈哈哈,她把你当做朋友和老师,可直到最后,你也没有告诉那个可怜的小女孩【真相】。
别西卜:我停止了在时子身上的实验,抑制了她身上被改变的序列——我认识到了一点,人类并非不能与虫群共存。
纳鲁德:于是你的两个灭绝人类的计划都泡汤了,你不得不加快进度,甚至装模作样的召开所谓虫群议会,表决要不要给人类点厉害尝尝~~~
别西卜:虫群议会不是装模作样,如果虫群认为人类应该被毁灭,我就会这么做,而且我能做到。
纳鲁德:可是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所以那时候我出现了。毕竟,我把宝押在了人类一边。
别西卜:不是你让我放弃了,而是虫群共同的决定导向了一个正确选择——现在人类和虫群已经建立了一个和平共处的家园,这源于互相信任与协作。我终于明白欺骗与阴谋只能带来猜忌和背叛。我原打算等时子一苏醒,就向温蒂和时子坦白我的所作所为,没想到这只是一个更大阴谋的开端。
纳鲁德:别西卜!你果然和我一样都是为了自己的种族的未来可以不择手段的知识探求者。你根本无需祈求那些卑微生物所谓的原谅!与我合作吧,我很欣赏你的智慧和眼光,虫群作为我主埃蒙的仆从比起比人类只会更理想。
别西卜:不。
纳鲁德:我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这也是你们虫群获得升化的唯一机会了
别西卜:对你,我的回答永远是不。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丑陋,但你还没有。
别西卜:你不再是我的朋友,你永远不再是虫群的朋友了。
纳鲁德:……哼,对你抱有期待还真是愚蠢——开玩笑的,哈哈哈哈哈哈。
纳鲁德:…………
纳鲁德:好呀,这样多好啊。原本在这个寒冷的宇宙每个种族就应该是孤独的,唯一的不同点是:
纳鲁德:弱者抱团取暖,强者加冕为王。
别西卜:尽管登上你那虚幻的王座,在它轰然倒塌之时,你会发现所有曾经的朋友都在唾弃你的丑陋。
纳鲁德:很遗憾,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把谁当成过朋友。
纳鲁德:因为像是你们这样的愚蠢生命,根本不配享受萨尔那伽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