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么在这个地方怎么出现了箱子。我走到跟前,径直打开。
“咦~”
“喵——”
两只眯惺忪的睡眼的小猫挥着爪子,一黑一白睡在垫子里,旁边还有奶瓶与一张贺卡。
“搬家,所以不能养了么。”我收起贺卡,看着两只小猫。
“那……我带回去养好了。”捶了捶手掌,捧起箱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白猫的毛发。
“唔……”手指尖萦绕的流光,让我肩膀抖索了下,它咂了砸嘴轻轻咬合着我的手指,一阵酥麻感。
“是饿了么。”我查看起主人留下的东西。唔,还是羊奶粉,两个小家伙等会我来喂你们。
我兴冲冲地加快步伐回家,小区楼梯入口的大狼狗已经熟稔我了,不再犬吠。
顺利回到家中,我迫不及待地放下小箱子,然后将猫砂等喂猫器具放置在墙角,然后铺上那层垫子,将两只猫捧出来。
“乖~~”黑猫反应有点强势,白猫是受,我很喜欢摸它的额头。
花了时间打理好两个小家伙,我才发现时间流得如同流淌指缝的水。
赶快洗了一个澡,神清气爽地走出卫生间。
呼~五指穿过头发,我不厌其烦地用吹风机吹干。
取出指甲剪将除大拇指之外的指甲都剪掉了,然后是照镜子。
比起之前更有气血些,这几天早晨和夜宵我都泡红枣来补脾胃。
镜子中的自己天真无邪笑着,睫毛闪烁,这就是我。
“魔镜魔镜,告诉我,我是不是很认真~”
收起小镜子,我打开笔盒,准备稍微看会书,等会就睡了。
滴答,滴答时间流逝着。
不知不觉已经接近十点五十分了,我喝了杯水,躺床上休息去了。
睡梦中,似乎穿梭在白云层之间,着落感无比强烈。
醒来时,小腹一阵胀痛。
像一把尖刀在肠子扭转,疼痛跟心跳怦怦一样袭遍全身。
卷缩着,我下床在橱柜翻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种奥美拉唑肠溶胶囊。
用温开水送入口中,我抱着枕头靠在墙壁上,忍受着不时传递的腹痛。
不知道过去多久,药效应该到了,我去了一趟卫生间,依旧没有好转,我知道该去医院了。
颤抖地换上外衣,穿好鞋子,走到门口,此时万家灯火早已熄灭,我咬着嘴唇瞥了一眼手机凌晨四点。
这个点,大概只能去人民医院了吧。
我撑着扶手,缓慢地走下楼梯,大狼狗一下子被惊醒了没认出我,大声的犬吠,整个楼道的声控灯都亮了。
紧接着是我背后响起了开门声。
“这不是凌梦霞啊,大晚上去哪?”打着哈欠的李志刚看着我说。
是起来上厕所听到这边动静么,我现在疼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妳怎么了,表情这么难看。”旋即他想到了什么。
“肚子很痛?走走,快去医院。”
蹬蹬,一阵脚步声,他披着了件衣服就出来了,他让我撑着他的肩膀走路,在路口我们搭到了出租车。
这个深夜,医院静谧,踩在瓷板上发出的清脆声响回荡着。
挂号的医生皱着眉头写着清单,旋即有医生问我。
“左边疼,还是右边?”
“左边。”
“那可能不是阑尾炎了。”医生见我冷汗不停地冒,也不敢随便诊断,依旧是按程序来,一堆不知名仪器拍肚子阴影片出来。
然后被判断是急性肠炎,在休息区挂药水。
药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速减轻我的疼痛,左腹下依旧是刀搅,我只能卷缩着,像只虾米一样弓着背。
“医生,不能开止痛片么,她看上去太难受了。”
“她现在不能用那种处方药,副作用挺大的,等这几瓶点滴打完,差不多能恢复了。”
无功而返的李志刚讪讪地就坐在那里什么话都不说,看着点滴的水。
我紧闭着嘴唇,如果有镜子,脸大概是发白的吧。我知道喊疼并不能减轻症状。
不如说这点疼痛加持在我身上,让我的精神倍感痛苦。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虽然我前世是一个男人,可是我还是挺怕疼的。
子弹击穿脑袋是比腹疼厉害,但那是瞬间的,这是持续性的。
无法想象,原来的我是怎么与绝症做搏斗的,听着周围的呻吟,从满是阴影的医院活着走出来。
轻飘飘踩在地上活着的感觉。
用手低着左腹揉着,试图减轻些疼痛。
“啊,那个,要喝点水吗?”
我甩了甩头。
大约是一个半小时,两瓶大药水挂完了,还有最小的一瓶,我的舌头感觉到口腔都是苦涩的药水味道,干涩地想要呕吐。
终于——不疼了——
我呼吸着,贪婪地呼吸着,感觉着心跳声。
抖着腿的李志刚见到我斜靠在椅子上,问:“肚子饿不,我去买粉回来。”
没等我说什么,他就出去了,像一阵青烟。
椅子拼凑起来,是清淡白菜与粉,还有少许的油星浮在上面。
“吃吧,妳之前不是吐了不少么。”
“谢……了。”
“客气个啥,都是邻居,哪天我煤气中毒了,妳可要背我去医院哈。”
他亮出白牙。
“哪有……这么说自己的。”我精神颇为疲倦,一点都不想笑。
“我可不说胡话,小时候我得过急性哮喘,大半夜山里没车,我爸爸就是这么背着我走了三公里路走到去医院的。
我那破喉咙呼啦呼啦响,跟排气管塞了东西一样叫,把他老人家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