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里颇要去外面吗。”天空袅刚好也回到休息室,听见了麻树同意帮真鉴先转到外面的工作。
“樱华队长,”真鉴转过头去,看向天空袅。
“是对自己最近的训练成果感到很满意吧,就这么想去外面试试。”天空袅嘲笑般的捉弄道。
“啊……不……”真鉴羞愧的低下头,自己确实有那种想法,但是,自己也想知道自己现在的水平,虽然只是经过了一个多月,但是上次修达理之后,自己更加确切的体会到了战场的残酷,自己的不足,这一个多月来自己对自身有多苛刻自己知道,虽然可能不及水复,她好像被某种十分强烈的意志支撑着,但是,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努力过,不管是学生时代也好,还是刚刚工作的时候也好,如此专注于一件事情,那是至今为止第一次,所以这个除了对自己的成果感到满意之外,更多的是想相信自己的决心,自己的意志,想要看一下从未被自己超越过的自己努力之后,超越之后,会是什么样子的。
“只是……只是我想知道我到底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只是想要证明自己,作为一个战士。”真鉴坚定的说道。
战士,不久之前在这个年代几乎已经听不到这个词了,如果在当时说出来一定会被当做一个奇怪的人吧,不管是小孩还是大人,但是两年后的现在,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词,却笑不出来,时代已经改变了,不再是和当时一样,战士,这个词已经不再是作为以前看着热血片的儿童和大人们心里隐隐感觉到的向往的梦想的存在,而是真真切切的成为了“真实”,但是,不是作为追求,也不是作为理想,而是伴着痛苦,憎恶,绝望,悲惨,呐喊,挣扎。不会有像是电视里看到的一样让人看了就热血沸腾的画面,拥有的,只是充满了冰冷血液的残酷战场而已。
“战士……”能够说出这种话,是让人敬佩的存在,但是,这个时代能够说出这种话,不免又显得悲伤。
当人们真正回忆起战场,回忆起那份热情的时候,人们会发现,那是被痛恨悲愤所包裹的热情,不是单纯的兴奋剂,更多的是让人心碎的麻醉剂。
“那,去吧,”天空袅看看真鉴,“不过再去之前先给我跑满五百圈。”
“是。”真鉴想也没想的说道,回答了之后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数字比平时跑的五十最后一个字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五百……”
“哈哈哈,”麻树先生笑道,“加油啊。”拍了一下真鉴的肩膀。
“……”真鉴察觉到自己被骗了,尴尬的看着队长,夹杂着一分像是在求饶的表情。
“哦,真鉴加油啊。”岛瑞也刚从外面进来,恰巧就听到了这句话,像是在毫不在意的说又像是抱着偷笑的心理。
熊定还有水复等人也跟着进来了,熊定默默地走了过去,水复则看着真鉴笑了一下,加上一丝同情的目光。
看来他们都听到了啊,虽然只是被耍了而已,但是被队长耍了总觉得(队长不太像会开玩笑的样子),还是有点丢脸,再加上真鉴一副认真的性格,就愈加觉得羞愧了。
由也坐在里屋的座位上,手上拿着一本封面已十分老旧的书,翻看着,同时也在想着一些其他的事情。
自己对于黑器者究竟了解了多少,关于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的由来自己知道的只有在达诺斯事件之后黑器者就不断的在世界各地出现这件事而已。
世界上的人们在那件事情之前就已经有黑器了,那件事情就像导火索一样导致了更多的黑器者出现,还是说真的是在初始事件之后世界各地的黑器者就变多了,但是那样的话,这个不就跟病毒的流行一样迅速扩散开来。
但是好像又有点不对,这种东西和病毒又似乎有点不一样,因为它好像是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和病毒这种外来的东西感觉不一样。
由也静静地坐在那里思考着,内心却焦躁不安。
是人类自身在摧残自己吗……
虽然想去查看一下有没有相关的书籍,不过现在不管是任何人对于黑器都缺乏了解,就连世界最先进的技术也不能够检测出黑器者和普通人类的区别,黑器这种东西也不会显示在任何记录仪器上,真的跟灵魂一般无形,但是却存在着。
反应内心的存在,至今为止是这样被定义的,在自己眼中,在大家的眼中,就跟它本身的颜色一样,反应的是一个人的黑暗面,由各种心理的阴暗化成的武器,人类自己邪恶的证明,也是在现在定义一个人的标准。
在现在的这样的社会,或许这样就能明显的区别人们,所谓的“善人”和“恶人”,所谓的对于错,所谓的正义和邪恶,用这一把漆黑的武器就可以证明一切。
那,自己现在应该算是恶人了吧,既然拥有了黑器不就意味着这些吗,自己在这个社会的价值已经被定义,一切看上去好像都是那么的无可奈何又合情合理……
但是,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自己到现在为止所做的所有事情,这样的,能够算作是恶人吗,虽然自己这么觉得好像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是这也是事实,能够合理的让自己觉得自己不是恶人的事实。
没有想过加害他人,没有想过破坏什么,如果说唯一的应该称之为“恶”的,应该只有一件。
逃避。
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远在达诺斯之前就存在了,自己一直在在逃避,逃避和人的交往,逃避奋斗,逃避这个已经连为一体的世界,想要逃避到自己的世界。
那是从何时开始的,已经无从说起了,只是在某一刻起便已经自己意识到了自己一直在逃避,就连自己意识到了这一本身也在逃避。
达诺斯之后的自己就更加的不用说了,对于黑器者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即使知道他存在,也当做不存在。
最为过分的逃避。
是这个导致了最终的结果吗,自己变成了黑器者。
或者,是因为那晚(画面浮现于脑海)……
昏暗的房屋,压抑的气氛,远处的雷鸣,双眼看到的……
即使只是稍稍回忆起来,就有不甘,愤怒,悲伤从心底袭来,能做的却只有邹紧眉头,四肢无力的颤抖。
还真的是一个无力的软弱书生啊,自己如此觉得,即使是在拥有了黑器的现在依旧是……
什么事情都做不到。
焰从外面走进里屋,看到由也坐在座位上,依旧和平时一样闷闷不乐的样子,不过现在自己也跟他差不多,那个男人的到来让焰实在难以不在意,那个男人所做的事情,和他现在来到这里,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虽然焰不知道现在的他还能做出些什么,但是毫无疑问他是有所打算的,来到这里露面就像是来宣告的一样。
他到底想做些什么,如今已经是这种现状,他能够做的事情应该是没有的,难道又想像当时一样吗,要是再发生那种事情……
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不过现在想太多也没有用,还是要先关注一下眼前才行。
“又在看书了吗。”焰对着一脸沉思着的由也说。
“奈川同学。”由也抬头看向焰。
“上次强行强行拉你去游戏厅抱歉,看起来你好像不是很喜欢的样子。”焰坐了下来。
“不,没事。”又想起了在游戏厅里见到拓系的情况,至少算是确认了这一个多星期以来心中一直抱有的一个不安,以及花溪应该也没事,这样的话能够集中精神像现在这样考虑接下来应该做什么,自己所必须去做的事情,“奈川同学的比赛是在什么时候。”
焰看了一下由也,即使过去了一个星期他们平时的对话还是比较少的,因为突然询问个人的事情发愣了一下,“嗯,啊,大概的日期就是在开学之后不久,具体的话我也不知道,部长也没说,好像具体的事情还没有定下来。”
“是吗,还想着去看一下奈川同学的比赛……”自己为什么这么说呢,已经是黑器者的我还是因为少跟人产生联系吧,即使是奈川同学。
焰看着突然就不说下去的由也感到怪怪的,大概突然间又想到了些什么吧。
“啊,我到时候知道了时间再告诉你吧。”顺口就说了出来。
对话似乎就这么结束了,这两人之间能说的话题实在是少之又少,毕竟彼此在班级里都是默不作声的类型,碰到一起就更加无声了吧。
虽然气氛有点尴尬不过对于他们来说也应该都知道彼此的沉默,只是因为客观的因素而有点在意罢了。
焰摊开了暑假的作业,准备集中精神写暑假作业,但是突然察觉到这么做似乎有一点不妥,由也现在不要说写不写作业了,就连作业本身就没有吧,而且已经脱离正常生活的他看到自己在写作业的话应该会对以前有所感触,这样子似乎就像在戳别人的伤疤。
焰表现的若无其事的,自己摊开了又突然不想写的样子关上了作业本。
由也虽然没有这么觉的,不过是另一种想法。
自己的情况虽然看起来本就已经很奇怪了,但是作为学生在暑假却不写作业,不管别人是怎么看的,自己就感觉很过意不去。
除了有一种违背本身的类似背德感的情感,更多的应该是怀念,这已经是自己已经失去的日常,平凡的生活。
“对了,奈川同学,能问一下之前来面馆的那个人是谁吗?”那个人的到来使气氛变得十分压抑,虽然能感觉到应该不是什么大家愿意提起的人,但是实在是很在意。
“……”焰听到这个之后立刻就露出了不悦的表情,由也突然有点后悔,即使是问之前就已经想过了,现在也还是觉的要是没问就好了,“……那个,是不应该接近的人。”
焰说的概念很模糊,因为很不想说吧,不过既然由也问了也没有办法,毕竟如果他不知道的话以后也有可能会被他哄骗。
“是欺诈师,极端主义者。”焰低着头看着桌面,十分厌恶的说着。
然后抬头看着由也说:“如果他以后跟你说了什么,你什么都不要听,那家伙最擅长的就是胡言乱语了,尽是用谎言欺骗大家。”
由也还是不太明白他到底是什么人,以及他跟这家面馆有什么关系,焰似乎不想说那个人的身份,不过大概能够确定他应该是一个危险人物,虽然不知道他做过些什么,但是能让面馆里的大家讨厌到这种程度,那就一定做过足以让他们如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