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教堂已经呆了多少天了,已经不知道……时间的观念渐渐淡化,只是在痛苦和休息先轮回。
修女依然是将食物递到由也嘴边,处理完由也之后开始对着窗户外照进的夜光祈祷。
“你……在祈祷什么……”
修女没有回答,低着头,向神诉说着。
“由也君,你真是太棒了!”第二天一大早龚幸又冲了进来,大哄大叫着,“我知道了,由也君,我知道了,你果然是不会撒谎的,你果然是最高的!”
他在说什么,撒谎,我曾经说过什么吗。
“你是那个麻树一斯底下的一员对吧,哈哈,那个男人,那个在jus里奇怪的男人。啊,我必须要感谢他,要不是他,我就不会听到如此美妙的音乐,啊,啊!”
扭动着身子,精神失常般,不过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天与他相处下来,他是个疯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对了对了,由也君,我在调查的时候顺便发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你想知道吗?”
龚幸想吊由也的胃口,不过由也已经不想再去搭理他了,但是他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却如了他的愿。
“你想知道你的父母的事情吗?”恶魔般笑着,这是,恶魔的嘴脸。
……!!!
由也又一次抬起头,努力的撑开双眼,死命的盯着龚幸那两半恶心的扭曲的上下唇。
“呵——”成功勾起由也的兴趣后龚幸如奸计得逞般咧开嘴,“啊,是吗,那么想知道吗,你父母的事情,那天晚上的事情,怎么样,和你父亲厮杀的感觉——”
歪着脸,贴近由也,这还是人脸吗,嘴角竟然翘到了眼垂。
由也已几乎无法说话,只能用奋力撑起的眼皮回答,想知道,即使是从你这样一个恶魔嘴里。
“那我来告诉你吧,”说着一转身,停顿一会又转,正好转了一圈,“不过!你的先陪我玩够才行。”
但随着嘴角上翘又是尖刺插进来,不过这次和以往不同,这次他将黑器在肌肤里旋转,四处捣鼓着,原本都差不多以习惯痛觉的由也再这种不同级别的疼痛刺激下又一次尖叫起来。
“是是,这是这个,我想要听的,再多叫几声,来!”
“啊——!”身体被捣烂,神经在抽搐,血液在流淌,灵魂在破碎。
尽情享受后十分满足的龚幸坐到了椅子上,翘着腿,开始讲起了之间他所说的事情。
“由也君,你的父母在两年前确实在海外贸易,而且他们抓住了一批大客户,将资金全部投入并且成功赚取了十倍的利润。他们大概是想要回来跟你们一起生活不准备离开了吧,停止了在外的贸易,准备好反国,但是,是,就是在那个时候!达诺斯!这个世界的救赎开始了!”由小丑化为了演说者,十分享受表演的过程,“是,你的父母被卷入了外国的暴动,无法如期回国,并且,跟我们这里不一样,那里的黑器者成功了成立了城市,不,应该说他们攻占了政府,占领了那个国家!虽然说现在还是那个国家的原先领导人在领导,但是实际上他们已经变成了傀儡,而你的父母在各种诱惑之下加入了那个组织,那个鬼面组织!”
鬼面……那天打碎的,父亲带着的面具,但是,但是父亲为什么要杀死母亲。
“啊,这则消息没有在这里报出来是吧。嗯,因为政府也害怕和一个国家起冲突,而且是一个黑器者国家,总之死的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其实对他们国家来说也根本无所谓,原本就不是他们那边的人。”说罢又泡了杯咖啡喝了起来,“但是,为什么你的父亲要杀死你的母亲呢?你想知道吗?”
由也又一次抬起头。
“哈,这个还真是巧,你的父亲和你的母亲是通过不同渠道加入那个组织的并且都彼此瞒着对方,而jus,是,就是最早说提升心里的黑暗面可以提升自己的黑器能力的政府组织,在他们的影响下你的父母决定去相信,强化自己的黑器让自己坐上更高的位置!”
从座位上极力伸出头靠近由也。
“所以他们选择的道路是将你,还有你的妹妹,还有你的父母杀死!”
恢复了坐姿。
“怎么样,不错吧,这个故事,是不是很感动呢,由也君,我可是好心帮你找到了你一直想知道的东西。来,用你的声音再一次来回报我吧。”站起来向由也走去。
人流,他们有向前方看过吗,他们所前进的道路上,到底是什么,那个终点,那个是什么。
看着衣服,看着手机,看着电脑,带着耳机,听着音乐,看着他们自己规划的只有自己享乐的未来……
但是就算他们向前看了,也有一样东西是他们永远看不到的,因为那不是抬起头可以看到的东西,而是要低头。
由也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他们的心头,插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还未发芽的幼苗,小匕首,空心的洞,短剑……
自己的是……
由也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的心脏处的东西……
清凉,睁不开眼,只能用麻木的皮肤去感受,去感受现在四周的东西,眼前的人。
她还在祈祷吗,在她的心中现在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在她的心中,理想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由也君!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来,我给你带来了礼物!”龚幸这次猛的推开大门没有关上,急冲冲的走了进来,而后是一阵木头的声音落到了自己脚底下,“知道吗,我们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是被称之为恶的人。”
走到了教堂中央。
“在中世纪,虽然没有黑器者,但是也有和我们一样的人类,那就是魔女!”跳起舞蹈,“魔女最后的使命,是,就是在十字架上活刑带给人们最后的表演。”
一跺脚,停了下来,站于中央正对着由也。
“来,来开始你最后的表演吧,由也君!”
从口袋中拿起打火机,向预先浸过油的木材扔了过去,熊熊的烈火燃起,灼伤了由也的裤脚,也灼烧着他的肌肤。
“由也君,这些天我真的过的很开心的,安心吧,你会永远活在我的记忆里的,让我来见证你最后的声音吧。”
这是,黑色的剑,这是,人的心,这是,武器……
由也抬起手,看着自己的胸口,握住了漆黑的剑柄,化为战士。
狂乱的火焰四处飞舞,震飞的木材依然在缓缓燃烧。
“嗯?”龚幸看着突然挣脱束缚的由也,和他前面插着的一把黑色的剑,这就是他的黑器吗,光亮的色泽没有一丝细小的杂质,一般黑器旁边多多少少还是会看到一点黑雾的虽然很少,但是那把剑似乎完全看不到。
站于地面的由也身上有一点黑色的雾气,龚幸看着,以为那是黑器在修复伤口,虽然这确实也有在修复,但更多的那是在强化。
睁开双眼,低着头看着地面,原本白色的巩膜和棕色的虹膜消失,眼珠化为紫黑色,眼角旁飘荡着黑色的烟雾。
“这个真是吓了我一跳,”龚幸拿出黑器,螺旋状的黑刺,“如果杀死这样的你说不定我的黑器也会得到进化,啊,我的好好感谢你,由也君,你真是太棒了。”
龚幸一个冲刺朝着由也刺去,但是眼前的由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直到双手可以触及的位置,只见他一个转身踢击精准无比的命中了龚幸的肚子。
绝对性的力量,龚幸的身体直接朝着地面撞去,砸出巨大的凹糟并且一路滑到门口,如同泰山的一击。
怎么可能……这个力量……
难以置信的怒睁双眼。
击飞后由也拿起眼前的黑器闪电般发起连续的攻势,不给予龚幸一丁点喘息的机会。
在滑至门口之前龚幸用黑器抵着地面,在一边滑行的同时一边站起,到达门口时已是站立姿势,虽然肚子很痛但没有去捂住,这样会在气势上输一节,在战斗中士气是十分重要的一环。
眼看由也拿着黑器朝自己砍来龚幸立刻拿出黑器抵挡,摩擦出的黑器一下飘出来,而且不妙的是自己的黑器竟然被砍进去了,再这样就会断裂。
一个用力将由也暂时抵开之后瞄了眼自己的黑器,好险,还差一公分自己的黑器就断掉了,赶紧重塑了一下。
“由也君,你的这个能力是怎么回事?”龚幸想搞清楚由也突然这么大的变化,而且他的眼睛,竟然也变成了和他的剑一样的黑紫色,连身体都发生改变的黑器是极其少见的,至今为止他知道的除了水淼的头发因为她的黑器而变得透明化之后就别无他人。
然而由也没有告诉他的意思,和他不一样,他不是街头艺人,也不是演说家,没有在最后揭露谜底的义务。
又一次朝着龚幸冲了过去,贴近时在空中高速旋转加大斩击力道。
要是拿横面去抵挡的话是不行的,这回绝对会断掉,然而这速度自己又躲不开,于是龚幸拿黑器的尖头去抵住,结果被由也一刀劈到一半的位置。
立刻和他的黑器分离再一次重塑,看来不能够被动的防御,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消耗尽的,再怎么说由也也是一个战斗的新手,一个之前连杀人都没有过的战士,根本不足为惧。
龚幸也开始认真起来,用上他所有积累的战斗经验,从各种刁钻的角度攻击由也,不过被由也从速度的优势上弥补了。
高频而精准的攻击,堵上生命的战斗,龚幸在连续的攻击中反而变得越发焦躁,自己已经拼尽全力然而却无法给以由也一丁点有效攻击,总是在半途就被拦下,要不是因为自己的攻击的角度比较刁钻而让由也不得不以劣势的情况下防御,他完全能够在自己攻击之后立刻发起反攻。
“由也君!”龚幸内心的着急通过言语表现出来了,这也是在帮助他提升气势,顺着加快了攻击的频率。
每一击碰撞如火心般引爆周围空气,声响在教堂回荡,快速的声波使得偌大的教堂如小钟一般一击的声响在一秒内可以回荡无数遍充斥耳旁。
靠着气势龚幸硬是在黑器的差距下撑了一分钟高频率的负荷使得他的身体最终承受不住慢了下来。
攻击频率减慢,攻击的角度也无法随心所欲控制,终于被由也抓住空挡一记横砍逼得他后退。
压倒性的不利,龚幸不得不靠他的黑器的特性来进行攻击。
他站于中间的柱子前,将剑插入地下。
由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第一反应是他已经放弃了,自己其实也并没有将他逼死的意图,只是突然脚底下传来的震动让他感觉不对。
告诉旋转的转头从地底穿出,瞬间顶开地表朝着自己刺来。
由也一闪到旁边,但是龚幸的黑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一次从地底刺出,由也经过之地皆被贯穿,而每当由也想要直接突进攻击龚幸的时候黑器就从前面的地底刺出挡住去路。
真是棘手的能力。
龚幸喘着气,这招攻击不但猛而且似乎消耗的体力还不如之前的大,看来这样耗下去不利的可能是自己。
由也朝着一根柱子跑去,冲上柱子,黑器跟着将柱体一下粉碎。
转身,旋转,在空中瞄准龚幸将自己的黑器猛地掷出去,如离弦之箭,力贯长虹。
无奈龚幸只能将黑器召回与自己前方钻出挡住由也的攻击。
“武器。”由也在空中不带任何情感的重新回答了龚幸很久以前问自己的问题。
【你觉得黑器是什么。】
在双方黑器即将相触之时由也的剑突然消失,龚幸也立刻准备将黑器缩回地底进行下一轮攻击,但是太迟了。
随着黑器下钻眼前的场景出现,只见由也拿着剑冲了过来,又是一掷,雷霆般贯穿龚幸的心脏将他钉在身后的十字架上。
教堂的交响乐结束,余音也消逝殆尽,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只剩一具肉体与其上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