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岛选择了和我们不一样的方式,但总的来说,我个人还是觉得黑器之城是不太可能的,全部是黑器者的城市,拥有武器的人们肯定会频繁发生冲突。人的自制力还没有那么高。所以如果在战场上碰到了,我一定会去阻止他的,就算没有他的黑器比我们的强的多。”
“嗯,虽然城岛的事情有很大方面是我的原因,但如果真的遇到,一定会阻止他。”水复内心虽依然愧疚自责,但事情已经发生,并且至少知道城岛不是无故做出这种事情的,所以在继续消沉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重新振作起来,坚定自己的立场。
“进攻第八区实验设施的时候,他们不是被击退了吗,不知道城岛那家伙是不是还活着。”熊定说道,但之后大家都一阵沉默。
“好了,接下来的时间,不要你们来实战训练?比起基础的锻炼,还是实战训练提升的更快。”岛瑞结束前面的话题,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先提升自己的黑器,以及战斗技巧。
熊定和岛瑞退到一边的休息区,坐在长椅上,看着他们。
水复的战斗,还是异常的凶猛,不过现在的大家都多多少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控制不住愤怒是什么情况,这不是一个人的度量大小问题,而是这件事情本身带着的因素,打从心底激怒着每一个人,就连平时异常冷静的真鉴这时的动作都显得疯狂,乱舞的长棍。
“哈!”一棍就敲碎地面,激起四溢的尘土。
“呃……呵啊……”焰冲上去,运用寄细之前教自己的格斗技巧,努力想攻击到寄细,就算只有一下,一阵攻击之后结果被寄细随便一抓,用力一甩,整个人便翻了一周,“呃嗯……呵嗯……呵嗯……”
焰喘着气,突然原地盘起,再一次向寄细发动攻击。
叶系轻松的挡下所有的攻击,焰的攻击还是太单调了,攻击方式过于简单,虽然把自己的教她的运用出来了,但是因为攻击意图过于明显一下就被对方看穿,根本不行。
“哈啊!”焰又是一拳过去,寄细一闪,焰的背部就毫无防备的露在他的攻击范围内,一掌劈下去,焰又一次被击倒在地,“啊……呃嗯……”
特地来到寄细家里,跟他学习格斗技巧,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天来,一次都没有打到寄细先生,自己的攻击,竟然是那么难堪的吗。
焰趴在寄细家里道场的地板上,大口喘着气。今天也是,不知道被打趴下多少次了,而且全身都很痛,但是这样的是不行的,这样的是无法打倒那个男人的。
“呃嗯……呵嗯……”焰再一次撑着爬起来。站稳后立刻接着训练,要在适应战斗,在战斗中做出相应变化。一拳过去,寄细向右一侧躲过,焰立刻变换攻击转为掌击,继续将寄细的胸脯拍去,结果被他立刻挡下,并想将自己的手锁住,似乎还想因此让自己再一次倒地。不要被战斗的感觉压昏,不要专注于一点。焰立刻转为踢击,顺着寄细捆锁的方向,一边化解攻势,一边发动攻势。
“诶—,还不错。”寄细腾出一只手,抓住焰的脚,焰立刻缩回手,右手一撑地,整个人向寄细缠上去,准备锁住他的关节。
“太慢了!”结果还是没能得逞,被叶系用另一只手抓住身体,整个狠狠的摔在地上。
“咳呃!”这一击,太重了,身体,好痛,腿有点麻了,是正好触碰到神经了吗。焰挣扎着企图再次起来,双手撑着地面也好,用脚趾踩击地面也好,都没能成功站起来,感觉他们都不听使唤般,开始反抗大脑的控制。
“站起来,现在还只是开始,之前就说吧,全身骨折可不是在开玩笑,你现在还没有骨折吧,那就站起来,焰。”寄细严厉的看着焰,和平时那幅嬉笑的样子完全不同,嗯,又想起来了,寄细先生第一次教我战斗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一旦做事就会认真无比,“你现在的身体是有黑器的强化的,我当时跟我老爸学的时候,那是全靠我的骨头来支撑,而且老爸的训练,远远比现在你接受的严格的多,不知道多少次被打到瘫痪,住院好几个星期,不知道多少次被打昏过去。要想成为一个战士,就必须经历这些,站起来,焰!你现在还有意志,那么,就能继续战斗,站起来!克服眼前的困难。”
“呃嗯……”战士……我,必须变得更强……我……不想再做那个弱小的自己,焰再一次全身用力,伴随着骨骼的嘎吱声……我……总有一天要亲手打倒那个男人。肉体与精神的呐喊,身体与灵魂的咆哮,这一切支撑着此刻想要成为战士的人,“我……要成为令自己自豪的人!”
再一次,以极限的状态,向寄细发起攻击。
“焰……”你很强,你的精神完全不逊色于任何一个战士,但是现在的你的强大,是被仇恨所支持的,那不是真正的强大,但现在这样就好,如果现在能让你变得更强的话,那就这样吧,然而你也总有一天会明白,真正的强大的意义。
挥舞的手脚激起的空气震动的声音不断于道馆内传出,一直传到在远处揪心的观看着的野的耳朵里。
“焰……”野的左手心贴着右手背,双手放于胸前,紧紧握着自己无力的拳头。我……我难道就什么都做不了吗,就只能这样看着吗,明明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然而我却只能一直在旁看着,害怕的连一句建议的话语都没有。明明焰那么努力,但是自己却……
野看着这样的焰变得更为自责,她原本就和焰一样十分讨厌自己的无能,而且程度上要比焰深得多,现在更为深刻的认识到,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就算不能战斗也必须做点什么,大家都在努力,只有自己在一边看着,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就算大家都说我可以不用努力,但自己要是接受了这一说法,就会羞愧的无地自容,就算只能尽渺小的,微乎其微的事情,至少我也要用尽自己的全力。
寄细的父亲在楼上看着这一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现在站到了自己以前的位置,将自己传授给他的东西传授给下一代人。那个宗司家十几年前收养的女儿,现在竟然成为了这么为宗司家努力的人,该说宗司不愧是眼光很高的人吗。他想了片刻,然后立刻改正自己的想法。不,应该不是,她不是为了替宗司家卖命才被宗司固离收养的,她是他的孙女,真真正正的孙女,正因为是孙女所以才会自觉承担起这个家族。
再将视野移到野身上。这个人也同样是他的孙女,而且是亲孙女,只可惜,她的身体并不像那位那样,但是,也许她思考的东西更多一点,即使没见过几次面,但是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变化都很大,从她的眼神以及气质上就可以看出,她到底思考了多少,有多么深刻的体会,这种常年的忧虑,将她塑造成如今这幅模样,从精神上来说,也许她更为坚强。宗司,从她们两个身上真是能看到你当年的身姿,那种比任何人都要坚强的样子,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才会一直跟随着你。
寄细的父亲虽然年老却依旧硬朗,皮鞋踏击地面的声音苍劲有力,依然能够感觉到当年的雄风。
宗司固离此时正看着天空,这片灰蒙的天空,将四季都掩盖的天空,不知道何时能够放晴。
“人类,那是这个世界上背负着最大的罪恶的生物,”窗户前,外面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零散的洒落在书桌上,银色的钢笔划过纸页,笔尖触碰纸张的声音不断发出,“从一降生开始,人们就不得不面对其他人类的大群体。人类是只能够在群体的保护下存活的弱小生物,也是因群体而变得强大的危险的生物。单个的人类,在自然界中难以对任何事物构成威胁,但是只要人类聚集起来就会产生力量,并不断加强。人们从一开始就被教导这个世间的种种事物,然而大多数事物,那是,教导这个世界上的社会是多么的险恶,人们教导人们人们是恶劣的团体,在这个恶劣的团体中如何生活下去,人们就教导人们不可以太过善良,不然,将会被恶人吞噬,所以为了不被恶人吞噬,要想要继续生存与这个世上,就不得不比那些恶人更恶,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他人吞噬。这就是大部分人教导他们的下一代的言语,是,在这个世界上,是人们教导人们恶,人们教导人们这个社会是难以寻找到善的,而那难以的概念,渐渐变为不可能。人们的力量会因群体而变得强大,而那股力量最终将会达到人类自身都难以控制的地步,从中将诞生灾厄,烧毁一切,破坏一切,毁灭一切,这一切都是人类犯下的……罪恶……”
点上一点,提起笔,厚厚的书本,已经写完一半看向窗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颜色,和出生时看到的一样的颜色,不可见的灰色。
这片天空,如同是罪恶不同的黑器的另一种具现化一般,一直笼罩在头顶上空。
穿着白色衬衫的一位中年女子静静坐于窗前,看着现在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一切,她以所见为言,以所思为笔,记叙着她的《记忆》(这是在很早提过一次的,并不是新的人物,只是很迟才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