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七点，我们在部室集合。
“手电，望远镜，摄相机，对讲机，东西都准备齐了。”
“人员分配呢？”
“林雅妍留在部室，观察对面楼的情况。我和刘若冰先过去。”
“那个，大晚上的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实在有点……”
“那我自己去，把刘若冰留下来给你。”
“诶，但是……”
“没事的，自古以来所有的鬼基本上都是人装出来的，所以说人才是最可怕的。”
“注意安全。”
“嗯。对讲机会用吗，说话的时候按下这个键，说完了就松开，对面有什么情况都通过对讲机报告给我， 摄像机也留在这里工作 。”
“明白了。”
我对了一下表，现在距离第一节晚自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
“那两个视频，你们谁保存了吗。”
“啊，在我这里。”林雅妍掏出她的手机。
“我需要重新查看一遍这个视频。”
……
“钢琴声……”
“到点了呢。”我把手机还给林雅妍。
“今晚是什么呢？”
“……秋日私语……大概。”
“注意……安全……”
“嗯，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把钢琴转移到另一个教室。”
我从教学楼下来，这时候大多数学生都走向教学楼，我一直逆着人流，走到特殊楼楼底，用手电照了下心理社的方向。
“摄像机准备好了吗。”
“嗯，可以了。”
“那就开始吧。”
我攀着扶手走上了楼，为了减小脚步声，我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施加到了扶手上。
如果说当晚的那群男生是因为太吵闹而被发觉了的话，那么今晚对方就一定不会查觉到我。
一楼……二楼……
“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开着灯，拉上了窗帘，暂时还没发见有什么异样。”
“那我就继续了。”
三楼……
琴声戛然而止。
“对面关灯了。”
“行动取消……不过我还是有必要去实地探访一下。”
“那我们就在部室等你了。”
“嗯。”
我继续向高层走去。
按理说，对方应该不会察觉到我的行动才对，因为即使是我也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内鬼吗？也不太可能。刘若冰看上去不像是会助纣为虐的人，林雅妍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未经世事，很容易就被欺骗，但是她也应该是能够正确分辨对错的人。
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有两个个体，其中一个一直在监视着我们的行动。
我上到六楼，打开手电。这种手电和别的不同，形状像棒球棒一样，灯头的位置还配有金属攻击头，在我的改装下还多了电击这个功能。
如果条件允许，真想找个人试一下啊，嘿嘿。
无论对方是人是鬼，看到这强劲的电弧应该会选择撤退吧。
我一间一间地检查六楼的教室，因为里面没有多少障碍物所以很容易看清到底有没有人。
接着，我来到了一个拉着窗帘的教室前面。
这里应该就是钢琴声传出的地方吧。
和老师说的那样，前后门都上有锁。我拉了一下锁，没拉开，接着我又推了一下门，没推开。窗也是锁死的。
正常情况下，这应该算得上是一间密室了吧，除非那家伙拆除防盗网，从六楼放绳子坠下去。
如果里面的东西目标是我，那么在我刚才经过窗户时，就应该来攻击我才是。
考虑到这是一间“密室”，说不定那东西还在里面，我决定找个地方躲起来静观其变。
每个教室的门相当于墙壁都是凹进去一块的，站立在那个视野盲区，走廊上的人就不会发现你，除非运气很差。
半个小时后，我终于意识到这样的埋伏是十分愚蠢的行为。如果说一直有人在某个地方监视着我的话，不可能看不见我就藏在隔壁班的门口。
我下到楼底，和她们汇合。
“情况怎么样。”刘若冰一边整理着摄像机，一边说。
“和传闻中的一样，真是个诡异的地方。”
“然后，有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呢？”
“没有。里面锁着门，我又没有钥匙，进不去，窗也是关得好好的……要说奇怪的地方的话，对方也太敏锐了吧，在三楼就发现我了……说不定，那是两个东西。”
“开不了门的话，也没办法呢……明天社团活动课的时候再借来钥匙进去一探究竟吧。”
“你们呢，有看到什么吗。”
“没有。对面关了灯之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摄像机里也是一片漆黑啊。”我检查着刚才的录像，“明天再说吧。”
“还要……进去吗……”林雅妍问。
“当然。不解决这件事绝不罢休。”刘若冰把设备收拾好。
“现在还是晚自习的时间喔，”我看了看手表，“一段时间内是出不了这个学校的了，怎么办。”
“说的也是呢。那就各自回到自己的班级上晚自习吧。”
……
晚自习放学铃响起。
我提起书包，快步走出教室，站在教室门口附近的树下。
五分钟后，林雅妍也走了出来，我起身走过去。
“好慢啊……”
“诶，为什么你还在……难道说一直在等我？”
“不是你自己说晚上一个人回家不安全吗……啊，什么嘛，原来我没必要在这里等的啊。”
“呀，别别别，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点惊讶。”
“有什么好惊讶的，每天放学不都是被你要求一起走吗。”
“……总之快走吧。”
“嗯。”
我和林雅妍推着车走到校门口，看到校门外停放着一辆看起来很名贵的轿车。司机走下车拉开车门，一位女生钻了进去。
“刚刚的那个是……小雪？”
“有可能。”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吗。”说完，林雅妍朝那辆车的方向使劲挥手。
车窗降了下来，刘若冰在车里面看了我们一眼。
她朝我们摆了摆手，大概是再见的意思吧，然后车窗又重新合上。最后，这辆车消失在了远方。
“为什么她会在这样的车上呢……难，难道说，她暗地里做那种事情？！”
“别瞎想。她的父亲貌似是市综合医院的院长，能开得起这种车并不奇怪吧。”
“也是呢……真好啊，真羡慕这种开得起豪车的人家。”
“工薪阶层至今还买不起车的根本不敢说话。”
“你把你那几辆自行车卖了不就有钱了吗。”
“不。”
……
“那个，我家不是往这个方向。”在一个路口，林雅妍扯住我的衣袖。
“啊，不是往江堤的方向吗。”
“那边虽然也可以……但是有点绕远路了。”
“那平时放学直接抄最近的路回不就好了吗，为什么特地要和我绕远路。”
“……我需要锻炼，你有意见么。”
“没有，没有……”
“那个啊，文理科，你偏好哪一科呢？”
“不是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吗，为什么这么提前地考虑这个问题。”
“诶，这个时候大家已经提前确定好方向了喔。”
“大家……我的话肯定是理科了，文科无望。”
“我……的话，偏向文科吧。”
“既然都知道了自己的方向，那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但是，文科的话，毕业后的不知道从事什么职业好啊，理科出路比较广吧……”
“文科毕业……去当老师怎么样，收入又稳定，假期又多，又受人尊敬，过年过节又有学生家长送礼，偶尔还能开个补习班赚赚外快什么的。”
“诶，你希望我去当老师？”
“这只是个建议，建议，不包含任何的个人感**彩。”
“不过……我的朋友都是选理科，有点舍不得和她们分开。”
“你的话，应该很快就能融入新的集体之中了吧……话说还有一年半的时间，现在考虑这些还太早了，谁知道以后会变得怎么样呢。”
“诶，什么意思？”
……
“我家就在前面了。”
“送你到家门口吧。”
“啊，对了，干脆去和我父母打声招呼吧。”
“不了。”
“左边那里……到这就可以了，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啊。”
“嗯。”
……
第二天下午社团活动课，我们在教室门口碰到了刘若冰。
“音乐室的钥匙我已经拿到了，免得上部室集合了，现在直接去吧。”
“稍等，我带些东西。”说完，我背了个羽毛球拍包出来。
“羽毛球拍？要这个干什么。”
“不是，是一些具有极强攻击性的物品。”
“……这个时候应该遇不到的吧。”
“难说，快走吧。”
我们走下楼，来到了特殊教学楼前。
“这就是……”林雅妍停下了脚步。
“多说无益，来都来了，万一遇到什么事了可以拿张某作挡箭牌。”
“喂……”
“话说，这栋楼好像没有什么人呢。”
“毕竟又没有社团在上面，全是实验室什么的，一般来说是没有学生来这里的吧。”
我们一路前进，直达六楼。刘若冰掏出钥匙开门，我检查着周围环境。
还是昨晚的那个样子，紧闭着门窗，拉上了窗帘，外界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音乐室的门锁貌似生锈了，刘若冰拧了很久也没能打开，出于无聊，我只好去把每个铝合金窗都推了一下……
出乎意料，其中一个窗户被我推开了。
啊嘞，我记得昨晚的窗是全部都上有锁的。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这家伙等我走了之后才离开的吗。
“其实没必要从门进，爬窗也是个好办法。”
“诶，是吗。”说完，刘若冰手中的锁头咔嗒一声，开了。
我们走进教室内。
“只有一台钢琴，角落里还有一个空架子，真的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的啊。”林雅妍四处走动。
“有啊。窗帘后面。”我纠正道。
“诶？但是那样不是会露出两只脚吗。”
“如果爬到窗台上呢。”
“喔，原来如此，厉害了。”
“嘛，还好吧，我小时候可是捉迷藏的高手。”
“怎么说？”
“很小的时候我还是会和其他同龄人玩的。玩捉迷藏的时候经常，没有任何人能够找得到我，直到最后他们回家了也没知道我到底藏哪了。”
“这好像不值得用来炫耀吧……”
我在音乐室内走了一圈，看到钢琴还是非常新的，表面几乎没有任何灰尘。
但是，在一些边角的地方，却积了很多灰。
如果说钢琴被正式保养过了的话，那么绝对不可能错过这些细节。
“结论，这并不是什么超自然现象，也许只是某个人的恶作剧。”
“诶，怎么回事。”
“首先，鬼魂什么的不存在，至少目前无法证出。其次，这是一间‘密室’，要出去的话只能通过这扇开着的窗户。而且，只有在室内才能锁死窗户，外面的人无法上锁，昨天晚上我来的时候所有的窗都是锁死的，但是现在有一扇是开的，这说明有人通过窗从里面出来了。况且，鬼魂是没有实体的，那么就不需要通过开窗来逃跑。甚至，没必要跑，因为我们都看不见。”
“诶，这样吗。”
“还有，看这台钢琴。”
“很新啊，有什么问题吗。”
“不对，这是在匆忙中被人擦拭过的，看上面残留的水渍和一些死角。原先的钢琴应该是积满灰尘的，但是，当那个人演奏的时候，不免会粘走一些灰尘，留下不可复原的印记。将计就计，ta只好把钢琴表面都粗略地擦一遍。种种迹象都表明，这家伙是个人。”
“那……如果对方是特地做出这些假象，目的就是让我们认为ta是人呢？”
“……你的反问太厉害了，我无法回答。”
“但是，现在不也没有证据证明ta是其它东西吗，”刘若冰试着按了几个琴键，发出的声音非常浑厚，“在无法证明出ta的身份之前，还是把ta当作人来处理比较好。没有什么新发现的话就走吧，已经到放学的时间了。”
接着，我和林雅妍走出音乐室，确认窗户全都反锁后，刘若冰把门锁上，我们从另一边的楼梯下楼。
“等等。”我在音乐室旁边的一间教室前面停了下来，“这间教室又是用来干什么的，为什么也拉上了窗帘。”
“貌似是空教室来着。”
“这样吗……我已经想好了今晚的计策了，敬请期待吧。”
……
当晚，我依旧在部室和她们汇合。
“所以，今晚的安排是……？”
“和昨天一样。只不过，多了样器材。”说着，我把一支强光手电架在窗台上，“这样的话，即使关了灯，也能够看到对面的情况吧。是人是鬼，就在今晚了。”
“嗯，我想大概能行。”
“那个，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我回头看向林雅妍。
“那个，我也去。”
“你不是一直都害怕吗……”
“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如果对方是个人的话，那就没什么好害怕的吧。”
“诶，这样吗，在推出ta是个人的时候我反而倒吸了一口气。‘地狱空荡荡，恶鬼在人间。’”
“别说了，快到时间了，走吧。”
“啊，对了，音乐室的钥匙，还在不在你手上。”
“嗯。”
“稍微借我用一下。”
我们走到楼下，坐在长椅上等待。
“今晚，应该不会再传出钢琴声了，因为我已经把门窗都锁上了，没有人能进得去，除非像我一样有钥匙。”
但是，结果再次出乎了我的意料。
七点十分，好戏开场。
“今晚的曲名是？”
“我也不清楚……”
我把东西收拾好，确认所有的电子设备都能工作。
“上吧，动作轻一点，不要被对方发现了。”
“收到。”
为了尽可能地隐蔽，我和林雅妍事先都换上了纯黑色的衣服，除非有夜视仪或者热成像，否则很难发现我们。
一楼，二楼……
“我现在感觉心跳得很快。”
“安静，不要和我说话。”
三楼……
“对面灯关了。”对讲机中传来刘若冰的声音。
“诶！”林雅妍因为紧张而双手抓住我的手臂。
“快走，趁对方没有跑远。”
我们一路小跑，来到了音乐室前。我又检查了一遍窗户，确认全都锁死了。
“瓮中捉鳖，往往是最危险的，搞不好还会被反咬一口啊。”
我从羽毛球包里掏出一根甩棍递给林雅妍，把球棒手电（我这么称呼那个形似棒球棒的手电）留给自己。
“这根甩棍，碎个砖什么的没问题，注意别敲到我。”
我和林雅妍分别站在前门的两侧，互相对了下眼神。
三。
一！我使出最大的力气迅速把门拉开，门撞在导轨的橡胶减震块上，发出“嘭”的响声，在安静的校园显得格外响亮。
但是，过了一会，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把手电的前端伸过门口，照进室内。
除了那架钢琴和角落的柜子，我什么也没看到。
接着，我一个转身，灯光照到门的角落里，同样，也没有见到有人。
“你在门口看着，小心不要让ta跑出去了，我到里面去看看。”
我手握球棒，照了下四周。无异样后，我打开了日光灯的开关。
“真的没有人啊。”我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了另一面墙上的窗帘。
窗台上没有任何人，连个脚印都没有，防盗网也是完好无损。
这就伤脑筋了啊，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说那家伙果然是鬼吗？”林雅妍担心地问。
“谁知道呢，现在我也迷糊了。”
我把手放在钢琴前面的木凳上。
“凳子是热的，刚离开不久。”
但是，ta到底是怎样才能从这里溜出去呢。
我绕了几圈，没有任何的新发现。
突然，我听到对面楼传来一阵貌似是金属块掉落了声音，林雅妍跟着我跑到走廊上看，地上貌似有什么东西在发光。我用手电往光源处一照，看到一根黑色的金属管状物，极似我的手电。目光再移动到六楼，发现已经没了刘若冰的身影。
“快走，中了对方的陷阱了！”
“诶，诶！要去哪呢？”
“先回到社团活动室再说。”
我们门都没来得及关，急忙跑下楼。
“刘若冰，刘若冰？”我通过对讲机问。
没有回复。
调虎离山，没想到ta比我们更要狡猾。
“别离我太远，当心落套。把手伸过来，让我抓着。”
“诶？！”
“快！”
我们一路狂奔，从音乐室又重新跑回到部室。
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人，只有一台还在工作着的摄像机，以及放在窗台上的对讲机。
“刘若冰……不见了……”林雅妍一边喘气一边说。
“东西摆得很整齐，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难道说使用了麻醉剂吗。”
“小雪会被怎样呢……”
“谁知道呢，可能连你都不敢想象吧。”
“……我们必须要把她找到才行！”
“没用的，我们现在处于弱势，盲目行动就相当于自投罗网。这已经升级为刑事案件了，24小时后，警方就会介入调查。”
“那……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林雅妍用手擦去眼角的泪花。
“不是说了吗，已经没用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就是最首要的任务。看来对方的目标是我们整个社团啊，那么那封匿名信应该就是凶手寄来的。”
“呜呜……”
就在我检查着地板的时候，我看到走廊有一束白光照了过去我急忙用手把电筒的光捂住。
“安静，有人过来了。”
我把林雅妍拖到门后面，同时拿上了我的甩棍。
那个人越走越近，已经能够渐渐听到他的脚步声了，我把甩棍举过头顶。
他走到了门口，正当我准备挥下去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暴露了喔，在刚刚经过门缝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了。”
我听到了刘若冰的声音。
“干什么啊，想玩失踪吓唬我们吗。”
“小雪！……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林雅妍扑倒刘若冰的怀里，把脸埋进飞机场，呼吸中微微夹着抽泣的声音。
“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吧。”我把甩棍重新收回去。
“玩笑？”刘若冰把林雅妍的头拔出来。
“看吧，你的朋……你的部员都着急得要报警了。”
“那个……我只是在拍摄录像的时候不小心把手电碰掉了，看见你们全都进入音乐室，想到我就算一直守在这里也于事无补，于是就打算下楼去捡……”
“那为什么不带上对讲机。”
“我想着只是一小会儿而已，就没有拿着……”
“啊，什么嘛，虚惊一场，我们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真是对不起……然后，你们有什么新发现吗？”
“有。”我找了一张凳子坐下，“那家伙貌似具有随意进出密室的能力。我记得下午临走前把所有的门和窗都锁死了，刚才没进去之前也检查过是上着锁的，但是钢琴声还是响起了，而且我们依旧只看到一间空教室。书架不可能藏人，钢琴里不可能藏人，窗帘后面也没有人……”
“那不就是鬼魂了吗……”
“但是，这家伙又有体温……总是所述，这应该是个……会穿墙的人？”
“这个恐怕不能作为结论的依据。”
“那我就不清楚了。”
“说的也是，毕竟目前我们所掌握的证据有限……嗯……去上晚自习吧，今晚就这样了。”
“那我回去锁门，刚才跑得太快门都没锁。”
我带着透明胶带和剪刀，往每扇门和窗上都贴了一小块。如果ta是通过门窗出入的，那么这些记号将会被破坏。
……
上锁的门窗，亮着的灯，悲伤的钢琴曲，封闭的窗帘，书架……
那家伙到底是如何完成这一切的呢。
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ta能在外部打开反锁的窗户，然后爬进去。
但是，这不仅非常难，而且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那么，或许还有什么其它的方法可以进到音乐室。
到底是什么呢。
就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我也无法得出结论。
果然是鬼魂吗……
……
第二天，最后一节是电脑课。
但是，我依旧没有得出答案。
算了，去写几条代码减减压吧。
电脑室位于特殊教学楼的二楼，就正对着六楼音乐室的下方。
我依旧坐在一个角落，因为电脑有多余的，所以有时候一个人可以操纵两台。
很幸运，我的旁边就有一个空位。
我弯下腰开机，然后去启动另一台。
就在我抬起头准备把另一台机的屏幕转向我的时候，我撇向电脑室的另一个角落，突然灵感一现。
原来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