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暗，压抑着人心情的天气
双肩好似被沉甸甸的行李压着，面对漫无目的的孤独之旅，心中品尝着渺小与空虚……
——放学的钟声响了
呆站在一楼大厅的小愚，望着空垠的操场，是刚才所描述的心情
灰色的云，终于不负众望，不堪重负地抛弃了凝结在身上的包袱
雨声，很动听
小愚回过神时，才意识，黄昏时总会奏响的音乐，与雨声产生契合，谱出坎人心扉的乐曲
细细品味，会发现，这是一首幽雅悲伤的曲子，听不出由什么乐器演奏
雨中出现的朦胧伞影，至今看来依旧那么浪漫
“你怎么来了？”
司潆亲切地笑了“你没有打伞吧？”她脸上的伤疤明明是在破坏周围的墨雅
小愚走到她身边，共撑一把伞，一起回家
——
司滢醒过来时，一切如旧，除了外面连绵不断的细雨外
身体还是感觉疲倦……捂了捂肚子
她还是个人类，还会感觉饿了。按照以往，饿了，病了，只要再吃“药”就好了……但是，这次的饥饿却令她无法忍受，等雨停了，就去找
东西吃吧
——
司潆身上的香味，让人很安心，不是香水那种轻浮，反而更像是本来身体的味道
刚回到家，鞋子都还没来得及脱，司潆就叫了一声
“糟了，忘了买调味料了”
“我去买好了”小愚接上她的话，把放在鞋子的手伸回来
“那就拜托了！我先去切菜”司潆抱歉地说
小愚托起伞，走到街道上时，才发现原来与已经停了
——
天，貌似想下雨
少年抬头望天
“雨，雨”
少年自以为是第一次露出不带任何假装的苦笑
早该舍弃的东西，不该回来
拿着一把伞的司潆出现在少年面前
“是你啊”少年再次挂起笑容
“……”对面的司潆的表情却有隐藏不住的惊讶，心脏像被引爆了……
“嗯？见到我很惊讶？”
司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原来如此”看了几眼少年，“那还真是要恭喜你”
“不愧是你啊，一下子就差不多看穿一切了”少年脸上变成了赞许的笑
司潆却皱眉，“你的语句好像有语病”
“那也无所谓吧”
雨来了，一滴一滴，毫无节奏地对着大地敲打
“我还会是我，我一点都没有变”少年蹦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能看出来……你以前给我留下的烙印，我还很宝贵地珍藏着。而且我想一生也抹灭不了。”听不出感情的口气
“那还真是抱歉”
“你应该知道，人类最强烈的情感便是憎恨，恨比爱强上不知多少倍……”
“我亲眼见过”甚至会亲身经历
“所以，”司潆停下一直跟随着少年的脚步“我会一直很着你，你这个恶魔”
厌恶抑或讨厌的情感根本毫无踪影，更像是女生对着自己喜欢的男孩骂“坏蛋”一样
但又没有太过分的煽情，更为理智与冷静
“去接他吧，这才是你会遇见我的起源”少年笑了，往广播室走去
“你去哪里？”
“放歌”
“为什么？”
“为了悼念与遗忘一些人”
司潆只好，只能目送他的“再”一次离去
——
从简陋的小型商店走出来，夕霞也只剩下这么一点残念
有个女生捂着肚子蹲在路灯下，白色的外衣，及肩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
小愚走过去
司滢感到气息的靠近，缓缓抬头——小愚那张与自己神似的脸庞映入眼帘，还有与那个人极为相近的气息，简直，一摸一样
与她想杀的人
是不是该拔枪？一时间她竟然有些犹豫
小愚递给她一个三文治，本来是准备当宵夜的
先天性对这种气息的向往与安定，和后天性对此的恐惧与杀意，不断地互相冲击
最后却是败给了食欲，抓过小愚手中的三文治，狼吞虎咽
“还有吗？”
看到小愚困扰的神情，司滢才意识自己说错话了
下一个动作让她更加惊讶
“不介意的话，来我家吃饭吧”小愚伸出了手，纯粹的微笑是夕阳一般的温暖
第五话 雨 歌 气味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