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交替的混沌世界中,寂静但是却充满绝望的黑暗,复杂但是却给人希望的光明,两种颜色的世界激烈的交织在一起谁也没有想要率先让步的意思。
曙光的利剑斩断黑暗的触须,黑暗的触须绞碎光明的利刃,二者拼杀在一起。
在这片谁才是最后王者的世界战斗下,两个人影也在进行着自己的战斗。
那是一场关乎这个世界最后归属的战斗,同时也是一场救赎与逃避的战斗,一场一定要在这一刻分出胜负的战斗。
输的一方无论是谁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利刃与触须相互拼杀的倒影下,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两人相视而望仅仅一步之遥但是却仿佛跨越着千山万水般让两人无法靠近。
汗水打湿了一人的脸颊,疲惫的神色也无法撼动那对坚定的眼神。
泪水打湿了一人的眼眶,解开的迟疑破开枷锁内心向往重获新生。
千言万语不如那打开心结后的一声道谢,给人幸福的眼神也会在关键时刻化作拯救他人的坚实利剑,内心绝望之后也会有浴火重生的机会,这对任何人都是平等的,只看如何选择。
“我是不会逃避的,永远也不会逃避!”
紧紧的握住伸向自己的那只手,那只通向救赎之路的手,沉重的伴随着那发自内心的呼唤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也是作出判断的第一步,终于,她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家人,相信自己内心深处那个带给自己温暖的姐姐。
也是姐姐一次又一次的解开自己被戴上枷锁的内心,炙热的暖流融化掉心灵的冰霜,姐姐就是自己向往的目标。
明明自己不愿意放弃那份来之不易的生活却又为什么要选择逃避在这个绝望的世界里呢?
就像姐姐说得那样自己根本就是在逃避,用着那所谓的借口来掩盖自己的脆弱,借口是为了家人着想可是归根到自己自己还是逃避了甚至完全没有站在家人的方向去考虑就擅自决定了下来。
家人正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选择了这个,嘴上说着如此大义的理由可是内心却只是用这个理由去做挡箭牌,真正的理由却是自己那被打上枷锁的心结,可悲的心结,想要逃避现实的心结。
姐姐说的没有错,自己根本就是在逃避而已,一味的逃避着现实。
抱歉姐姐,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拖着被触须紧紧缠绕拖住的腿,她做出了自己的抉择迈出了抉择的第一步。
当这一步落下去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回荡着脚步落地的声音,那落在镜面上沉稳毫不犹豫的声音是如此的清脆,就连整个世界都放被一声所震慑,平静的天空如同一滴水滴坠入平静的湖面一般出现了一层层水潾。
“小月......”
姐姐惊讶的目光逐渐欣慰起来,她欣慰的看着被自己抓住的小家伙终于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自己作主的第一步,而且这至关重要的一步还是迈向了自己,看来她终于走出了自己内心的黑暗。
是啊,她一直在等这一步等了很久了,从刚开始见面就在等着这一刻。
现在终于实现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趁着姐姐突然间的松懈,那被震慑住的黑暗触须再次缠绕上来,这一次可谓是倾巢出动,数不清的触须同时发起攻击一下子捆住了凌小月的身体拼了命想要将她拖拽回去。
密密麻麻的触须像蛛丝一样将凌小月的身体紧紧包裹起来密不透风就像一个化茧的虫蛹一般,就连姐姐抓住凌小月手臂的手也被吞没了进去。
好不容易出现的猎物是不会这么轻易松手的,拼死一枪还能连带着对方一起带走简直是一箭双雕。
“小月!”
姐姐自然是看出了对方的意图准备被抵抗下着最强的一拽。
可是让整个世界都没有想到一幕出现了,那突然全力出击的黑暗触须尽管缠绕住了凌小月的身体可是无论如何用力去拖拽那站在原地的凌小月却是纹丝未动根本没有收到储蓄的影响。
突然,一只手从被包裹的像茧一样黑蛹中突破了数不清的触须的封锁缠绕伸了出来一把抓在了头部位置还在蠕动的触须上。
此刻,被打破的只剩下最后一层薄膜的冰雕即将达到它所能承受的极限,扭曲的空间还在不停蚕食着最后的防御。
还差一点,就差最后一点!
只要把这最后一层薄薄的冰层切割掉就可以直接破坏掉这个一切的根源,那一切就重新回到正轨上,一切就会结束!
快呀,再快一点!
空间蚕食着最后一层防御,冰层被强大的空间能力挤压变形破碎的声音就像是午夜倒计时的钟声一般回荡在这狭小的机舱内,一点点被拨开的冰层就像是一个重症濒死的病人在被一点点摘取呼吸器,死神的镰刀已经一点点夹在其咽喉上,就等最后停止呼吸的那一刻会出象征死亡的镰刀。
空的额头已经被汗水布满,全力集中在对冰雕的破坏上可是进展依旧缓慢,视线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模糊眩晕,看在眼中的世界都有点上下颠倒的感觉就像是在玩过山车一样。
空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空间力对身体的消耗已经呈现负增长趋势,身体内的力量已经被彻底消耗,现在的空完全是靠着自身的意志在坚持,过分的使用空间力量已经开始对身体产生副作用,视线浑浊眩晕仅仅是刚开始。
可是空没有办法停下来,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只要她再坚持下去那一切就会结束了。
自称调酒师的小孙也摘下来用来遮档面部的口罩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空在那里做的一切。
他没有想要上去帮忙的意思也没有想去打断空的想法,就是单纯的站在那里像在看一场表演一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时不时还会看一眼手腕上的表似乎很关注时间。
哗啦。
空眼前恍惚一下身体不受控制的歪道下来,幸好身旁摆放工具的小桌子替她挡了下来不然空很有可能就直接摔倒在地了。
被打翻的桌子滑到一边,空摇摇晃晃的站稳了身体,虚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根本无法再继续坚持下去,由于刚刚短暂的失神也让空的注意力被间断导致异能的中断,切割冰雕的工作瞬间停了下来。
视线四周的黑暗已经开始侵袭过来,空忍受着大脑那快要爆炸一般的嗡鸣声强行集中已经快要枯竭的注意力想要完成最后的工作。
看着眼前空重新站稳并准备开始工作,一旁的调酒师最后一次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这一次他终于动了。
随手脱掉穿在身上的白大褂,帽子和眼镜也被一起摘掉随手掉到一边。
一身标准调酒师搭配风格的服装出现在‘小孙’的身上,领口处的黑色蝴蝶结合适又个性的将‘小孙’这个调酒师的身份展现出来。
单手经过身后再出来时一张面具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中,轻轻的将面具口在脸上挡住了自己的真实面目,一个完全和‘小孙’搭不上任何联系的人物像变戏法一样出现在机舱内,把身后那个中年人吓得够呛。
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小孙是什么时候被调包的,明明上飞机时他还确定自己身边的人就是自己的助手小孙,而且中途他们根本没有离开过这里,那小损失什么时候被调包的?
朴实无华的面具中央额头处,一个淡绿色的‘木’字雕刻在上似乎在表明着‘小孙’的真实身份。
“本来那个家伙还让我中途插一插手呢,现在看来根本没有必要了。”
自言自语的调酒师看着摇摇晃晃的空,“放弃吧空小姐,再继续下去的话你的身体会出问题的。”
他知道空已经没有简直下去的资本了,就算意志坚强那也不是让你随便透支的资本,更何况眼前的情况已经在宣告着空的失败了。
破碎的冰雕再向外渗透着让人为之胆寒的恐怖能量,血红色的气息已经开始大量向外渗透并且很有自我意识的形成了一个屏障抵抗着空间力量的蚕食。
虽然这层屏障根本就弱得可怜但是面对如此状态的空也是个大敌了。
“结束了空小姐,你已经无法改变这一切了,如果我是的你的话现在就立刻逃走,等到体力真的耗尽时那才是一切都晚了,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怎么可能,真那么做的才是一切都晚了,这样的机会不能再有下一次,永远不会有,如果这一次不解决的话......”
说着,空突然身体无力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硬撑着没让自己倒下来,可是尽管如此空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鲜血顺着空的嘴角滴落在她的脚边,显然是已经受伤不轻,惨白色的脸看不出一丝血色,眼睛甚至都变得浑浊起来,这样的状况只有在快要死掉的人身上才会出现,很显然现在空已经到了悬崖边,如果不停手的话就会坠入深渊。
“还......还不能,现在,现在就结束,机会......”
“何必呢~~”
看着还想要站起身来继续完成自己目标的空,调酒师终于走了过去。
只不过他走过去似乎并没有想要帮助空的意思。
一团肉眼可见的风正汇聚在他的指尖逐渐变成刀刃的形状。
“说实在的,我还是很讨厌杀人的,不过没办法,毕竟咱们俩的阵营不同那就不相为谋,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