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要是不能给我点我所希望的情报的话,你叫我来到底是干嘛?”我双手抱胸,不满地瞪着那只坐在床上靠着枕头的玩具熊。
“就算我杀掉整个酒馆里的人都跟你没有关系吧。”我把玩着手中的紫色魔法弹,盯着那只蠢熊。“那你把我叫上来干嘛。”
“关于那些奴隶的事情,你想不想知道真相?”小熊抛出了一个我不可能拒绝的话题。
想不想知道?当然想了,那些奴隶明明被奴役着,但是却相当开心的样子,明明我杀掉了奴役她们的人,但她们居然会用一副杀父仇人的愤恨眼神盯着我。
这太过意反常而不合情理了,这些奴隶身上的镣铐明明她们随便一挣就能挣断。
小熊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烟斗,把它插在了自己的嘴边,然后努力地用魔法来传音。滑稽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笑。
“别笑!那些奴隶啊,她们其实并没有把自己当做人类来看,确切地说,她们认为自己就是宠物,被驯服的猛兽的主人就是他们的一切你知道吗?”
烟斗里冒出来的白圈一圈圈向上飞去。
我沉默了。
“她们为什么不知道反抗?她们都是被抓过来的吧!”我实在是难以理解这些奴隶的思维,就像我根本不知道小沫雅平时会想些什么一样。
“嘛,给你一点提示,到东边的地下看看吧。”小熊似乎也觉得这样玩没意思,他把烟斗随意一丢,又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庞大的魔力把我推出房间,紧接着房间门轰地一声狠狠地关上。我看着那扇门,默默地出神。
东边?城市内的东边,或者说有这么一件设施是训练“猛兽”的地方?
那就去看看好了。
我披上破破烂烂的土黄色袍子,把那个难看的兜帽戴到头上。其实我并不认识什么东南西北,就算是要走也只能去问人。
啊,混蛋,脑子好乱,总感觉忽略了点什么。亡灵为什么要穿袍子遮掩呢?
明明骷髅的话没有遮掩自己的理由啊,谁看不一样,还是个骨头架子。
小熊手下的亡灵没有一个往自己身上披上这些奇怪的袍子的,他们就算是僵尸也会淡定地在阳光下行走吧。
那些亡灵,似乎没有智慧,只是在街上胡乱晃悠。让我想一想,我进酒馆的时候。
“亡灵也需要吃东西吗?”那个时候,虽然微弱,但我切切实实感觉到了抗拒我进入的魔力。
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急急忙忙跑下楼,无视了旁边酒馆里那些战战兢兢的奴隶主还有门口的迎宾妹子,我就这样迅速地跑上了大街。
大街上的“亡灵们”依然毫无目的地晃悠着,它们之中一部分是真正的亡灵,但是另一部分披着袍子的家伙身上一点死者的气息都没有。
亡灵们的灵魂之火所释放的灵魂波动是无法掩盖的。
我假装也是亡灵中的一员,跟着一只漫无目的地晃悠着的“亡灵”钻入了一条小巷。
“亡灵”晃悠着,就算前面是墙壁它也根本不在意地撞上去。
太奇怪了。
看四下无人,我一个箭步走上前,手指间奔涌着的斗气让我的手有着远超钢铁的强度。
铁爪轻易地撕开了兜帽,兜帽下的“东西”让我看着头皮一阵发麻。
能看的出来,过去那是一张女人的俏脸,但现在却非常诡异地呈现蓝紫色,它的头发脱落了很多,但更多的在持续疯长。这个怪物的皮肤上不断有血珠在往外渗出,就在被扯掉兜帽的瞬间,这家伙就拼命地向我扑了过来。
我本能地反手一拳砸在它脸上,本来就离得墙壁非常近的它被我直接砸进了墙里。
它没有咳血,没有再试图攻击,也没有做任何别的动作,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
它头上我依稀能辨认出来的兽耳已经开始腐烂。甚至有蛆虫一类的东西从中往外爬。
我的胃里不停地翻腾,如果是娘化之前的我的话,我浑身上下的汗毛估计都要根根直立。
我不是没见过僵尸,也不是没见过比这家伙样貌要恶心上好几倍的怪物,但是,正因为这样,我才更加难以接受。
它是活着的,它不是僵尸,但身体已经腐烂;它不是怪物,它本来也应该是一位青春美少女;它不是自然生长成这样的,而是被某些不明手段弄成这样的。
真是恶心。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亡灵!”
一名牵着奴隶走过小巷子的奴隶主看到了我,自然也看到了那镶嵌在墙壁里的那个东西。
“哦,这玩意啊,这种失败品没有关注的必要,它们应该不就也会变成亡灵吧。”奴隶主笑着转身打算离开。
“呐,我允许你走了吗?”
我心情很不好,心情不好的结果就是我要找地方发泄。
感谢圣光,你给我送来了一个很好的玩具。
冰牢轻而易举地把几名奴隶封在冰块里。
我看着这位突然停止走动的,衣着华丽的家伙,绕着他度着步子。
“这些奴隶也是这样训练出来的?”我随手伸入冰牢,按住一只奴隶的头颅,无视了她那充满怨恨的双眼,稍稍用力,彭地一下,鲜血就迸得满冰牢都是。
无头尸体还在蠕动着,胡乱挥舞着它的手臂。
我看着那吓得脚底下已经开始不断地冒出水渍的奴隶主,嘴边扬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