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在舞榭之上起舞的姑娘们,竟破天荒的到客官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迈起了翩跹的舞步,着实钓起了客官们的兴致。
随着崖牙、崖碧的吩咐,姑娘们都照着阿悌的意思做了起来。值得一提的是,有的姑娘一开始还对这法子的成效抱有疑惑,可一听这是阿悌出的法子后便不再说什么立即执行了。
客官们本来就几乎是在榻上喝着闷酒,运气好点的有个姑娘陪陪,有姑娘陪的客官自知难得,千方百计地要姑娘留下,为此他们是软硬兼施,对着人家姑娘是情话绵绵,若姑娘不吃这一套就耍起大爷脾气,仗着自己是客不让人家走。
而今,有美女在近处起舞,他们就把先前的情话绵绵、大爷脾气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明明信誓旦旦地说过自己除了眼前的姑娘再不会找其他姑娘,可才过多久就移情别处了,终究不过是一群只顾眼前风流的“逍遥客”。
也多亏了这些“逍遥客”移情别处,先前被缠着的姑娘终于得以脱身,她们便赶紧奔向灶房救急。
至于福祉,此时正坐在榻上露出笑靥,不是那种应付客官的假笑而是真真切切会心的笑容,因为本坐在她对边的两人也被歌舞表演引走了,虽留下了一桌的狼藉,但福祉并不在乎,她只是呆呆地坐着、感受着从两人身边解放出来的愉悦。
不难看出福祉对于两人有多么的厌恶,以至于在两人走开后她竟有一种从地狱中逃出生天的感觉。
“嘻嘻,这还得多谢阿悌呢,待会去好好抱抱他吧。”福祉带着醉人的笑靥说道。
为什么福祉会知道这是阿悌的主意?要知道崖牙、崖碧没来通知她,毕竟此前两人坐在福祉对边不断聒噪,明明口中塞着东西却仍是聒噪到崖牙、崖碧不知如何插口,她们索性就不通知福祉了。
言归正传,为何福祉知道这是阿悌的主意,因为她看见崖牙、崖碧从灶房出来,同姑娘们交代了几句姑娘们就开始行动了,福祉知道灶房中只有阿悌、福皊、崖牙和崖碧,至多还有一个妙珠,他们中也就只有阿悌能想出这样的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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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灶房救急的姑娘们都在小灶中见到了令她们心生嫉妒的光景——福皊将阿悌抱在自己腿上坐着。
姑娘们仅仅是嫉妒,什么都不说只是往大灶走去,因为客官叫的东西不是汤就是糖水、糕点等工序繁杂需要在大灶完成的东西。
一刻钟过后,灶房里的麻烦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一些姑娘也再出去招呼客官了。
阿悌仍坐在福皊腿上,他吃饼吃得斯斯文文,且吃一只停一会,一刻钟过去才两只饼下肚,现在他正处于吃完一只饼后的停歇中。
“呵呵,阿悌真是机灵,能想出这么个好法子。”福皊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呜……”阿悌脸上泛起了薄薄的红晕“福皊姐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能别用‘机灵’这样的词么。”
“啊呀?阿悌今年过完诞辰才十三岁吧?这可是不折不扣的小孩子呢。”
“呜……”阿悌似是无话可驳,把眼神撇开,把嘴嘟了起来。
“哎呦,阿悌闹别扭了?怎么了?做小孩子不好么?只要撒撒娇,姐姐就会好好地、宠、宠、你、呦。”最后几个字,福皊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的。
轻柔的气息拂过阿悌的耳朵,加上福皊宠溺到甜腻的话语让阿悌的脸愈加红起来,红晕已然变成了赤潮,阿悌只觉得自己脸上一片燥热。
见了阿悌的模样,福皊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了一下,她脸上也泛起赤潮,比起阿悌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呀!阿悌真是可爱!”说着,福皊一手将阿悌摁在自己胸前,她把头底下将口鼻埋入阿悌的发丝间不断磨蹭。
“呀!福皊姐姐!你作甚?”阿悌惊叫道,他觉得脸上燥热更甚了。
“呼呼呼……”福皊那埋在阿悌发间的口中发出不知所谓的声音,但能听出福皊此时愉悦无比。
福皊似乎还不满足,她的另一只手抬起阿悌的一条腿,将那腿下足上的鞋子摘下,那温软手掌与纤长五指构成的玉手就这么抓起阿悌小巧的光足轻轻地揉捏起来。
“呜……”阿悌就弱弱地出了这么一声,除此之外就没别的反应了,他知道要是姐姐们这么“疼爱”他的话是轻易劝不停的。
忽然,阿悌觉得背上有什么在搔动,很快他便知道是什么了,是福皊的尾巴,想来也只有这个可能了,只要没有第三者在场的话,而且阿悌认得这被尾巴抚弄的感觉。
“呜呜呜……”福皊仍是磨蹭着发出舒服的声音,阿悌也不再多想,索性向福皊蹭去,毕竟他自己也很舒服。
“嘎啊呀!”
就在阿悌开始迎合福皊,二者开始腻在一块时,一声阴阳怪气的巨大惊叫让二者着实一惊。
寻声看去,福祉在小灶联通酒场的门边,身上萦绕着一股足以扭曲周围景象的气息,头上、尾巴上的毛发几乎都竖了起来,她目露凶光,死死盯着福皊和阿悌,或者说她只是盯着在“疼爱”阿悌的福皊。
“你们……在作甚!”福祉强压自己的愤怒,说道。
“作甚?我在宠阿悌呀……”福皊看了看怀中被吓得有些发抖的阿悌,又说:“看看,你吓着阿悌了。”
说着,福皊本来摁着阿悌的手轻轻抚摸起阿悌,似乎是在安抚他。
“呀!快撒手!”福祉又是一声惊叫,冲上前去拍掉了福皊的手。
福皊脸一沉,抱着阿悌站了起来,又放下阿悌让他坐到竹椅上,接着福皊转身对上福祉那满是戾气的目光。
“你这短毛的福祉,大声吼叫吓着阿悌先不论,我要宠宠阿悌、疼疼阿悌你却来打搅,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解风情的!”福皊叫骂道,全然不把福祉身上的狂暴气息放在眼里。
“我不解风情!你呢?今天我还没摸过阿悌呢,你就疼上他了!我不甘心啊!”福祉身上的狂暴气息愈加浓重了。
“呵,你这短毛的福祉,你没摸着阿悌怨得了谁?阿悌愿意让我疼又有何错?你呀,就赶紧去外面招呼你的客官吧,别在这打搅我们了!”
“啊!我不准!不准!阿悌凭什么愿意被你疼,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阿悌在外边被受了不长眼的客官委屈,他可是哭着进来的,我哄哄他不对么?”
闻言,福祉低下头去,喃喃地说道:“是么,就是在阿悌受委屈时乘虚而入了……”
接着,福祉抬起头来看向阿悌,眼中的凶光转而变为慈爱的目光,她轻柔地说道:“阿悌,受委屈了很是不开心吧?来,让姐姐抱抱。”说着,福祉微微弓下身子,张开双臂要将阿悌迎入怀中。
阿悌不打算推辞,毕竟被姐姐拥入怀中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何况现在他不敢推辞,天知道他推辞了福祉会怎么闹腾。
正当阿悌打算起身从竹椅上下去时,福皊的纤纤玉手搭在阿悌的肩膀上,摁着让他坐了回去。
“你……”福祉见了是怒不可遏,本来阿悌有意被她拥入怀中让她有几分喜悦,可福皊竟出手阻挠,福祉心中的喜悦一下全然化成愤怒,她盯着福皊咬牙切齿似乎想将福皊痛打一顿。
“抱什么抱,你这短毛的福祉!雨停了才撑伞!阿悌都不委屈了你才来说抱抱他,你做这事不纯属多余么?或是你笨到分不清阿悌委屈不委屈、辨不清阿悌要不要哄了?呵,不但是个短毛的福祉,还是个没脑子的福祉啊。”福皊将手环抱在胸前,轻佻地笑道。
“够了!”伴着福祉大喝一声,一股比先前更加暴虐的气息翻腾而出,以福祉为中心向四周刮起了一阵猛烈的风。顿时,小灶内的锅碗瓢盆、柴米油盐全都被吹散开来,洒落在地上叮铃哐啷、淅淅沥沥地作响,一片狼藉。
“你别给我一口一个‘短毛的’地叫唤,还叫地那么顺嘴!”
“哦?把短毛的你叫做‘短毛的’有何不妥,反正你就是短毛的!”福皊挑弄着自己白如雪的及肘长发说道。
福祉的秀发齐肩,而福皊的秀发及肘,相较之下福祉的秀发是挺短的,福皊总是以此讥笑福祉,管她叫“短毛的”。
“咯咯咯……”福祉低下头去不怒反笑,却是笑得诡异瘆人。
忽然,福祉抬起头来,带着挑衅意味的笑容说道:“福皊啊福皊,真是可悲,你是什么都比不上我,就只有头发长能拿来说事了吧?哎呀,我这短毛的福祉可在外边招呼客官,干门面上的活,你这长毛的福皊只能在灶房里炒炒菜、蒸蒸饭,干些门后边的活喽……真是没出息!”
“嘭”的一声,福皊身上也翻腾出气息、身边也刮起强风,一股不弱于福祉的气势从福皊身上升起。
“你若真是皮痒了,我就来帮你‘挠挠’!”福皊说着,指上润泽的指甲一下子变长变尖化为尖锐的利爪。
“承蒙好意,我的皮不痒,倒是你那‘长毛’松松散散的不方便吧?我来帮你理理!”福祉也不甘示弱,伸出自己的利爪以回敬。
二者就这么开始对峙,一场撕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