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萍俯视着匍匐在她跟前的男子,由于嫌浑身上下只有一块破布片遮羞的男子太过污眼睛、华萍搜集了一堆落到地上的树叶将其铺到男子身上,男子匍匐着、树叶铺在他身上就像地毯一般将他覆盖地严严实实只留一颗脑袋在外。
“你给我趴好,要是敢动一下、抖落了身上的叶子露出你的腌臜肉体的话,我便像欣榕那般好好‘招呼’一下你!”华萍威胁道。
“是、是……”男子的脑袋像被拨动的木板一般上下晃动着、其速度之快甚至留下了一道扇子形的残影。
对男子的表现、华萍颇为满意,她闭上眼微微颔首,旋而又猛然睁开眼厉声道:“那么我首先要问你……老实说这是我最想问的。”
“嗯……”男子颤颤地看着华萍、忐忑不安,他生怕华萍问出一个刁难的或他答不出的问题,若是那样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此刻他按捺住狂跳不止的心、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地等待着华萍的发问,同时他也期望着华萍不是那种明面上给他机会可实际上一丝生路都不给他留的狠角色。
“我就想问……”华萍语气阴沉、欲言又止,似乎十分不快、她周遭的空气都像沉寂了一般。
而这在男子眼中便是华萍已然暴露了杀机,他本来因恐惧而躁动不已的内心平静了下来、就像死去了一般平静,他觉得已然无望再活下去了、而且是在经历一番生不如死的折磨才能悲催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你小子没事随身带一个强磁铁作甚!”华萍破口而出道,歇斯底里地像是将积压已久的怒气一口气释放出来一般。
“强、强磁铁?”男子正幻想着自己将要遭受的痛苦,而华萍的怒吼却“打”得他懵了,感情她就是问这莫名其妙的?
男子自然是不知道,华萍自信满满地安排的液态金属机器人却被他恰巧所带着的一个强磁铁给滑稽地击败了!这叫华萍怎么能释怀!
“就是这个!”华萍一摊手,一个黑色小球便漂浮在她的手掌之上。
“这个,是我在市场上淘到的!”男子看见那小球后便立刻答道,他怕回答迟了哪怕一会华萍都不会放过他。
“什么鬼市场还买强磁铁这种玩意!”
“是、是呀,那买主就是嫌这玩意太麻烦,总是吸一些金银铜铁什么的、还劲贼大,又觉得丢了怪可惜、所以买主才把它摆在市场上卖点钱……”
“啊!是吗!”华萍手一挥,那强磁铁便被高高抛起,接着从她的座椅扶手上射出一道半寸左右粗细的白色光束打向那强磁铁。
强磁铁一接触到白色光束便由接触点开始迅速变得通红,炽热的红色宛如潮水涌上暗滩、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强磁铁表面的黑色便被通红淹没,再接着那强磁铁便化作一滩铁水淅淅沥沥地落到地上、发出“嗞嗞”的灼烧声……
男子咽了口唾沫、他的喉咙惊恐地打着颤完成了这一动作,接下来他可更加不敢在应对华萍的问题时有任何差错了、否则那强磁铁便是他的下场。
“好了,我问点其他的……”华萍缓了几口气、平复了心绪道:“你为什么无端闯入我们的地盘?又是然后轻而易举找到这个洞的?”
“地图!”男子想了想便大叫道:“有一个娘们给了我们一张地图,说是只要照着地图在这座山上找就可以找到一个藏着宝贝的地方,还说那宝贝价值连城,要是能找到它、把它买了,就能赚回一大笔钱财!我、我只以为这是一座无主山,当真是不知道这是几位姑奶奶的地盘啊!”
华萍听了男子的“狂吠”、心中有些许愉快,要知道她在男子靠着逆天运气闯过她设置的机关时可是快气炸了、还十分地不甘心!而现在男子为了保命连“姑奶奶”这样的奉承话都出口了,着实让华萍出了一口气。
出气归出气,华萍可没有忘记她是在审讯,而她正巧从男子的话语中发觉一些端倪,“你刚说……‘我们’?你不是一个人?”
“对!我和我的好友是一块来的,不过我想独吞宝贝,所以就在附近一家青楼里把他灌醉了,接着我便丢下他自个来找宝贝了……”
“哇……你还真是恶劣呢……出卖朋友这种事你也干得出来?”华萍恍然间觉得男子更“脏”了。
“是、是!我该死!我利益熏心!我出卖朋友!我不得好死……”男子一个劲地骂自己,他想着这或许能让华萍心情好点。
“话说,你还真是有够大胆的,连洞里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仅仅是根据道听途说便敢孤身闯进来。对自己的本身很有信心啊?很自大、很嚣张啊!”华萍在“自大”、“嚣张”两个词上咬重了字音,满是不屑与不悦。
“姑奶奶息怒!我与我那好友是从乡下出来的、没怎么见过世面,最近我们遇到一个娘们、她骚里骚气的,一看见我们就黏上来跟我们说一些有的没的,她还给了我们一人一个【天地牌】、看上面显出‘帝’字后便把我们夸得天上没地上有的、还说我们是什么‘至人’‘帝皇’,我与好友信以为真、真以为自个天下无敌了,这才出来嚣张……现在我才知道我是被骗了、我不过是一个虫豸,可怜我被骗得好苦啊,姑奶奶才是有真本事的呀!”
这话说得还真妙,大致叙述事情缘由之余还将罪责揽到他者身上、将自己摆上了受害者之位,再顺带拍了拍华萍她们的马屁。
“好了,你说完了吧?”华萍听着男子的聒噪不耐烦了。
“是、是……说完了……”男子颤颤惊惊地答道。
“既然说完了、我想问的也问完了,那……”
“姑奶奶会放了我!”男子抢话道。
“额!”华萍瞪了男子一眼,男子便浑身一颤、缩了缩身子,他暗骂自己愚笨、竟然一时激动乱说话!
“罢了!真是……这审讯根本就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啊!我连大刑伺候都没用上呢!”华萍挠了挠头,愤愤地说道。
姑奶奶!您还真打算大刑伺候啊!好在我没顶撞她……
男子后怕地想道,他不禁流了一背的冷汗、自己差点就真的要遭受折磨后悲惨地死去了!
“好了,我给你个痛快吧!”
“啊!姑奶奶,说好的答了您的问题就放过我的!您大人有大量要言而有信啊!您不能……”
还没等男子说完,华萍座椅扶手上便打出一道冲击波将男子击昏了。
“我好像没答应过你回答就放了你吧?你可不能拿这来要挟我……再者,我只是将你痛快地击昏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不管男子能不能听到,华萍自顾自地说道,她看着男子就像看着傻子。
之后华萍用钢索捆住不省人事的男子便将他扔到了他进洞府时走的洞穴中,她想着等天一亮便叫冬秋镇的镇衙派官差来把男子拉走,反正男子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也算配合,没必要留下他的命。
至于男子拿得那张地图,华萍倒是没怎么在意,毕竟当代的华夏各种高段技术交融、繁绣楼偏山也没有做什么伪装之类的反侦察防护,要想弄到偏山的地形图还真不是什么难事,估计是有谁闲得胃疼弄到了偏山地图再忽悠两个没见识的乡巴佬来繁绣楼捣乱、然后自己再看热闹吧。
华萍仅当这是一个恶作剧、毕竟她也想不出花心思找来两个【帝皇境】的垃圾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希望她不会为自己对此事的不重视而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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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半夜终于耐不住睡意而睡着阿悌被一声鸡鸣闹醒了,他从床上爬起、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发现黎嫣却不再他身边、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长期“收藏”在卧房柜子里的毛毯子。
“死鸡!你叫什么叫!要是吵醒了阿悌我就把你炖了!”外边传来女子的娇喝,满满的怒意毫无保留地在她的声音中被表达出来。
阿悌先是无奈地苦笑,然后他恍然意识到什么、连忙翻下床,草草穿戴好衣装便风风火火跑出了卧房,他一踏几阶地溜一般下了楼梯。
下到第一层时,阿悌在拐角处一个没注意便与一欲上楼者撞了个正着,阿悌撞到上楼者的肚子上、而上楼者则将阿悌缠绕起来。
不错,就是缠绕了起来,不是打比方、是真的将阿悌一圈一圈地缠绕着,用一根长长的、布满鳞片的、如同阿悌身子一般粗细的尾巴。
“阿悌,上下楼梯不能太急哟……要一步一步踏稳了阶梯走……”妖娆妩媚的声音由上楼者嘴中发出,她有着青色长发、眼眉细长、红唇薄似一片、显得尤为妖艳,她上身着一件青丝纱衣、胸前丰满、腰肢纤细而结实、看着分外妖娆,而她下身则是足足有上身几倍之长的蛇尾、紧密罗列的鳞片呈现青色为底配有墨绿色花纹的模样。
阿悌把脸磨蹭在那缠绕着自己的、遍布细小鳞片的、冰凉凉的、滑溜溜的尾巴上,“嗯!这于黎嫣姐姐尾巴不同的滑溜感觉真是别有一番韵味呢!”
“欸!姐姐在和你说正经的呢,你倒点评起姐姐的尾巴来了!”蛇尾女子嗔怪道,脸上却泛起微微红晕。
这蛇尾女子与方才朝着鸡娇喝的女子在昨日都不再繁绣楼中,她们都去偏山修炼的,而今日本该是她们修炼的最后一日、可她们似乎是提前出关了。
“舞纹姐姐,你们不是明天才修炼结束么?”阿悌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个……姐妹们大多都修炼到了瓶颈,一味修炼而不突破瓶颈最后只是白费功夫而一无所获,所以便提起回来了,正好我们也迫不及待要见见许久未见的、可爱的小阿悌了!”舞纹的尾巴尖亲昵地在阿悌脸上扫动着,使阿悌脸上也泛起红晕。
“嗯……那姐姐你有何事要做么?兴许我能帮帮忙呢!”阿悌想舞纹的住在一层,而她要上楼定是有事要忙。
“你为何忽然想要帮忙了?”
“我不想当一个吃白食的没用废物!”阿悌义正辞严道。
“欸!说什么呢!阿悌才不是废物!”
“可我就是想帮帮姐姐们的忙……尽管能力有限,但我还是想做力所能及之事!”阿悌说着,一字一句间皆表露着他的决心。
舞纹看着阿悌一会,便答应道:“好吧,我要送些药草到二层、葳蕤的处所那。”
舞纹松开阿悌,将手中的一篮药草递到阿悌手上,还嘱咐道:“记得上楼梯时要小心!”
“嗯!”阿悌应了一声便返上了二楼。
正好舞纹打算转身离去时,阿悌又折回来叫住舞纹道:“舞纹姐姐,我告诉你个事,昨夜黎嫣姐姐怕是和笑笑姐姐在偏楼顶上喝酒了。”
“哦,萧啸么……”舞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跟我好好说说。”
“在姐姐们修炼期间,笑笑姐姐隔三差五就会在半夜找黎嫣姐姐到偏楼顶上聊天,今早我一醒便发现黎嫣姐姐不见了,应当是笑笑姐姐来找了。”
“只是如此?你又是如何认定她们喝了酒的?”舞纹眯着眼问道。
“自然能认定……”阿悌顿了一小会,“我醒来时在卧房闻到了酒气,估计是黎嫣姐姐和笑笑姐姐喝了酒后不知为何回到了卧房中、所以留下的酒气吧……总之,舞纹姐姐是管酒水的,跟姐姐你汇报下总没错!”
“啊,是呢,谢谢阿悌了。”舞纹摸了摸阿悌的脑袋。
“那我去送药草了!”说罢,阿悌笑容灿烂、哼着欢快地小调、一蹦一跳地上了二层。
“小心些呐,阿悌。”舞纹笑着、挥手向阿悌道,接着她一转身、同时一瞬将温婉笑靥变为阴笑,“待会去问问萧啸她是哪来的酒喝吧……呵呵……”
“额、咳!咳……今日怎么了,喝酒都会呛到!”在酒场中陪客官喝酒的萧啸如此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