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秋镇不只有一间青楼,镇北边则只有繁绣楼一枝独秀、而镇南边却是众多青楼林立,镇南边的一众青楼、虽数量繁多却丝毫不混乱,什么争抢客官、打压对手的事情都不甚多见,其原因便是因为冬秋镇南边一众青楼中有一间青楼作为“霸主”对其它青楼进行了震慑……那青楼名为“艳香楼”。
艳香楼虽说是镇南边一众青楼的霸主吧,可却不想繁绣楼那般有前、后、偏楼之分,它仅有一栋主楼位于冬秋镇南边最繁华的地段,那里整日行者熙攘、哪怕是深夜也有不少往来客,其它青楼都眼红、可冬秋镇上除繁绣楼外就数艳香楼最有能耐了,就像猴子眼红猩猩力气大也不敢去随便招惹不是。
镇南边的一众青楼不敢忤逆艳香楼、还要受艳香楼的震慑听艳香楼的话,他们明面上是对艳香楼恭敬、可背地里也不免对艳香楼心怀怨恨,无奈拳头不够大、也只能在艳香楼手底下忍气吞声。
这艳香楼是厉害、可它也有鞭长莫及的地方,那便是冬秋镇北边,艳香楼女子若是出门揽客也是不会轻易到冬秋镇北边去的。那为什么镇南边的一众青楼不挪地到镇北边去呢?不过是搬个家、只要充裕些都不会在乎吧?
诚然、冬秋镇北边是艳香楼所触及不到的地方,而艳香楼之所以不敢触及镇北边、全是因为镇北边是繁绣楼的地盘!镇南边由一众青楼瓜分、而镇北边却只有一个繁绣楼独存,就算是镇南边的青楼霸主艳香楼也要让繁绣楼三分、更甚者繁绣楼可以说是压在艳香楼头上了,枪打出头鸟、谁让你艳香楼是镇南边的霸主呢?至于其它青楼,要繁绣楼压它、繁绣楼还不屑于压一只小蚂蚁呢……
即是说,艳香楼在镇南边便是老大、什么都听它的,到了繁绣楼为主的镇北边、那便艳香楼没什么说话的机会了……
斑彩院,冬秋镇南边一个也算排的上号的青楼,此刻斑彩院的老板娘娄羞晗正守在柜台边发呆,她望着自家那客官寥寥无几的青楼酒场便是两眼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娄羞晗满面愁容地长叹了口气,随即又从柜台上掏出一本簿子、翻开,那是斑彩院的账本、只见其上用朱红色的笔迹所写下的开销比用黑色笔迹写下的收入多了不知多少倍。
一页页地翻看着自家账本、娄羞晗的眉头则是愈发锁紧,她心有不甘、大部分的客官不是往繁绣楼走就是往艳香楼奔,只有一些斑彩院的老客才肯在闲暇是来斑彩院逛逛。
以往都是艳香楼做主、施舍些客官到斑彩院去,这才让斑彩院“苟活”了下来,可惜半个月前娄羞晗一时嘴快、冒犯了艳香楼的老板,艳香楼便不施舍客官到斑彩院去了、才短短半个月便已经让斑彩院入不敷出了。
若是再这么下去、这斑彩院肯定是要关门大吉了,也难为娄羞晗愁眉苦脸呆在柜台后边郁闷,她也想过要去找艳香楼老板赔罪道歉、奈何人家死活不见她!连赔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摆明了是要把娄羞晗和她的斑彩院往死路上逼啊!
至于做地这么绝么?不就是说那小子俊俏秀气么?我那是想夸他啊!
娄羞晗心中愤愤道、她显然是不知道那艳香楼老板其实十分在意自己有无男子气概,她倒好、直接说人家秀气,这难免让人家误以为娄羞晗是在暗喻娘娘腔。
这半个月以来、娄羞晗对艳香楼是越来越记恨,顺带连繁绣楼也被她讨厌上了。
娄羞晗对于艳香楼与繁绣楼的不满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了,娄羞晗建起这斑彩院已有不下五十年了、而繁绣楼与艳香楼只建起不到二十年却偏偏都爬到了斑彩院头上去了!先行者不及后行者,这叫娄羞晗如何能释怀?
另外、娄羞晗对与繁绣楼与艳香楼的名字也颇有微词,在华夏,以“院”为名的青楼、其规模比以“楼”为名的青楼要大,这是约定俗成的、虽然没有硬性规定但做青楼这一行的都会按照这个标准来起名,可繁绣楼与艳香楼、明明都到了可以以“院”为名的地步却都依旧只以“楼”为名,这可叫斑彩院很是难堪了,要是让不清楚的同行知道了、还要笑斑彩院这个“院”连两间“楼”都比不上呢!
在娄羞晗眼中、繁绣楼与艳香楼的做法就是挑衅和嘲讽,要说娄羞晗没怎么接触繁绣楼、对繁绣楼的真意尚有些怀疑的话,那娄羞晗敢打包票、艳香楼以“楼”为名绝对是为了膈应其它青楼!
越来越气、娄羞晗将账本顺手一丢,焦躁地挠了挠头便像是浑身无力一般瘫卧到身后的躺椅上闭目养神了。
忽然、娄羞晗听到些动静,她眉头一紧便是睁开怒目、寻声看去想看看究竟是哪个不识好歹的烦扰到了她,只见在斑彩院门前、两名很是面生的男子正你推我攘地走着。
娄羞晗一时间转怒为喜,面生的男子、即意味着是外来者,是斑彩院潜在的客官啊!加上这两名男子若是初来乍到的话、那娄羞晗把他们坑到自己的青楼里来是轻而易举的!
想到这、娄羞晗从柜台下拿出一面镜子,仔细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还很是妩媚的笑了一笑,接着她便出门要将那两名男子给揽为客官了。
“呀,二位公子很是面生啊,是方才来的冬秋镇么?若是初来冬秋镇、那便到我斑彩院坐一坐吧,我斑彩院可是这冬秋镇上数一数二的大青楼呢……”娄羞晗媚笑着便走到两名男子面前吹捧起这家青楼来,她的相貌与身段也不错、加上那妩媚的笑靥与妖艳的衣着便是让两名男子眼睛都直了。
娄羞晗见状便是心中一喜、看样子两名客官就手到擒来了……
谁知两名男子面面相觑,他们说要去艳香楼、等下次有机会再去斑彩院一坐,随后便从娄羞晗身边绕了过去。
娄羞晗一时茫然、片刻后回过神来便是仰天长啸道:“艳香楼!我娄羞晗与你们势不两立!”
话说那两名男子、其实就是方才从繁绣楼出来的两人,他们刚才从繁绣楼出来、这会又要跑去艳香楼作甚?
两人来到艳香楼门前,目光一直放在门边迎宾姑娘的胸口上、同时别扭地走进了门中,进了门他们还不断地扭头向门外张望似乎很是恋恋不舍。
出乎意料地、两人没有在艳香楼酒场中逗留,连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邀请他们、他们也仅是多看了两眼而没有应邀,穿过酒场、两人直接上到了艳香楼最高层,走到一扇很是精美华贵的门前。
两人磨蹭着想推门而入,而门边站着的两名女子却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拦下了两人。
两名女子长相俊秀,哪怕是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也没有多大气势、反而还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只是从两名女子眼中射出的凛冽杀意让两人浑身一颤、不得不望而止步。
老半天过去,两人等了又等却等不到可以进门的消息,那两名守门的女子则一直竖立在门的两侧,她们的衣着是偏男性的风格、加上她们的神情与姿态倒真像尽忠职守的卫士。
两人一阵头疼、他们可急着要进那门呢!先前磨蹭不过是有些紧张罢了,这都等了老半天了、紧张早就化为不耐烦了。
终于、其中一名守门女子将头伏在门边听得门后的传唤后,她们便将门打开、放两人进去了,两人刚踏上门槛、一名守门女子便轻声道:“入门休得放肆,不敬者死!”
简单一句、让两人脊背发凉,他们连忙点了点头以示绝不会放肆。
门后是一个偌大的房间、华美的装饰尽显奢华,房间正中央有一圈轻纱帷幕从天花板直接延伸到地板,此刻帷幕上映出了一团黑影,随后黑影一分为二、分为一上一下两道身影,上边的婀娜窈窕显然是个妖艳女子、此刻她正四肢着地俯身趴下,下边的身影看着硬朗像个男性、他正躺在下边似乎在享受女子的服侍。
两人不由地脸色一沉、心中不满,他们都在外边站了老半天了、结果这对男女床笫之乐还没享受完呢!
“咳……鲁老板贵安,我二人来了……”一人出声道,他表面上还是得恭敬些的。
话音刚落、两人面前的帷幕便打开了一个口子,从中看看到帷幕后的光景,只见帷幕后边是一张不小的床、床上有着皆是赤身裸体的一男一女,男的身形纤瘦却有着恰到好处的肌肉以及清秀的面貌,女的身姿婀娜、面容妖艳、生有黑发以及一双黑色狐耳、她身后有着的九条尾巴却是粉紫色的,那女子不像黎嫣那般成熟却像黎嫣那般妩媚。
此刻那一男一女已经分开而坐了,男子屈腿坐下、用一层单被盖住下体,女子跪坐在男子身旁、手抓起单被裹在身上,不得不说女子的身姿是半遮半露的、一层单被之下难免有春光乍泄,加上女子那仿佛要勾走魂魄般的翠金色双眸、两人脸泛赤潮盯着女子便愣神了。
直到那男子、即鲁老板咳嗽一声,两人才回过神来。
“我、我二人已经按照鲁老板的吩咐办了……”一人作了个揖,便道。
“当真?”鲁老板确认道,他的声音并不粗犷、听着就像一个文弱书生。
“当真!”另一人回道。
“那好……”鲁老板站起身、单被从他身上滑下露出他的躯体,他走到床边拎起一条白裤便穿上、同时他还拿出两块玉佩丢给两人,“你们那着这玉佩便在我艳香楼中随便找个房间快活吧,那房间中的姑娘也送个你们了。”
两人一听、大喜过望,他们立即道谢便风风火火地走出这房间要去快活了。
鲁老板冷笑一声、摇了摇头,他又拎起一件白衣欲穿上,可鲁老板刚把衣带系好、他身后的九尾狐女子便攀附到他背上又将衣带解开了。
“调皮……”鲁老板无奈笑道,“也罢,再陪你‘玩’会吧……”
说罢,鲁老板转身搂住九尾狐女子、往床中间走去……
鲁老板与那九尾狐女子的欢愉先不论,那两人究竟做了什么、值得鲁老板给他们一份大礼呢?不是为别的,先前两人在繁绣楼对阿悌说的一句话便是鲁老板吩咐他们去说的,而那份大礼便是鲁老板对两人完成吩咐的奖励。
身为艳香楼的老板、鲁老板怎会不视繁绣楼为眼中钉?只是他一直没找着繁绣楼的破绽、又不好正面和繁绣楼硬碰硬,这便导致他想胜过繁绣楼却无能为力,然而现在他终于找到了突破点、那便是阿悌、那个被繁绣楼一众女子视为至宝的男孩。
鲁老板这几日暗中操作、找了一些麻烦给繁绣楼捣乱、试探,最后确认阿悌的确是被一众女子保护地好好的,鲁老板在得知这个事实时便是笑了,他知道阿悌的心思、他理解阿悌的处境,因为鲁老板以前也与阿悌相似……也因此,鲁老板知道,只要有一个契机、阿悌定会不顾一切地想要挣脱那保护他的“牢笼”而去追寻所谓“自由”……等到阿悌真的去追寻“自由”而脱离了“牢笼”,那鲁老板便可以下手了……